分卷閱讀11
總愛在皇宮里四處轉(zhuǎn)悠。 要知道,原本她可是連芳菲宮的大門都懶得出,在院子里的荷塘邊能一坐一下午的人! 現(xiàn)如今可倒好,眼看秋日將盡,這一整個秋天,她就這樣每日跟在小姐身后,將整個宮宇逛了個七七八八。 中元節(jié)那日,錦瑟著實受了好些驚嚇,先是放著放著風(fēng)便不見了小姐,再是御林軍突然出現(xiàn)抓走了她,好在二殿下出現(xiàn)得及時,錦瑟這才算死里逃生有驚無險地逃過一劫。 可小姐她…… 錦瑟暗自搖頭,“小姐,中元節(jié)那日,你確實沒碰到什陌生男子?”孜孜不倦的她第一百次發(fā)問。 “沒呀,怎么又問?” 午時剛過,兩人頂著太陽走在通往御花園的甬道上,駱云依好奇地四處張望著,第一百零一次肯定地回答。 “我……就是奇怪!” 對于云依的回答錦瑟明顯不信,可有什么辦法呢,打小服侍小姐,這么些年了小姐是什么脾性錦瑟清楚著呢。 別看云依整日言語不多,可她心里呀~有主意得很! “小姐,你想想看,那天御林軍那架勢根本不可能是沖著我們來的,后來,后來二殿下不也問你有沒有看到什么人么,加上……加上小姐你還莫名其妙地不見了……” “哎呀,我不是都說了么!”云依停下腳步,轉(zhuǎn)頭大大方方地盯著錦瑟的眼睛,“我真是聽到動靜嚇壞了,沒多想就慌里慌張地躲進(jìn)了屋里,聽到御林軍問你話我都嚇傻了,腿腳都軟的一動也動不了。后來,你被御林軍帶走了,我急的直哭,又想不出辦法,正好二殿下過來……就這樣!從頭到尾哪里見過什么別的男子么!” 據(jù)說,謊話說的多了,連自己都會信。 當(dāng)云依第一百零一次用同樣的答案活靈活現(xiàn)地再現(xiàn)那日的驚魂一刻時,連她自己都覺得可信度——十成十! “噌!” 錚鳴弦音忽地從一墻之隔的園內(nèi)傳出,掠過兩人頭頂——“嘎~”緊接著,半空響起一聲凄厲啾鳴。 抬頭,炫目晴空中,一道白影直直墜落…… “好?。。 ?/br> 喝彩聲越墻而出,聽起來御花園內(nèi)人不少。 “玄世子好身手,看來本殿下今天又來晚了!” “小姐,好像是二殿下的聲音呢!” 到底還是半大孩子,錦瑟聽到隔墻盛逸云的聲音倒好像比云依還興奮。她開心地一手拽起云依,一手提高了裙角,拉著云依便往園門跑去。 將將邁過翠甸園的門檻,云依便掙開了錦瑟的手。 “歇歇,歇歇,累死了!”她沖錦瑟擺擺手,靠在園門上撫著胸口呼呼直喘。 這翠甸園本是御花園的一部分,當(dāng)今圣上稚齡之時喜習(xí)射,常常將御花園當(dāng)做狩獵場,于是,御花園內(nèi)便時常發(fā)生閑逛嬪妃被驚擾之事。 后來先皇特意著人豎了道高墻,將西北角這一大片蒼翠的草地與御花園隔離開來,在里面養(yǎng)些溫和的食草動物,專供年少的圣上習(xí)射取樂。 如今圣上自然早已不再來這狩獵場了,反倒是現(xiàn)今年少的士族子弟們隔三差五地來此騎射取樂。 今日的翠甸園碧草深幽,樹蔭濃翳,雖然立秋已經(jīng)月余,但秋老虎尚在發(fā)威,溫?zé)岬娘L(fēng)拂過草間樹梢,仍攜著渾濁的燥意。 “啟稟二殿下,方才玄世子射中了一只白鷺!” 遠(yuǎn)遠(yuǎn)傳來盛逸云的貼身侍衛(wèi)石掣的聲音。 云依一聽射中了一只白鷺,顧不得再休息,高一腳低一腳朝那群少年聚集的地方跑去。 “喲!