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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自己原先在師父、師兄的庇護下呆在一個干凈清潔的玻璃罩子里,沈先生卻毫不容情地把他拉出來了,去接觸一個更加復雜、濁水橫流卻又無比浩瀚的世界,仿佛走出這一步,他的劍就會變得更加鋒利,無物不摧,但走不出就會劍折人亡。沈中玉見此頗有些心疼,他的心性實在太過純粹,不早作準備,到他心魔纏身之時只怕會走歪,把他抱得更緊了些,搭在他肩上,貼在他耳邊說道:“怕了?”“有些。”“不要怕我。”“先生料人如神,不知道我如此笨拙,在先生眼中是否無趣得很?”張致和舔了舔唇上的冷汗,轉(zhuǎn)了個話題問道。“怎么會?在我眼中,你始終出乎意料。”“嗯?”“例如在此時,若果你真的怕我,你該跑的?!?/br>“我信先生。”“那便可。所以,不要怕我,不準怕我。不過就算你怕我都沒用,我不會放過你的?!鄙蛑杏駢褐曇粼谒呎f道,看著他精致薄透的耳垂,頗有一種沖動,想要含在唇里,舔咬一番,但還不行。若真這樣做了,怕要把人嚇走了,但看著自己的氣息噴在上面,看著耳垂從白變紅,也教自己心生喜悅。張致和聽著沈中玉略帶喑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只覺耳朵發(fā)燙,聽到他的問話,不知為何頗有幾分竊喜,一抬頭就道:“先生要怎么不放過我?”話才出口,他感覺到這話是何等輕佻,不由羞愧,又低下了頭。沈中玉聽到這個,心里一跳,暗道,這可真要命,若有下次真要忍不得了,終究不能造次,只能默默忍了。張致和也是心神不定,絲毫不覺得自己靠在沈中玉懷里的姿勢是何等曖昧,他感覺到沈中玉懷里漸漸泛起的熱氣,心里安定許多,不由得想到,先生經(jīng)歷坎坷,自然不像我這般不知世事。我卻因為這個誤會先生,實在不當人子,竟險些讓先生傷心了。第54章和賀樓承嗣一道前來金蓮法會的解存舉,剛到青城山就聽到了自家?guī)煹茏龅拇笫隆Km結(jié)丹不過十年,但是在宗門中打滾多年,又曾自領(lǐng)一觀,便是再灑脫不理事,對于俗務(wù)也有些熟悉。他立刻就想到萬一芳林姬無事,回來報復可就麻煩了,立刻就吩咐手下之人四下去打探芳林姬的蹤跡。而他自己就要去尋張致和,賀樓承嗣見此,就告辭道:“解兄,我先去落腳,就不過去了?!?/br>解存舉知道因為賀樓燕紅之事,賀樓承嗣對于沈中玉和張致和二人頗有些不滿,此刻更不愿意去見他們兩個,便道:“也罷了。不過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等遲些我置酒,你們也好當面說清楚?!?/br>賀樓承嗣知其好意,是想讓自己不要和元嬰大能慪氣,便笑了笑,敷衍道:“解兄的心意我知道,只是家父家姐還在家中養(yǎng)傷,我要以何面目去見沈前輩?”說到最后忍不住也帶了幾分嘲諷,以一元嬰去銜尾追殺一金丹,還將父親打傷,以大欺小,未免太不要臉,若果這也忍著,賀樓承嗣也不用做人了。解存舉嘆了口氣說:“那我?guī)煹苣???/br>“解兄,他是你師弟,也是我賀樓家的仇人??丛诮庑址萆?,我先不管就是了,至于一同飲宴作樂,實在做不到?!闭f罷,賀樓承嗣略一拱手,轉(zhuǎn)身而去。解存舉見此皺了皺眉,卻也不曾說甚,對在旁邊的侍立的侍者說道:“不知道昆侖仙宗的人住在何處?”解存舉前來叩門之時,張致和還窩在沈中玉懷里,從遍體生寒到后來的暖意融融,不愿意起來,打完架之后人也有些懶散,便睡著了。沈中玉見他睡得好,更不會叫他起來,而是摸著他的手,從袖筒里順著胳膊一直摸上去,在他骨rou勻稱的手腕上捏捏摸摸,然后就一邊握著他的手腕,一邊從袖囊里取出來看。時間久了,平生歲月靜好之感,聽到門外隨從稟報有人拜訪,沈中玉很有幾分厭煩不快,張致和卻已經(jīng)警覺地抬起頭來,就要爬起來開門。寬大的道袍在沈中玉掌心滑過,他忽然起了些不舍,一手抓住張致和道袍的一角。張致和訝然地一回頭看著沈中玉,沈中玉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說什么,便放手讓他去了。沈中玉看著他匆匆而去的背影,笑了笑,這是害羞了?這般想著,心情好了許多,拍了拍衣服上的皺褶,便也起來。張致和看到是門中師兄來訪,雖不是嫡親的,且這個相熟的師兄也結(jié)成金丹,張致和更喜宗門后繼有人,把人迎進來坐下,就吩咐人燒水奉茶。張致和雖則省事,但盧問鶴也不會由他孤身一個蹦過來,好歹帶了幾個隨從過來充場面,因為沈中玉不喜他們擾攘,他們也乖覺,此刻卻是正好用來招待客人。解存舉本待和張致和客氣一下,但看他乃是個純摯之人,也不推脫,坐下飲了一杯茶,說:“師弟也別忙活了,安安靜靜坐下來,我們說話就是?!?/br>張致和還是催著童子奉上一攢盒的點心,又上了鮮果之后,才坐下道:“師兄見諒,我素來懶理這些事,實在做不好?!?/br>解存舉笑道:“你我是兄弟,何必講這些俗禮?”張致和聞言笑了,道:“我最近才做了幾件失禮的事,所以想在師兄面前裝模作樣一番?!苯獯媾e搖了搖頭,道:“這算得了什么?橫豎不會有人敢說到楚祖師跟前去的?!闭f到這里,他又笑了,道:“雖說君子慎獨,但也不必妄自菲薄?!睆堉潞蛣傄鹪?,就見到解存舉站了起來,轉(zhuǎn)身一看就看到沈中玉也過來了,正站在門邊。解存舉上前,躬身拱手行了一禮,道:“見過沈前輩?!鄙蛑杏裉摲鲆幌?,道:“解道友不必多禮。我以阿致為友,就不必講究這些了?!苯獯媾e直起身,道:“張師弟能有前輩這樣的好友,實在是大幸。”“是他的大幸,也是我的大幸?!鄙蛑杏竦?,很自然地過去坐在張致和旁邊,將殘茶倒了,重新開始煮茶,而張致和也早燒了滿滿一壺熱水等著。解存舉看他們關(guān)系實在親密,中間幾乎再插不入一個人,也不多話,繼續(xù)坐下來,拈起塊點心吃,一咬下去,險些就吐了出來,怎得這么甜?他囫圇吞了,一抹嘴,決定不再碰。等喝了兩盞茶,說了些閑話,氣氛輕快了許多,解存舉也覺沈中玉并非不講理之人,便緩緩問道:“不知你們可曾聽說過賀樓承嗣之名?”沈中玉聞言和張致和對視一眼,道:“解道友,有話便直說吧,不必拐彎抹角。”張致和補了一句:“沈先生很講道理的?!?/br>解存舉聽到這個,擦了擦額頭上被茶香蒸汽熏出來的汗,道:“那我便直說了。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