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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修道多年,為何會這般喜歡逗他呢?細想下去,竟是我多年守戒的郁悶之氣都發(fā)泄在他身上了,所以我是尸解重修,但我心中卻一直有積郁之氣。甚至因為這郁氣,對張致和一個小輩產(chǎn)生了嫉妒之心。憑什么正道中人能一路坦蕩,憑什么修魔道就不能登臨絕頂,而是成為天魔煉法的資糧?!修魔之苦,難以言說,天下皆敵,親緣寡薄,煢煢獨行,以魔制魔,常受七情起伏、陰火焚身之苦,但也無妨,而前路斷絕,才是真正的絕望。若不是這樣的絕望,他也不至于選擇尸解轉(zhuǎn)世,千年苦修付諸流水。沈中玉這般想著,心潮波動,心魔又起,同時在旁的清心琉璃燈大放光明,將心魔驅(qū)散。沈中玉平靜下來,往后一躺,想道,這般下去,可如何是好?第二日,張致和一臉誠摯地來找沈中玉,認為沈中玉這樣開玩笑未免太過了云云,沈中玉整理心緒,知道自己心魔所在,也一臉嚴肅地回應(yīng)道:“我口上無德,確實是造次了?!?/br>張致和見到他這樣坦誠回應(yīng),反覺羞愧,覺得自己未免太過小題大做了,另起了個話題,說道:“此處偏遠,若無神明庇佑,難以自安,我想再封一個神明在此。”沈中玉聽到這個,暗嘆昆侖仙宗積累豐厚,不愧是一方宗主,門中弟子連封神之事也能主持,但看他一臉平常的樣子,想了想,卻轉(zhuǎn)過彎來,上輩子魔門可從來不曾想過要封神,那些神靈天然克制魔道,自然是見一個就滅一個;這輩子又是散修,自然無從知道大宗門的行事。這般看來,這些大宗門都是通過封神來給自己養(yǎng)護水土、調(diào)理靈氣。這般想著,他就問道:“可要什么材料?要準備什么儀式嗎?”“不需什么,只是要再尋一個開了靈智的靈物罷了。就是,恐怕要在這再耽擱一陣子。”“無妨?!鄙蛑杏駬P了揚手中的刻刀說道,“我正好練手。”說著,小刀在手中那小塊木頭旋刮轉(zhuǎn)磨,不過幾刀就刻出了一個衣冠小人,看著和沈中玉有幾分相似,但沈中玉看了看還是丟下了,總覺得有些不足。張致和回到廟里面,看到尚有多人在此徹夜祈禱,亮出仙師身份,直接以勢壓人,聲明邪神所行魔道,非神靈正道,其罪當誅,然神靈雖死,仙門長存,諸君大可各安天命,回家守業(yè)。在場的人大概也是想要反對的,但看到在半空中盤旋飛舞的飛劍之后也就只能諾諾應(yīng)聲,也有幾個虔誠信徒十分激動,掏出刀子就要沖上來和張致和拼命。張致和見此,屈指一彈,靈氣震蕩,那幾個人就暈倒在地,然后他就索性將神靈積存下來的金銀財寶都分發(fā)下去給眾人作安家之財。這樣一打一拉,終于把在場的人都打發(fā)走了,張致和抹了抹額上的虛汗,想道,這一通比小時候大清早起來練功還要辛苦些。等把人都打發(fā)走之后,張致和關(guān)上門,設(shè)了禁制,繞著神臺踏罡步斗,精神外放,如黃鵠高舉于天,如白龍潛游于淵,想要捕捉天地間的一點靈信,結(jié)合這里多年積累的香火重新煉就神箓以作封神憑依。張致和的精神如登樓一般步步拔高,最終俯瞰全鎮(zhèn),見其所結(jié)氣運乃是一只垂死的沙狐,精神在上一觸,終于觸及了一點靈信。