~二殿下可算來啦!” 看不到說話之人,光聽這口氣也知道不是什么善類,“二殿下您看,南盡玄不才,原本想來個一石二鳥,結(jié)果……哎,箭術(shù)不佳,獻(xiàn)丑獻(xiàn)丑。剩下的那只,就靠殿下您了!” “玄世子過謙了,”看樣子也是才剛趕到的盛逸云一身黑色勁裝,一手挽著弓一手指著徘徊在天空遲遲不肯離開的另一只白鷺,“剩下的這只是世子特意為本殿下留著的嗎?!” “贗朝誰人不知二殿下武藝超群,玄某早就奢望著能夠一睹殿下出神入化的箭術(shù)了,只是機(jī)緣不巧,始終未能找到合適的時機(jī)呀……”說話的少年身著花哨紫衣仰躺在草地上,嘴角叼根草,一副浪蕩公子相。 “這有何難!”盛逸云斜睨南盡玄一眼,明知他什么目的,仍是不屑地翹著唇角彎弓搭箭。 眼看一輪滿月升起在他臂彎下…… “等等!” 募地,從旁橫插入一道清凌凌的女聲,及時制止了盛逸云手底的動作。 “逸云哥哥,這白鷺沒死,不要再射下那只了!” “哎呀!~真是meimei多了不出丑吶!”眼見盛逸云聽話地垂下手臂,紫衣少年訕笑一聲,“上次是逸塵meimei,殿下,這次……又是哪里來的meimei呀?” 紫衣少年膚色比其他少年稍顯黝深,單手支額躺在草地上顯得身量很長。瞧見盛逸云將弓箭交給侍衛(wèi)石掣,不屑地嗤笑一聲低頭繼續(xù)翻起面前的書卷來。 聞得少年嗤笑,云依帶著幾分不喜蹙眉朝紫衣少年打量過去。 一身暗紫流云衫罩在他身上,原該襯得少年劍眉星目,朗正出塵才是,可惜……偏他俊朗的面上張著雙精光泛濫的桃花眼……一瞥一瞥地,生生壞了這大好皮囊! “休得無禮!”盛逸云尚未接話,石掣倒是紅了眼。 他上前一步來至南盡玄身前,腳下一個不當(dāng)心便踩到了南盡玄攤在地上的書。 “玄世子說話需得放尊重些!”輕蔑地移開腳,石掣冷聲道,“您別忘了,我家主子可是贗朝二皇子,而您,不過是南疆送來的……” “石掣!休得無禮!”石掣把該說的話都說得差不多了,盛逸云這才慢悠悠地啟口,“還不快與玄世子賠個不是!” “誒呦喂~這我可擔(dān)當(dāng)不起!”就在石掣撂起袍角準(zhǔn)備下跪時,南盡玄忽地一個旋身,自地上立起身子避了開來。 “我南盡玄區(qū)區(qū)一屆南疆質(zhì)子,自己的份量還是掂得清的!”他假模假樣地朝盛逸云作了個揖,“半月前南疆與贗朝的囹圄,多虧二殿下從中周旋,玄某這條賤命才得以保全。玄某尚未謝過二殿下,更何來賠不是一說!” 他們二人話中的玄機(jī)云依聽不明白,府中從來不許她們這些小姐過問政事,但云依至少明白了,眼前這紫衣少年便是在贗朝為質(zhì)十三年的南疆質(zhì)子——南盡玄。 “怪不得……我就說你那只扳指看著眼熟!”一向識大體的云依今兒個不知中了什么邪,忽然開口硬生生打斷了南盡玄與盛逸云激烈對射的眼刀,“原來你也是南疆人啊!” 什么叫“也”? 南盡玄比駱云依高出一個頭,云依與他說話時自然地仰高了小臉。 此時此刻,南盡玄端詳著眼皮底下嬌俏的容顏,一臉莫名。 “敢問姑娘是?……” “嗯哼!” 不知誰低咳一聲,警醒了正盯著云依發(fā)呆的南盡玄。 “姑娘說我這指環(huán)眼熟?”他攤開雙手,恍然明白了云依所說正是他右手食指上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