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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書成文帶著漆黑的面具,顧清昭仍然能夠感覺出書成文眉頭狠狠一皺,所以他雖然打心眼里瞧不起這個太子,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不滿,沒有實力,在別人的地盤發(fā)怒是最愚蠢的行為。仿佛太子侮辱的話只是微不足道的閑言碎語,對他根本沒有任何影響。果然,下一刻,書成文就輕輕按住烏湛的肩膀,只是這樣一個小小地動作,就讓烏湛感受到書成文的不滿。但是烏湛卻沒法掙脫書成文的控制,明明他都已經(jīng)是一國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卻還不得不向書成文妥協(xié),他的母親蘇皇貴妃更是逼著他向書成文妥協(xié)。他雖然喜歡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但他討厭蘇皇貴妃逼著他去上進,逼著他去提升自己,逼著他去做那些所謂的禮賢下士的事。他才一百五十六歲,不到兩百歲的元嬰期,堪稱曠世奇才,誰人見他不稱贊萬分,誰人不說九曜國的太子天資橫絕,恭賀國君后繼有人。仙州志上評定的各國繼承人排行榜,更是把他排到第一。所以,如此光環(huán)下他哪怕喜怒無常,貪好美色,人們不僅不會覺得不好,反而要贊他一句,天家氣度,風(fēng)流少年。但他永遠也忘記不了,那種與惡魔交易的痛楚,如果這天下人知道他們天才太子年紀(jì)輕輕成就元嬰的代價是養(yǎng)魔,甚至走邪修奪魂的道路,恐怕如今就是另外一幅光景了,人人唾棄,追殺令傳遍天下都不是不可能。但烏湛并不是什么正義之輩,對于邪修養(yǎng)魔與否,他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與惡魔締結(jié)契約時的痛苦,那種痛苦仿佛靈魂被一絲絲從rou體上剝?nèi)?,萬千螞蟻在啃噬rou體,要在rou體上打洞,用這些洞做他們的巢xue。那種過程九死一生,他不想嘗試第二次。九曜皇族,化神皆走金烏烈火道,金烏神獸,至陽,是邪魔克星,他想要化神騙過眾人,必須付出更大的代價,那種痛苦必定比結(jié)成元嬰時加劇千萬倍。不,他無法接受那種痛苦的經(jīng)歷,他寧愿放棄一切,也不要再經(jīng)歷第二次。烏湛眼角微紅,怒氣甚至讓他原本俊美的面孔變得猙獰:“不過是一個煉氣期罷了,我九曜皇朝還缺陣術(shù)師嗎,”身子掙脫不了書成文的控制,烏湛原本的驚艷沉在心底,騰騰升起的怒氣,不由得發(fā)泄到顧清昭身上:“這護城大陣,本宮不予追究,全當(dāng)做送給美人你的禮物,至于陣靈,就用美人你的身體來換吧?”這已經(jīng)不僅僅是言語的侮辱了!因為之前的經(jīng)歷,顧清昭生平最討厭聽人提及那種事情,他可以適當(dāng)?shù)娜棠?,但并不表示人人都可以踩踏他的底線。況且,太子決不可能殺他!其一,書成文顯然能夠完全控制烏湛,烏湛根本沒有一動他之力。雖然不知出于何種原因,但書成文顯然想要他活著。其二:他在元烈城中弄出如此大的動靜,人人都知道他是難得一見的陣術(shù)師,他現(xiàn)在才煉氣期就可以破掉試煉大陣,讓陣靈認主,未來不可想象,一舉一動必定會引起各方關(guān)注,書成文想要暗殺他的可能性就更小了。其三:顯然,蘇皇貴妃想要招攬于他。