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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都改良了,沒事盡可出去走走?!?/br>戴權(quán)感他真心,嘴角帶笑:“謝謝國公爺還想著老奴。只是老奴這一輩子,是伺候慣了老主子,主子不想動,老奴也就不想動了?!?/br>說話間已經(jīng)進殿,太上皇已經(jīng)不大起身,只自己在榻上靜養(yǎng)。賈赦面前的這位老人,一臉的皺紋刻畫著歲月,滿頭的白發(fā)記載著風(fēng)霜。就是那雙睿智的眼睛,也已經(jīng)渾濁,原來能噴自己一個時辰不喝一口水的喉嚨,更是發(fā)聲都嘶啞了。也不打擾老人,賈赦只靜靜地自己坐到老人榻前的地上。眼不錯地看著。這位老人,算得上一位明主,為了江山穩(wěn)固,犧牲了一個又一個兒子。你不能說他是昏君,這從他治理下,帝國平穩(wěn)發(fā)展,和他選的繼承人都可以看出。可他真的不是一個好父親。他先是給予了太子極大的信任,卻又自己親手拿回,以至太子心生絕望。他又給了忠平、忠安不該的有的榮寵,讓他們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可是處置起來,仍然毫不手軟。說他是帝王心術(shù)也罷,說他是大局出發(fā)也好,時光,并沒有放過他。連著失去幾個兒子,讓這位老人自己放下了掌了幾十年的權(quán)柄,只在大明宮里,等著最后時光的到來。戴權(quán)剛要給賈赦拿個墊子,太上皇卻已經(jīng)睜開了眼:“你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不叫醒我?!?/br>賈赦立刻帶出了笑臉:“難得能為太上皇守上一會兒,哪兒舍得叫?!?/br>太上皇就是一笑:“都是做爺爺?shù)娜肆?,還這么憊懶?!?/br>賈赦只插科打葷:“我就是做了太爺爺,在您面前,怕也還是那個拉著您褲子不放的孩子?!?/br>“孩子,”太上皇的聲音有些含渾:“可不都是孩子。”接下來的聲音就清明起來:“我聽皇帝說了,你把幾個皇子帶得很好。”賈赦不由感嘆:“我哪里會帶孩子。還不是皇帝非得把人塞給我。正好我那里四處缺人,哪兒用得上就把他們放到哪里?!?/br>太上皇卻搖了搖頭,眼里神彩都多了些:“就是這個用得上的地方,才不好找。這點上,我不如皇帝。我總以為,自己是天子,萬事盡在掌握,卻忽視了人心。”您忽視的不是人心,是自己的心。只是現(xiàn)在賈赦只覺眼前的老人時日怕是不多,不欲與他再做口舌之爭,只道:“皇帝還不是您一手一腳教出來的?!?/br>太上皇偏有了爭辯的興致:“那不是我?guī)С鰜淼模翘?,是太子從小把他帶大的?!?/br>說這個更沒意思。賈赦連插科打渾的興致都沒有了。太上皇見他不說話,也不說什么。兩人一個躺一個坐,仿佛說了很多,又好象什么也沒說。“你還怨我嗎?”太上皇好久后來了一句。賈赦也不瞞他:“原來是怨的。明明那時您只在表現(xiàn)出一絲對太子哥哥的信任,就不至于走到最后那一步,可是您,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墒乾F(xiàn)在,還怨什么?”太上皇就有些激動:“你竟是在可憐朕?”竟用上了自稱。賈赦仍是那副口氣:“太上皇,您老也講點理好不好。這幾年,您真真正正地放權(quán)給了皇上,沒有了制肘,我們才能放開膀子做這些事。您要是真有心,那幾位皇子哪個經(jīng)得出您一句挑唆?”“可是您沒有動手。這個帝國能發(fā)展起來,您也算是功不可沒。這點上,我尊敬您還來不及,還可憐您?求您可憐可憐我吧?!?/br>“這世上,哪兒有真心悔過還消不了的怨。您且想想,我在這世上還有幾個長輩?我老丈人算是一個,您又何嘗不算上一個?有你們兩個盯著,我才不敢行差踏錯,才敢想、敢做那些在別人眼里大逆不道之事。”“您好好活著,你們都好好活著,我才有底氣接著做下去?!辟Z赦定定地對著太上皇的眼睛,說出了自己現(xiàn)在的想法。第258章從大明宮出來,賈赦沒再去養(yǎng)心殿找皇帝,他去了北禪寺。還是那間禪房,雖然太上皇下過罪己詔后,先太子靈位已經(jīng)進了太廟,不過這里的牌位,還是讓賈赦保留了下來。今日與太上皇的對話,說是沒有觸動那是假的。原主的執(zhí)念就算是因為賈赦報仇后消于無形,可要不是因為這位太子,賈赦剛來到這個世界時,也不會如此順利。糾結(jié)于過去,不如著眼于未來。對這位死后仍能護佑他,還將兒子托付給自己的先太子,賈赦十分尊敬。既然你心懷天下,那我完成你的遺愿又如何。給人上了柱香,賈赦在心里默念。不知我這些年的努力,你是否看見,滿意不滿意。反正賈赦自己,對現(xiàn)在發(fā)展勢頭還是滿意的。等那幾位皇子真的見識了海外的廣茂,也就不會只著眼于腳下的這片土地。想要地盤,自己搶去吧。想到此,賈赦對著牌位笑了起來:不光是你的遺愿,還是我自己的執(zhí)念,這個世界,只有我欺侮別人的份,誰也別想到我家門口撒野!出了寺門,才發(fā)現(xiàn)平親王竟等在門口,賈赦就問:“怎么不進去?”平親王一如即往地老實:“怕您對父親有話說,我在不方便?!?/br>賈赦就給他一下子:“和你說了多少次,那些人都是在造謠。去給你父親上了香,咱們好回家?!?/br>平親王見他面上沒有不豫,才悄悄松了口氣。剛才四叔的人告訴他,父親出宮時面色不好,又沒有回家,一家人都提了心。好在自己想到了這里,一來,果然就看到了父親的管事。沒事就好。平親王快快地上了香,護著賈赦回府。今日人到的齊全,不光住在園子的黛玉,就是迎春夫婦也回來了。賈赦見賈璉也在,不解地問:“已經(jīng)到下衙的時候了?”賈璉那個哀怨呀:“父親,您算算自己多長時間沒回來了,我想早點看看您,提前下衙了?!?/br>也算是孺慕之心,可惜賈赦的眼光才不會在他那里停留,他眼里看的是第三代:巧姐兒已經(jīng)少女裝扮,聰聰也已經(jīng)啟蒙。變化最大的就是安安、寧寧與迎春的長子。三個孩子如吹氣了一般,比起賈赦上次見到,胖大了一圈不止。對上與巧姐兒小時一模一樣的寧寧,賈赦臉上能滴出蜜來:“寧寧,可還認識祖父不認識?”比起巧姐兒小時候動不動就摟人脖子,寧寧就安靜得多了,她想了一想:“祖父辛苦?!?/br>就是這一聲,已經(jīng)能讓賈赦覺得自己在外如何苦累都是值了:“祖父不辛苦,祖父是給我寧寧掙嫁妝呢。”寧寧就現(xiàn)出了若的所思的神情,小臉在人群里找巧姐兒:“jiejie?”安安比較不認生,在一邊拍巴掌:“給jiejie,給jiejie?!?/br>賈璉直覺事兒要不好,想捂這兩個小祖宗的嘴卻離得太遠,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