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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椿聽到這個,臉色白了白,擦了擦額上的汗道:“這,說來慚愧,這還要多謝天守閣沖虛、靈虛數(shù)位真人的援手之德?!鄙蛑杏衤勓韵氲?,原來紫府殿是依仗著天守閣的數(shù)位劍修真人,就道:“我知道了。謝過楊大夫?!薄安桓耶?dāng)?!睏钯愦还笆中卸Y道。沈中玉將楊巽椿打發(fā)走了之后,想著消息也收集得夠多了,應(yīng)該可以卜一卜,便沐浴更衣,準(zhǔn)備算卦。而在巖洞之中,盈缺繞著神像走了一周,看到神像一手向上平舉,仿佛捧杯而立的樣子,但是那杯卻是被人取走了。她從袖中取出海神角,感覺這海神角在手中微微顫抖著,甚至還有些發(fā)燙,她有些不舍地看了看這小巧精致的犀角杯,一咬牙,踮起腳將海神角放回到神像掌中。海神角一落到神像手上,這神像就像是活過來一般,手向內(nèi)一合,杯一傾,杯中玉液流出如線,落入水池之中。池邊得異獸雕像一下子就從雕像化為真獸,同樣躍入水池之中,爭著去飲那傾落而下的玉液。隨后神像從水池中躍起,雙臂化為飛鳥,帶著水獸就在大廳之中跑了一圈,眾人忽然被水撲了一臉,卻覺得是神清氣爽,看著神像帶著水獸一道投入到水池中去。隨之就是嘩啦一聲,水池中分,流水轉(zhuǎn)眼就涓滴不剩,露出一條深入地下的寬廣臺階。三人互相看了看,張致和先道:“這是當(dāng)年東海海神的神廟?”“只怕就是了?!庇鄙锨?,從袖中取出一個鮫脂蠟燭點了之后,往下一擲,鮫脂蠟如水不熄,此刻帶著火光順著臺階一路滾下去,滾了足有半炷香方才消失在眾人眼中。三人皆是修行之輩,借著這點點的火光,輕易就看清了臺階兩邊墻上的景象,看著只是壁畫浮雕,并沒有多少機關(guān)在上。海棠就道:“這還是海神廟,是給信徒走的。難不成海神還要為難她的信徒不成?”張致和道:“這也可能。此地想必還在海底,要信徒深入海底朝拜,就是很親切的神靈嗎?”海棠聞言扁了扁嘴,道:“你不信神?”“我封過神?!?/br>“仙門中的所謂封神之法不過是封些調(diào)理水土的地祇罷了,何曾知道真神之威?”海棠很是不屑地說了句。張致和聽到這個,一皺眉,道:“你知道?”“我……”海棠道,”我想,真神該是不同的?!?/br>盈缺已經(jīng)重新點了一支蠟燭,看了他們一眼,道:“可以走了嗎?”“嗯?!睆堉潞蛻?yīng)了一聲,接過蠟燭,將二女?dāng)r在身后,提劍走在最前。順著樓梯走下去,兩邊的壁畫在燭火下影影綽綽,頗有些陰森嚇人,三人邊走邊停,細(xì)看壁畫上的內(nèi)容:原來禺虢乃是上古天帝黃帝之子,封于東海,遂為東海海神,就壁畫上看,夸耀武力的內(nèi)容雖有,但多數(shù)誅殺大妖巨獸,更多的是安撫百姓,然后百姓信服獻上財帛的內(nèi)容??磥磉@還算是一位比較仁慈負(fù)責(zé)的神靈。眾人心里稍安,卻又奇怪這般仁慈負(fù)責(zé)的神靈為何不聲不響就隕落了呢?是因為太過仁弱嗎?壁畫上自然不會有神靈隕落的內(nèi)容,只是看到最后禺虢助父親黃帝打敗蚩尤的場景。