顧清昭搖了搖頭,即不跪也不拜,烏湛踩了他的底線,他就踩回去:“太子殿下,我尊您為九曜皇族,才接受你的召見。您堂堂太子,身份尊貴,竟然說出這樣的話,跟地痞流氓有何區(qū)別,想必貴妃娘娘很不愿意見到您這樣一面吧。您說您可以不追究我破壞了陣法,可是貴妃能同意嗎?陛下能同意嗎?”顧清昭左手憑空劃出一個圈,圈中便出現(xiàn)了金木水火土五行,右手并指如劍朝圓圈中心一點,圓圈中五行驟然一縮后如開水一般沸騰起來,互相融合成了陰陽二氣。“太子殿下,我不僅可以修好試煉大陣,還能加強它的性能,讓它更完善,將各位試煉者的潛能充分激發(fā),從而發(fā)掘出更多人才,”顧清昭單手輕輕向前一抓,那陰陽二汽頓時被他抓回了掌心,收攏不見,他臉上滿是自信的笑,一雙清亮的眸子燃燒著灼熱的火焰,當(dāng)那雙眸子看向烏湛時,沒有一點煉氣期小修士該有的謙卑,甚至帶著逼視的意味。顧清昭的話語讓烏湛憤怒,但是他所表現(xiàn)出的風(fēng)華氣度卻不由自主讓烏湛被他吸引,烏湛張嘴想說什么,卻再次被書成文拍了拍肩,然后他想說的話就被書成文用氣浪堵了回去。“好了,”看夠了戲的書成文,一步步走進顧清昭。比起面對烏湛時的強勢,書成文走向顧清昭時簡直像是一只虛幻的幽靈,與其說走,不如說是飄,甚至讓人感覺不到他的移動,但轉(zhuǎn)眼已在眼前。顧清昭措不及防地被一只手伸過來摸了摸腦袋,弄亂了他一向在乎的要命的發(fā)型,梳得整齊的頭頂被揉亂出了幾根隨風(fēng)飄逸的呆毛。可惡!明明遠遠看著只高半個頭,為什么走近了會只到胸口!只到、到胸口!還、還被人摸頭了?!他小時候顧流之都沒摸過他的頭,因為他說了頭摸多了就長不高,現(xiàn)在長這么大了,居然被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摸、摸頭了!太可惡!顧清昭沒有一刻比現(xiàn)在更痛恨自己173的身高。他憤怒地抬起頭,明明只是高了胸口到頭頂?shù)木嚯x,從這個角度抬頭仰望,顧清昭卻覺得書成文高得像一座山一般,壓迫得他十分不舒服。但這個用身高鄙視他,渾身裹在黑布中,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陌生人,卻彎了桀驁狠戾地雙眼,對著他露出慈愛的目光。那種心跳失常,被誘惑的感覺再次出現(xiàn),連血管中靜靜流淌的血液,都在與那面具人對視時驟然沸騰起來,顧清昭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你是誰?”哪怕隔著厚厚的面具,顧清昭仍能清晰地感覺出書成文笑了,而且是十分肆意真心的笑,那笑帶得一雙上挑的眸子都彎成了月牙形,滿滿的喜悅在空氣中飄蕩,那揉弄著顧清昭頭發(fā)的右手慢慢下拉,摸上了顧清昭的臉頰。這撫摸沒有任何情色的意味,只有親昵的喜悅,甚至帶著虔誠。手指一點點描過顧清的五官,從耳朵的輪廓,到眼睛,到鼻梁,下滑到殷紅的嘴唇,沒有停留的來到下巴,點上脖頸,然后在衣襟外停住。“小家伙,生氣了,”書成文收回手,“不逗你了?!?/br>“你是誰?”顧清昭眼中的怒火幾欲噴薄而出,那書成文卻像一點也感覺不到般自說自話,但他確實有自說自話的資本。顧清昭走的并非傳統(tǒng)修士步步升級的修真道路,而是通過領(lǐng)悟天道與天地溝通,達到心境上的圓融來升級,因為與懷有神獸血脈的赤霄雙修,更讓他的道心遠遠超過普通修士,與天地有了那么一絲微妙的聯(lián)系。所以他等級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