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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齒打顫的冷酷氣息,周身散發(fā)著寒魄冰光。錦踏下方跪坐著五個姿容出塵的男女,謙卑地埋著頭,不敢偷窺塌上的男人,每一個都散發(fā)出神者的氣息。仿佛是感應(yīng)到什么,男人修長地劍眉微微一皺,睜開一雙傲然如凰的眼睛,眸色殷紅如血。美若玉石雕刻而成的纖長手指撐起腦袋,男人的下巴微收,望向下界,唇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有趣的小家伙,咦,竟然是那個延遲飛升的人修的兒子?!?/br>男人右手向上一拋,六塊玉爻騰空,推斷演算。六塊玉爻觸地,六塊皆碎!埋頭的五神腦子里轟然一響,感受到破碎的玉爻里泄露出凌厲殺意,臉色慘白地抬頭看向男人,雙眼寫滿不可置信的驚駭,更有一人驚呼出聲:“神君,卜算的玉爻從來不曾摔壞過,您究竟看見了什么?”男人沒有說話,唇角愉悅的弧度已經(jīng)徹底抿掉,身上寒氣更重,讓跪坐的五神止不住地把身體往后縮了又縮。一記驚雷在掌心聚起,男人往下一投。雷電挾裹著滔天殺意沖向下界。正在檢查顧清昭身體的顧流之猛然抬頭,一道巨大的雷電撕碎晴空帶著崩山滅地的威勢射來!所過之處,火焰滾滾。天威煌煌,逃無可逃!這比大乘天天劫還厲十分的雷電目的儼然是他的兒子,顧清昭!顧流之腳尖輕點,帶起騰騰氣浪,拔地而起。身上仙袍脫落,嚴(yán)嚴(yán)蓋住顧清昭,赤身沖上雷電。兩者相撞間,發(fā)出巨大的轟鳴聲,仙袍下的顧清昭只覺得眼前一黑,短暫失明間整個大地都震動起來。不知過了多久,世界終于恢復(fù)了平靜,大地也停止了害怕的顫抖。顧清昭摸了摸唇角的鮮血,掀開仙袍,觸目所及,已經(jīng)沒有一塊完好的土地,方圓百里成了一個百丈天坑。顧清昭嘴唇翕動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被郁氣充滿的胸腔壓抑不已,他向著坑底望去,放聲大哭:“爹爹!”氣度雍華,高高在上的顧流之正躺在坑底,雙目嘴唇耳朵都流下青紫色的血液。“哭什么,不是說少年當(dāng)有凌云志嗎?”顧流之清清冷冷的聲音無視距離的阻隔響在顧清昭的耳邊,“還不快扶我起來?!?/br>聽到顧流之的聲音,顧清昭緊繃的弦一下子被剪斷,哭著笑了出來,舔掉唇角的血液,將顧流之艱難地搬到紙鶴上,兩人御空飛去,“爹爹,我們?nèi)ツ睦???/br>“去我的一處洞府,”顧流之閉眼調(diào)息,只用神識傳音,“別哭了,受這一次傷,我又可以延遲十年的飛升時間了?!?/br>“那里有我劍道精華凝聚出的一枚劍種,小昭你將他種在血玉盆中,每日用我的精血澆灌,就可以種出一個你想要的天才弟弟……”兩人離開不到十息,身后天坑就恢復(fù)了原貌。虛無星辰中,一名神者緊張恭敬地問道:“神君,如何了?”男人一雙冰冷而殷紅的雙眸掃過五人:“已經(jīng)解決,今日之事你們?nèi)魏稳硕疾坏脗鞒鋈?,”略微停頓,拉長了聲音道:“否則……”五名神者立紛紛發(fā)誓道,“但聽神君吩咐,今日之事我等若泄露半分,神格不存?!?/br>神之所以為神,有天道賜予的格,神格不存堪稱神者最重的誓言。男人滿意地點了點頭,揮手示意眾人退下,剛才他只用了不到一層之力。為那群人做事全憑他心情,今天遇到那么有趣的事,他心情很好,自然要放過一馬,男人雙指摸了摸自己冰涼的紅唇,“好想看到玉爻中發(fā)生的事啊,到時候肯定有趣極了,”說著伸了個懶腰,“睡覺,睡覺?!?/br>幾乎是眼睛閉上的同時,一個虛影從男人身上走出,往下界而去。☆、春播一顆種修真不知日月長,轉(zhuǎn)眼已過兩年。顧清昭仔仔細(xì)細(xì)地內(nèi)視完自己身體后,又將靈力在全身流通一遍,那種靈氣流動的感覺讓他十分滿足享受。就像全身經(jīng)脈被最清澈的泉水沖刷過,由身到心的舒暢。這就是靈力啊,顧清昭看著手心中聚集的微弱白光陷入癡迷,這還是他第一次離開引靈手套后凝聚起靈力,屬于自己的靈力,哪怕他是那么的微小,卻像一團(tuán)永遠(yuǎn)不會熄滅的燭火在黑暗中指引著歸家的人。改變死寂之湖最大的收獲莫過于,萬物從寂滅到永生,從有到無,又從虛無歸于生發(fā),反復(fù)循環(huán)的領(lǐng)悟。其實他所做的改變很簡單,只是重建了湖中失去的四季規(guī)則,陰陽變化,讓湖泊從虛無中到了現(xiàn)世,真真正正融入這一方世界。他只不過摸到了一點道的皮毛而已。但這樣一點微小的改變卻引來四周靈氣的變動,方圓十里的靈氣都向他瘋狂涌來,將他堵塞的靈竅疏通,讓他真真正正可以引靈入體,踏上仙途,并一舉將他送上煉氣三層。這是與天道的交融,這是一次真正的重生!哪怕,他所謂的重生,只是從一個無法修煉的人變成了一個可以修煉的五靈根,仍然站在修仙金字塔的最低端。仙途是一座高山,他只是高山海平面之下萬億砂石中的一粒,渺小得卑微。但這樣的渺小卻讓他說不出的快活,他終究靠自己沖破層層阻礙。一粒粒砂石的反復(fù)累積,歷經(jīng)數(shù)萬年變遷。誰又敢肯定,不會又一座高峰破云而起?顧清昭收起靈力,抿著唇繃著臉也擋不住眼角眉梢的笑意。突然一個柔軟的東西碰了碰他的后背。顧清昭往身后一抓,果不其然地抓出一個玲瓏剔透的血玉花盆。花盆中纖細(xì)的幼芽是一個上半身不長葉子的小禿頂,正用下半身唯一的兩片長葉緊緊捂住自己的“腦袋”,他知道他可惡的哥哥最喜歡用手指來彈他了。“哥哥,我餓?!鳖櫱逭训淖R海中響起飽含祈求的稚嫩童音。“不行,”顧清昭忍不住摸了摸幼芽的兩片葉子,總覺得自己是在摸弟弟的手,不能反抗的幼苗弟弟真是太好玩了,“爹爹說過精血只能一月喂你一次,你要是想吃東西,我喂你極品靈石好不好?”只有想要精血的時候,這只小幼苗才會喊餓,平常都是“哥哥,我要喝水水?!比缓缶蜁岩恢掀缝`脈才能凝出一塊的極品靈石融化成水吸收掉。顧清昭心想,這么嬌貴的弟弟也只有他們家才養(yǎng)得起,別人家比喻啃老族是食父母的骨血,他們家這只是真真正正的吃爹爹的心頭血啊。顧清昭暗暗決定,等弟弟出生了,一定要把所有的臟活累活都給他干,狠狠磋磨這個吃爹爹精血吃得這么開心的沒良心小東西。“餓,不是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