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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都塞回去,道:“原是這般。我們也見到天機變亂,還想卜一卜?!?/br>“兩位道長有心了?!?/br>兩人落在后面,交換了兩個眼色,去到袁達大帳處,見到袁達志得意滿的樣子,微微一笑,拱手道:“恭喜殿下大業(yè)得成?!?/br>袁達趕緊虛扶了一下,道:“兩位師父都太客氣了,孤順天應(yīng)命,保境安民,終成大業(yè),還愿諸君勠力同心,謀萬世基業(yè),保永世太平。在場謀士見到,也是眼明心亮之人,跪下就道:“吾皇萬歲!”袁達聽到這個,趕緊推遲道:“孤受大晉厚恩,焉能為此不忠之事?!爾等休要再提?!惫蛟谠氐娜藴I流滿面,感動得不能自已,道:“殿下忠義,只是國不可一日無君,現(xiàn)今朝廷無主,還需殿下勉力為之?!?/br>“爾等是要逼孤為不忠之徒否?”張致和和沈中玉兩個站在中間,看到旁邊的人插燭似地跪了一地,不由感覺頗有些尷尬,聽著他們?nèi)齽袢尩奶茁罚怯悬c想笑。最后,乒乒乓乓整個大營都跪下了一同勸袁達稱帝,袁達勉為其難,也淚流滿面地稱帝了。因為營中不曾有黃布,只好從大旗那里撕下一塊給他裹身。難得的是那塊剛剛備下的黃布,以此剪裁出來的龍袍居然十分合體,而且龍紋團花,十分精致,真是天命所歸。沈中玉大抵知道袁達弄的這一場是為啥,大抵是想借眾人之力也強迫他們兩個也下拜新君,自己再扶起表示尊敬,以示”天地君親師“之不可違。可惜沈中玉內(nèi)心對于世俗皇權(quán)多有不屑,甚至對袁達本人也有些不喜。而面冷心熱的張致和也對袁達這般作為心里失望,更是不愿理他。最后,袁達只能陰著臉看著沈張二人飄然而去,還要裝出大度樣子,稱他們有古賢人之風(fēng),幸好還有一群謀士武將助興,正好自娛自樂。兩人時隔多年,終于又走在天街之上,想起當(dāng)日倉皇逃脫的情景,感覺真是恍如隔世。因為是獻城,所以城內(nèi)一切還好,看著局勢雖有些緊張,但城內(nèi)百姓還是帶著幾分皇都腳下的平和大氣。路邊小販看著兩個道士手挽手地走過來,便推銷起自己攤子上的小玩意兒,沈中玉挑了兩樣看著拙而不俗的袖著,拉了拉在一旁發(fā)呆的張致和道:“兵荒馬亂,人家來這擺攤也不容易,你也給個好臉?!?/br>張致和聞言,向攤主擠出一抹笑,然后扔下幾個瓜子金,道:“全要了?!?/br>沈中玉內(nèi)心的小人在捶桌大笑,哈哈哈,我就知道他會這樣,這真是太有趣了。攤主見此,有些愕然地打量了一下張致和,然后趕緊把那幾個瓜子金往褲腰里一揣,拎了個包袱皮來把攤上的東西一裹,就塞到張致和手里,道:“錢貨兩訖,你可不能反悔。”張致和剛說了句:“自然不會?!本涂吹侥侨孙w也似地走了。張致和看向憋笑憋得臉都要紅了的沈中玉,眼神里很有些不解,我很可怕嗎?沈中玉示意他去看看周圍,就見到旁邊的小販捧著自家的商品熱情洋溢地圍了過來,張致和嚇了一跳,捧著那個包裹,轉(zhuǎn)身一躍,就跳到房頂上去了,然后從屋頂上跑了。沈中玉見此,唯恐被人逮上,立刻尾隨其后,也上房跳瓦,不一會兒就跑了個無影無蹤。