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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又迷了一下路。”張致和臉色微微一紅,道:“我在金墉城走傳送陣,去到蓬萊城之后就換船,這樣想必?zé)o妨了?!鄙蛑杏顸c了點頭,道:“你既想定了,那就這般吧。”說到這里,他忍不住轉(zhuǎn)過來,雙手按住張致和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我們才見面不過數(shù)日,竟又要分別了。”“仙途廣大步步維艱,豈能放縱?!薄昂苁恰R俗哉渲?,天長日久,當能再會?!?/br>沈中玉出門就在三日后,他回頭看著送行的張致和,再看了看同行的楚鳳歌,覺得便是化神真人寒暑不侵,也很需要添衣。兩人騰云而去不到半日,就看到前方有人等著,原是云中君。楚鳳歌停下,喚了一聲“舅舅”然后就靜靜地看著他。云中君笑道:“你去斬草除根,我去清理門戶?!?/br>楚鳳歌看著舅舅,深感厚意,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話來。化神真人一念能至千里,不過兩日就已經(jīng)能看到南疆大地的沙羅樹,枝葉青青迎風(fēng)招展的身影。三人停下云頭,沿著山徑走了不到半日,從山中轉(zhuǎn)出就是一個九黎族的集市。九黎族因為地處南疆,天氣炎熱,所以衣著尤為大膽奔放,三人躲在樹后看了半日,最后還是云中君幻化出一身短打就走了出去問路。回來之后,云中君先與沈中玉道:“這些九黎人只知道蚩尤墓的沙丘深處,更多的就不知道了?!鄙蛑杏窆笆种x過,道:“我先前就去過一次,對此也有幾分把握。”“好。”然后他就跟楚鳳歌說:“我大略打聽了一下,有幾個女子作風(fēng)不正,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薄笆恰!背P歌道,然后頓了頓又說,”舅舅辛苦了?!鄙蛑杏駪械每此麄冊谧约好媲氨憩F(xiàn)甥舅情深,反正也已經(jīng)到了南疆,就此告辭。剩下云中君跟楚鳳歌說道:“來,我們要去打探消息了?!薄班??”楚鳳歌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低頭看了看自身的道袍,使了個障眼法,道:“可也。”云中君看到?jīng)]逗上,頗有些郁悶,道:“你打鐵煉劍的時候不也是打赤膊,怕什么?”“衣冠不整?!辈荒艹鲩T,楚鳳歌冷冷地吐出了四個字,然后健步如飛地走下山去。沈中玉回想了一下舊路,騰空而起就向著氣息最為灼熱的方向飛去。在數(shù)千年前這里就僵尸橫行,而僵尸又稱旱魃,可致赤地千里,因此在完全殺掉那些僵尸之前,蚩尤墓方圓千里別想有一場雨下得來。果然,不過半個時辰,他就感覺到一股焦灼絕望的氣息彌漫天地,仿佛生機斷絕一般。沈中玉停了下來,看著不遠處大片大片的土黃色與褐紅色斑斕交錯,染成了一副奇異而壯烈的的畫。只是這內(nèi)中含有的絕望氣息實在太過強烈,仿佛是必死之人在耳邊不停地哭訴著自己的不甘與憤怒,便是凡人也無法忽略。何況是神通天地的化神真人。他極目遠望,看到的圖像皆被灰黑色的怨氣染得詭異可怖,整個天地仿佛只剩下黑白二色一般。雖然空氣炎熱,地上的砂土也像是能燙掉人的腳底,但是卻有一股寒意從腳底冒起,絲絲碎碎地往上竄。沈中玉嘆了口氣,從袖囊里取出一盞明燈,看這像是凡人常用的明瓦八角燈籠,內(nèi)里蘊含乾陽真火,無物不燃,此刻就以這沙漠彌漫的怨氣為燃料,火焰騰騰,照亮前路。