張致和有些奇怪地仔細(xì)看了一回,就道:“找不到禺虢在哪?”海棠掩嘴笑道:“神像所雕的乃是神靈法身,神祇真身不是這樣子的。”張致和道:“是我想錯了。”盈缺看了半日,道:“這黃帝身邊站著的仿佛也不是凡人,就是不知道是哪位大神了?!?/br>海棠湊過去一看,道:“這是西王母?!?/br>“嗯?不是玄女嗎?”兩人聞言,齊齊看過去,只知道西王母遣九天玄女授黃帝三宮五意、陰陽之略,太乙遁甲、六壬步斗之術(shù),陰符之機、靈寶五符五勝之文,卻從不知道西王母居然也親自出面了。海棠被他們兩個幾乎同步的動作嚇了一跳,道:“王母還曾傳下□□了,你們都不知道嗎?”盈缺遲疑道:“□□?這不是素女所傳嗎?”“西方白虎之像化為女子,托名素女,不是很正常嗎?”“玄女和素女?”盈缺忽然間想到一點,不由得十分好奇問道,這一主一仆是怎么回事?睡了同一個男人?“上古之中,有妻有媵,有什么好奇怪的?”海棠帶著幾分曖昧笑道,然后就湊到盈缺耳邊去,低聲說了兩句。然后兩人就手拉著手,一邊笑著一邊低聲說話。張致和看到她們又竊竊私語,很自然地背過身去,他總覺得好像有什么不對,等偶爾有幾句飄到他的耳中之后,就更覺得不對,還是先生最好了。走到底下,鑲嵌在四周巖壁上的藍晶玉反射出幽幽的藍光投在室內(nèi),三人如同走入幽藍的深海之中一般,耳邊聽到的是海浪拍岸的輕柔聲音,間中還有海中異獸的和鳴。然后,他們先看到神臺之上的神靈姿態(tài)矯健,舒展自然,一手捧海神角,一手指地,一腳凌空屈伸,一腳著地,仿佛飄然舞蹈之態(tài),竟不知道是女神還是男神,再一看周圍,燭臺冷寂,供臺冰冷,久無人至。海棠見此,立刻上前,扶正了東倒西歪的香爐,從袖囊中摸出上等的供香點上,大禮參拜。剩下的兩人皆是仙門弟子,對于這神靈之事向來都是敬而遠(yuǎn)之,甚至不甚重視,畢竟在仙門大興之后,所謂神靈多是仙人所封,至于先天大神,就只剩下傳說了,因此他們看到海棠這般尊重的樣子,不由得有些不解,也就跟著行了一禮。供香裊裊,在神像周圍縈繞不散,半真半幻中,沉默的神像仿佛就裹上了裊裊的香煙作為披帶,開始在神臺上舞動起來,隨著舞步行動,海浪隨之而起,從神臺上流下,轉(zhuǎn)眼間,積水就淹到了眾人腰間,這水至柔至韌,無處不至,侵蝕萬物。沉璧劍意在張致和丹田內(nèi)一顫,如同觸電一般,張致和立刻就警醒過來,發(fā)現(xiàn)這看似無害的清水竟將自己的護身寶衣侵蝕得寶光搖晃不定,立刻一掐避水訣,拉著旁邊兩人跳到供臺上去,道:“不要碰到水了?!?/br>二女醒過來,看到護身寶甲也被侵蝕得厲害,不由得齊聲驚道:“侵蝕萬物,莫非是弱水?!”與此同時,沈中玉卜算才罷,看到卦象中的弱水二字,不由得沉思起來,弱水能侵蝕萬物,難不成阿致是誤入到弱水當(dāng)中?!典籍中曾有“蓬萊不可到,弱水三千里”的記載,但是究竟在何處?第128章而而洞窟之中,海棠也不需掐訣,只是在供臺上一拂過,供臺就由死轉(zhuǎn)生,供臺足下生根,枝葉藤蔓縈繞而生,轉(zhuǎn)眼就化為一棵扎根水中的參天大樹。三人趴在樹上,心里稍定之時,張致和卻靈敏地聽到了有東西在劃水的細(xì)微聲音,道:“水里面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