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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的嗎?我覺得這個世界已經(jīng)崩塌。是的,你沒有背叛我。但它還是,崩塌了。讓它崩塌的,并不是什么毀滅性的爆炸,而是一條細微的裂縫,非常小的裂縫,誰都以為它會自己愈合,而它卻一潰千里,引發(fā)黑洞一般的效應。趙仕義也同樣憤怒。這是他第一次,破例,送出這么一件禮物。什么狗屁情人節(jié),對他來說,就像一坨屎無足輕重。但是為了他,自己踩在那坨屎上。還期待那坨屎能給他帶來狗屎運。如此挖空心思,討好他,希望能起到效果。可是這家伙居然說扔就扔了。不知發(fā)了什么神經(jīng),而且還吵鬧不休,仿佛自己有多么對不起他。有這樣不近人情,顛倒黑白的嗎?“脾氣越來越大了,你到底吃錯了什么藥?”這個時候,趙仕義還是存有理智的。雖然心中燒著一股無名火。要知道,他的心就像加油站,別說燒火,就是點煙也是不行的。人要步入邪惡,那是再容易不過。如果要再回到平和,就像由奢入撿一樣,是難如登天的事。“吃了什么藥,當然是迷幻藥。不然怎么會產(chǎn)生那種可笑的幻覺呢?事到如今,也該清醒了。先前是我招惹了你,對不起,那么現(xiàn)在,咱們一拍兩散,”男人笑了,“趙仕義,我是認真的。求你成全我?!?/br>聽言,趙仕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要不是他極力控制,整張面具會徹底崩裂:“給我滾回房間里?!?/br>趙永齊不聽,顯然是打定了主意:“我馬上就滾回去,只要你答應?!彼Φ檬制鄥枺澳阋部梢圆淮饝6視x開這里。永遠都消失在你面前。讓你眼不見為凈。”“你再說一遍?!蹦侨说哪樕兊藐幓蓿物L下雨已是其次,可怕是那些即將質(zhì)變的,產(chǎn)生劇烈化學反應的東西,一旦發(fā)生,就沒有誰能阻止,因為一切都成了廢墟,包括兩人苦苦經(jīng)營的感情。而趙永齊卻是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就像茍且偷生一直活在虛幻里的人終于決定撕開那層殘破的紙:“我們分手吧?!?/br>rou爆了正在房間里泡meimei,由于過于入迷,他并沒注意客廳里的爭執(zhí)。反正那兩人向來水火不容,哪一天不鬧個天翻地覆的?可當他看見忽然變得昏暗的天色,這才知道大事不妙了。☆、7這一天終于來了當他打開門,四肢并用地奔向客廳,發(fā)現(xiàn)一切都晚了。整個客廳就如被一顆原子彈炸平。連一縷硝煙都沒有。是那樣死寂。像個被遺失的世界。趙仕義跪在地上,抱著一個人。這兩人的模樣,他都不敢看。你可以承受噩夢的開始,但不敢探究噩夢的結(jié)尾。因為噩夢的結(jié)尾,就是噩夢的開始。當你發(fā)現(xiàn)這是個循環(huán),絕望將是唯一的安慰。趙仕義的臉非常恐怖,兩眼不斷滴著血。他的一只手,洞穿那人的胸膛,如今還停留在里面。而趙永齊的表情則是一臉空洞。沒有太多的不敢置信,像是早就料到了一天。相愛相殺,才是愛情的真諦,也是愛情的美好和殘忍。上帝一直沒有告訴世人真相。因為他認為那些凡夫俗子根本就無法理解這至高無上的真實和純粹。rou爆了趕緊奔了出去,大街上空空如也,只有雪花紛飛。他一下就放棄血脈中既定的追隨。而是抬起頭,望向潔白又黑暗的天空,那里有一只看不見的手。這只手無關(guān)撒旦,無關(guān)上帝。甚至無關(guān)命運之神。它隨時都在制高點,露出深不可測的笑容。一個透明的人影正拔足狂奔。穿過車輛,穿過建筑,穿過電話亭,依然停不下來。不是他的腳停不下來,而是他的心停不下來。人在極度痛苦的時候,必須做些什么,才不至于痛到粉碎。他的腦子只有一個認知,那就是他殺了我,他殺了我!這不是一抹流亡的靈魂,只是暴走的四個字罷了,那就是‘他殺了我’。當他停下來的時候,不知何年何月,也不知身在何處。只看見有幾個黑乎乎的人影,他們手里拿著冰冷的枷鎖。“趙仕義,你醒醒,醒醒,事情還不是不能挽回!”被猴子引來的林翠,苦口婆心地勸著。“壓下你心中的殺氣,你聽見沒有,就算你蕩平了這個世界,又有何用?”她焦急地開口,“只會阻礙,你們有可能的重逢。只會擾亂,你極力想做出的補救?!?/br>趙仕義深深吸了口氣,緩緩抽出了那只罪惡的手。手中那顆珠子,徹底粉碎了。“我毀掉了定魂珠,毀掉了定魂珠……”他的眼里一片混亂,渾身上下都不斷冒著濃血。林翠跪在了地上,將他扶住,知道他已經(jīng)受不了任何刺激,言語格外輕柔:“還有辦法,還有辦法的。”“他不在了……他不會回來了……”一陣超強的暴虐過后,是一陣久久的失神,看得林翠一臉心疼。“你為什么不聽我的告誡?早就凌駕于人類之上的你,為什么要和你弟弟計較呢?”她說,“他局限于這個世界,遠遠沒有你通透,他在得失上轉(zhuǎn)悠,要過這道坎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他只是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庸俗得不能再庸俗的人,怎能完成一張你給他的答卷呢?你也太高估他了!”“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了?!痹挾酂o益,林翠住了口,“你只是犯了個錯誤。盡快將其糾正。我知道這是個致命的錯誤,但是你無命可言。為何不就此一搏?”“他不會原諒我……”林翠站起身,冷冷一笑:“就算如此,又如何?你既然能狠心殺了他,就能狠心找回他,更能狠心留住他。記住,愛情就像一場戰(zhàn)役,既然打響了,就不要退縮?!?/br>“你們是誰?”“你覺得我們會是誰?”“這是要去哪里?”“還用問,當然是帶你去投胎。”趙永齊怔了會。我已經(jīng)死了么?對,我已經(jīng)死了。而殺他的正是他最愛的人。最愛這兩個字,本應該出現(xiàn)在一個場景里。那個場景應是足夠溫暖和唯美。才能襯托這深情的告白。可是它們卻跟殺這么個可怕的字眼站在一堆。再光鮮,再奪目,也不過是血,與淚。那兩個人將他押到一座橋前。橋上有很多人在排隊。“過了奈何橋就會忘記一切。不管你有多少痛苦,多少悲傷,多少冤屈,都會被那道輪回的光所洗凈?!?/br>趙永齊只是睜著眼。當你忽然忘記時,倒是無所謂。當你知道,自己即將忘記時,心中不可能,不五味雜陳。這不是遺忘。而是要他再死一次。對別人來說,這是象征著重生的死亡,對他來講,卻是永墮無邊地獄。但他別無選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