這正是當日張致和煉成的出師之作,法寶明月夜,本來是放在臥室內(nèi)當照明之用,沈中玉出門之時不知為何心里一動就也帶上了。本來在四周蠢蠢欲動想將沈中玉也扯入其中的怨氣剎那間退去,太陽越發(fā)熾熱了。沈中玉看了看空中火紅的大太陽,只覺一陣眩暈,擦了擦額上不存在的汗珠,皺眉想到,這方向不對,想不到幾千年過去,這里的怨氣居然濃重如此。整個沙漠像是被怨氣籠罩在一個玻璃罩子里一般,就連太陽投下的光線都被扭曲到另一處,如果有人看不出,看著太陽辨認方向的話,只會迷失在沙漠之內(nèi),在怨氣的催促下不停歇地走動,成為其中的一縷亡魂。而提著明月夜的沈中玉則仿佛是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穿了這個罩子,并不停地深入進去。在他眼前,怨氣蜷縮起來,像是畏懼的毒蛇,但在他背后,陰郁怨氣卻還像是俯下身埋伏的猛獸,悄然靠近,想趁著他不曾提防的時候,撲上去品嘗其血rou之味。而在另一邊,楚鳳歌和云中君的神識一直籠罩在那幾個看著作風(fēng)不正的女子身上,看著她們回家,沐浴,然后接待了幾個男人,再從那幾個男人手上收錢。楚鳳歌看到這一幕,面無表情地看向云中君,道:“看來只是普通的女支女?!?/br>云中君擺了擺手,示意他看下去。接著,那幾個女子就冒著夜色出門,去到村中一處佛廟后門,敲了三聲,然后門一開,這幾人就進去了。云中君道:“我想還沒有女支女這么虔誠,半夜三更都要來拜佛吧?必然有不對?!?/br>“很是。”楚鳳歌自覺當初太妄斷,十分歉意地看了看云中君。云中君一把勾著他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你心里崇拜我,只是說不出來。其實也不難知道的。我一靠近過去,聞到她們身上有淡淡的香煙味,必然是時常出入佛廟才會染上的。如果佛廟的主持是和尚也就罷了,大不了是那些和尚六根不凈。但是我打聽過了,這個佛廟是由尤那主持的。”楚鳳歌點了點頭,然后靜靜地看著他,等待他說下去。云中君也不賣關(guān)子,繼續(xù)說道:“尤那,是當?shù)氐耐猎?,實際上就是閹人。這些閹人年輕的時候著女裝,傅脂粉,不結(jié)親,不與人交,如女子一般為人歌舞,相傳觀其歌舞可得福佑。老了之后,他們就會棲身寺廟養(yǎng)老。而現(xiàn)在,最卑賤的女支女與最神圣莊嚴不過的尤那混一起,不奇怪嗎?”辛苦楚鳳歌了,逗比話嘮親舅舅的云中君。第118章兩人本想繼續(xù)看去,但是看到那幾個女子進了一處小殿之后就再也看不到了,此處小殿竟能隔絕神識。楚鳳歌也表情凝重起來,和云中君對視一眼,起身就走。去到佛廟之外,楚鳳歌伸手摸了摸墻壁,乃是九黎村寨最常用的黏土壘石墻,并無異常。云中君直接在墻上一劃就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了一個人高的大洞,他拖著楚鳳歌直接就進去了。二人走過之后,墻壁竟然又會自然而然地回復(fù)如初,一點兒也不曾驚動過內(nèi)里的人。兩人看了看方向,向著那幾個女子進去的小殿直接走去。走進了,才發(fā)現(xiàn)大概是個小佛堂,孤零零地在小院之中,黑黢黢的影子壓人一頭,飛檐上懸著鈴鐺。雖則院內(nèi)風(fēng)聲呼呼,但是那幾個鈴鐺依舊紋絲不動。楚鳳歌看了半日,忽然出劍,凌空一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