張致和從袖囊里取出三柱清香,點燃了之后虔心默祝,受到感召的天地靈信浩蕩而來,穿街過巷如清風(fēng)掠過,無人可見,也無人得覺。張致和攝出神臺上積累的香火之力,雙手結(jié)印,凝出道道靈符落在香火上,將氤氳如煙霧的香火之力收攏壓縮成指頭大小的神印,此地在西,綬帶為白色,印紐為蹲伏的老虎,以應(yīng)西方白虎之象。手一招,感召而來成沙狐形態(tài)的靈信雖則畏懼印上的老虎,但仍不甘不愿地鉆入其中,與神印合二為一。冥冥中,鎮(zhèn)民仿佛在耳邊聽到一聲虎嘯,然后路上行人就發(fā)現(xiàn)一時間砂石交加,但轉(zhuǎn)眼就天朗氣清,重歸平靜,有心說兩句,但剛開口卻感到一陣心悸,匆匆忙忙就往屋里走。張致和見神印已成,將它往虛空中一拋,自然而然就落入不知名的虛空之處,回頭一看神臺,隱隱約約看到一頭正據(jù)案大嚼的吊睛白額大蟲,那大蟲見張致和在看自己,竟也停下來,向他點頭為禮。張致和回一拱手,他這次封神也是有心借助西天白虎之靈來鎮(zhèn)壓妖邪。畢竟神靈只要有香火,最容易就是死而復(fù)生,而今有這白虎神在此鎮(zhèn)壓,那只狐貍就再難有翻身之地。再說,白虎神雖是掌刑好武之神,卻也是正直,不怕會為惡一方。第8章回去客棧,張致和看到沈中玉還在雕木人,地上已經(jīng)散放著好幾個,上次蹲下一個一個仔細看過了,道:“在我看來,這與沈先生已經(jīng)十分相似了?!?/br>“尚差了幾分?!鄙蛑杏穹畔率种械哪救耍辉冈僬f,問:“剛才封神的架勢不錯,這附近金礦多,白虎在此是如魚得水。”“我卻不曾想這些,我只想著剛好用來鎮(zhèn)壓邪神就用了白虎?!?/br>“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莫非也是如此?”沈中玉道。“你說的很是,沈先生你也會的?!睆堉潞鸵槐菊?jīng)地安慰道。沈中玉看了看手上的木人,才明白他說的是什么意思,也點頭道:“你說的很是?!?,又問:“事情都完了,我們什么時候走?”“現(xiàn)在就可以了。”張致和臨窗看到鎮(zhèn)民又捧著剛分得的金銀財物送去神廟上供,搖了搖頭,說道。沈中玉道:“且等一會兒?!痹捯魟偮?,店家女兒就在外面敲門請進,進來后打開手上捧著的匣子,彎腰遞于沈中玉查看。張致和聞到一陣甜香,轉(zhuǎn)頭就看到店家女兒捧著的那一匣子甜點心,白色的糕點上堆著滿滿的果仁和果脯,琥珀色的蜜糖在上搖搖欲墜,不由得有些驚訝地看了看沈中玉。他正拿起一塊在嘗,絲毫不介意蜜糖沾了他一手,吃完后才說道:“這糖不錯?!?/br>店家女兒伶俐地說了句:“這是商人從遠處運來的白糖,都放里面了。”“很好”,沈中玉抽出一塊絲絹擦了擦手,從手上捋下一個赤金嵌寶的戒指給她,說:“這與你。”那姑娘接過戒指,翻來覆去地看了看,臉上微微一紅,說道:“這戒指真好看!但也太貴了?!边@戒指由修士所制,如天然生成,看不出一絲人工鑲嵌的痕跡,在凡人眼中自然是巧奪天工。“不算什么,拿去吧?!鄙蛑杏駬]了揮手道,然后看向一直好奇地偷瞄自己的張致和,坦然道:“我生性嗜甜?!?/br>張致和張了張嘴,最后憋出一句:“好吃嗎?”“還不錯,試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