等去到偏僻之處,沈中玉就看到張致和蹲在地上,那包袱攤在身前,也像是擺攤一樣,他正一樣一樣地從這些手藝粗糙的物事中挑出內(nèi)里有趣耐看的出來。沈中玉看他這般,原來被袁達破壞的心情也好了起來,也蹲在一旁和他一起挑挑揀揀。最后挑出一個樹根雕的筆筒,看著古拙可愛;一個粗陶制的香爐,顏色樸而不俗,還有斑斑花紋,看著有趣……兩人挑揀了半日,感覺到冥冥中一聲龍吟響起,抬頭就看到原來盤旋在京城的那條氣運老龍哀泣著在新龍的攻擊下隕落,點點龍血化為鑲著金邊的血云,再然后就漸漸消散了。新龍在京城中盤游一周,向八荒六合發(fā)出一聲長嘯,風(fēng)起云涌,天下氣運匯聚到它的身上,在祥云相護,金光類垂下,再次蛻鱗卸角,最后發(fā)出一聲包含著痛苦和自得的龍吟,一條鱗角俱全的五爪金龍脫下遺蛻,像脫下一件不合適的衣服一般,以更加自然大氣的姿態(tài)盤繞天柱。沈中玉嘆了一句:“新朝已定,我們可以去討個人情了。”張致和道:“先生,回去了,你可愿意到昆侖一游?”沈先生乃是散修,在外渡元嬰天劫,只怕大不容易,還是去宗門渡劫的好。沈中玉看了張致和一眼,感其心意,笑得眉眼彎彎,道:“那很好?!?/br>第40章兩人辨認了一下方向,繞回到宮城去,發(fā)現(xiàn)袁達居然還不曾入城,不由得有些奇怪,便去尋了在宮城中忙活的兩個文士,一個名蕭望之,一個名姜何,皆是不世出的宰輔之才。這兩人并非腐儒,看到沈張二人過來,也是禮敬,不以儒門身份自傲,一起拱手問好,蕭望之就云陛下十分掛念,不知兩位仙師往何處去云云。沈中玉對他們兩個倒有幾分贊賞,笑道:“我們在城中逛了逛,陛下不曾到入宮?”姜何一面尊崇感念地說道:“陛下仁德,準(zhǔn)前朝宮眷收拾一下再離開,因此宮殿尚未騰空,陛下暫還駐扎在城外大營?!?/br>沈中玉點了點頭,道:“想得周全。”姜何聽到這個,微微一笑,道:“兩位道長來,是想來看看這前朝宮殿的嗎?”“并非如此,貧道本來是想尋陛下討個人情。”“哦?”蕭望之道,“陛下向來尊敬兩位,兩位道長定然心想事成?!闭f罷,又安排兩隊軍士護衛(wèi)引領(lǐng)他們?nèi)ヒ娫_。去到袁達大帳,看到大帳內(nèi)已經(jīng)設(shè)了屏風(fēng),香爐,御案等物,還有兩個宮裝女子在給袁達打扇,瓶插映山紫,爐燃沉水香。沈張二人對視一眼,不得不說一句高明,不知道是哪個謀士想出來的法子,就拱手行禮道:“貧道見過陛下。陛下長生無極,長樂未央?!?/br>在屏風(fēng)后正襟危坐的袁達趕緊起來,伸手虛扶道:“兩位師父何必這般多禮,折煞某了?!庇众s緊命賜座。兩人告坐,沈中玉怕他又要寒暄一陣,立刻道出來意:“貧道此來,是想要跟陛下討個人情。”“師父請說。”“貧道想去中福山尋一樣事物,還請陛下行個方便?!?/br>“哦,不知是什么?朕可命人搜山?!?/br>“用不著,用不著,貧道只求陛下封山十日,十日之后我等自去。”袁達想了想,中福山上不過是行宮罷了,倒也不曾有什么機密之地,便道:“可也?!薄澳秦毜谰椭x過陛下隆恩了?!?/br>袁達也是守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