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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身形高大,靠在最里的門邊,身上穿著白色西裝,英俊的相貌和趙永齊有得一拼。不過就是那張臉太過蒼白,否則就非常完美。“對不起,對不起……”錢海趕忙向他道歉,雖然他粗人一個,但這點禮貌還是有的。可那人極沒有風度,對他誠懇的道歉聲充耳不聞,自顧自合著眼,一動不動,樣子傲得很。真是個怪人!但錢海沒怎么在意,他更好奇男人背后黑洞洞的小屋,有什么東西。于是悄悄地探了進去,然而那道門極為狹隘,他不小心碰到那個男子,男子沒有反應(yīng),但是下一秒,就倒了下去,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仿佛是一塊石頭摔在了地上。趙永齊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挑起的丁點氣氛,被這一唐突的響聲,給攪得一分不剩。所有的人不約而同地轉(zhuǎn)過頭,看向錢海,那目光就像看著一個大禍臨頭的人。場上靜得可以聽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音,眾人也變得像紙人那般形同擺設(shè)。錢海傻了眼,他不過輕輕碰了一下,怎么就搞出了人命?這家伙也太弱不禁風了吧!難道在勾引自己嗎?他又不是同性戀,省省吧!然而他漸漸從眾人異樣甚至驚恐的目光里感到一些不尋常的東西,那就是男人是直挺挺地倒下去的,手腳完全僵硬。一般人摔倒是膝蓋先著地,進行下意識的緩沖,然后會伸出手,減少沖力。但是那個人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仿佛靠在那里睡著了。不,不是睡著,更像是……早就死了。想到這里,不禁腦洞大開,紅白相間的喜帖、扎著白花和紅花的車頭、吳品像是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以及那塊神秘的靈牌……盡數(shù)涌入了他的思維之中,急速地進行整合,可是越整越亂,腦子最后成了一鍋漿糊。就在這時,一只手輕輕地搭在他的臂膀上面。☆、不小心闖禍了“我來,你去一邊歇著。”錢海的心咯噔一下,慢慢轉(zhuǎn)過頭,看見一張活生生的臉,剛才的鬼迷心竅一掃而空。趙永齊溫和地沉沉地看著他,臉上是類似安慰的笑容,眼神特別深邃,里面仿佛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黑洞洞的,有著一股強烈的吸力。錢海猛地偏過臉,不知為什么,此刻的兄弟讓他感覺有些陌生,特別是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將那個白衣男子扶起來時,而那個摔得不輕的男人還是那樣面無表情,他好像突然明白了,紅與白站在一起,相輔相成的某種意義。但是他還是不敢相信。畢竟現(xiàn)在是二十二世紀,早就不存在那些玄乎的東西。“他、他沒事吧……”種種詭異的跡象,讓當過兵的錢海也不禁口舌打結(jié),“我不是故意的……”趙永齊看也沒看他一眼,只溫言軟語地說:“他很好?!?/br>“我看他……”畢竟事由他起,錢海始終有些過意不去,“咱們還是趕快把人送醫(yī)院?!?/br>“他很好?!蹦侨擞种貜?fù)了一遍,不過嗓音變得有些冷酷,似乎不悅他的質(zhì)疑。“錢海,快點過來?!?/br>轉(zhuǎn)頭一看,原來是躲在一邊的吳品向他招手,見他站著不動,便很不情愿地小跑過來將他拉到一邊,“都怪我不好,我忘了跟你說……”“說什么?”看他如此焦急,錢海趕忙將耳朵貼在他嘴上,可就在這時,門外一陣喧囂,緊接著傳來咚咚的腳步聲。“永齊,不好意思啊,我來晚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他們頓時明白誰來了。申鳴是趙永齊的青梅竹馬,從小玩到大,趙永齊辦的各種宴席,都有他的身影??梢妰扇说年P(guān)系相當之鐵,所以那人才為自己的晚到慌忙道歉。“沒事,婚禮還沒開始?!壁w永齊熱情地迎了上去,申鳴也饑渴地撲了過來,兩人搞基搞了半天才勾肩搭背,一路走一路聊個不停。“恭喜,恭喜,申某祝你白頭到老,早生貴子?!蹦侨丝瓷先バ那楹芎?,各種祝福從嘴里連珠炮似地射了出來,射得眾人滿臉都是。趙永齊也在笑。不過只是陪笑。面部分明有些僵硬。但他向來不拘小節(jié),加之對方?jīng)]搞清狀況,所以也沒往心上去。“兄弟你一表人才,婆娘也肯定美不勝收,精益求精!”申鳴性子刻板,要不是真的為兄弟感到高興,也不會在那兒嚷個不停,還亂用成語。申鳴看上去比新郎的興致還高,嗓門又大,在那攪得人心惶惶,絲毫沒注意那兩人正對著他猛使眼色。“申哥,你先坐,我去忙了?!壁w永齊給他點上一根煙,轉(zhuǎn)身要走,卻被那人拉住。“你小子總算開竅了,我還以為你會混一輩子呢。找個女人娶了,抱個白白胖胖的小子,盡享天倫之樂,多好,哥哥我羨慕死你了。”趙永齊嘴角抽了一下,然后敷衍地點了點頭。那該死的申黑臉還抓著人家聒噪:“等你有了孩子,一定要認我做干爹,我就是對不起自己的老婆,也不會虧待我的干兒!”人們痛苦地盯著那個啰嗦的大叔,仿佛他再嚷一句,他們就會齊刷刷地倒在地上死去。趙永齊也是好耐心,讓他說了個夠,才輕輕拍了拍他的手,遞了一杯水給他,才緩緩離去了。申鳴似乎很滿意自己的臨場發(fā)揮,一邊喝著水一邊得意洋洋地朝縮在角落的兩人走去。吳品一臉苦相,蹲在那兒,更顯瘦骨嶙峋,見他過來,趕忙捉住他的手,像厲鬼一樣將他拖進陰影里:“申哥啊,什么時候改改你口無遮攔的德行,你看看,大家都被你嚇出了心臟病,全都要死不活,奄奄一息……”申鳴不明真意,以為對方說他嗓門大,他最討厭誰把自己的優(yōu)點看成缺點,頓時不樂意了:“嗓門大怎么了,你媽生你的時候嗓門不大嗎?我和我兄弟說話關(guān)他們什么事了!”男人說話陣仗大,沒吼幾句,一個紅包就給抖得掉了出來。錢海拾起來,打開一看,里面竟是一張銀行卡。上面的數(shù)字,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雖然一根直腸子通到底不是什么絕癥,說話難聽也不會死人,但是會讓人覺得不舒服,要不是他耿直、義氣,可能誰也不愿做他的朋友。趙永齊雖然也暴躁,但那是以前,是因為被人欺負,申鳴則不同,一言不和就和人家干起來了。兩人性格都不好,但性質(zhì)不太一樣。☆、冥婚與鬼嫁吳品拽過那張銀行卡,討好地將它插進申鳴兜里,一邊斟酌言辭一邊說:“申哥,你這樣不對?!?/br>“什么不對?!”見他的臉又虎起來了,吳品趕忙掏出口袋里的東西,對他解釋著:“趙二狗的婚禮不一樣。送錢不能像你這樣送?!?/br>錢海來了興趣,探出頭,目光落在他手上,眼睛一下就睜圓了。原來吳品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