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肢著地,剛想穩(wěn)住身形,卻最終只能孱弱地伏在地上連連吐血,但轉(zhuǎn)眼就因為身上的變化而驚叫,如瀑青絲漸化白發(fā),柔嫩的雙手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化為白骨。而隨著女子尖叫,就是整個神域的大破碎,虛空之中地水火風混合翻滾、黃沙翻滾,殘陽如血的景象像是名畫被水潑了一樣漸漸散開、模糊,最后現(xiàn)出神域的真相,不似正常神域的祥和寧靜,而是昏暗陰沉、凄風苦雨,山洪暴發(fā)、風沙肆虐、地震火山等等此起彼伏,天災人禍一同爆發(fā),而信徒在災難中哭訴、祈求卻始終得不到回應,最終只能發(fā)出最狠毒的詛咒,詛咒神,詛咒天!這時候,沈中玉動了,人劍合一,靜山劍起,世人但知靜山道人年少沖動,遂將佩劍取名為“靜山”,意為靜若岳峙,以此自警,卻不知道靜若岳峙之前還有一句“動若風雷”。這一劍是如此的驚艷,觸之不見影,視之不見光,迅若飛電奔雷,過目而不及閉,一抹淡淡的影子似慢實快地過去了,直到站在虛空之中地水火風上才爆發(fā)出其威力,竟將在劇烈翻滾的地水火風斬成兩半,地水火風如煙花般四散,漸漸平息下來。沈中玉露出身影,向隨后的張致和說道:“沒事吧?!?/br>“先生費心,弟子無事,只是虛空開辟地水火風,就如此簡單?”張致和有些不敢相信虛空開辟產(chǎn)生的劇烈波動竟如此容易就被平息。“一個上不得臺面的神域,自然就是這般簡單?!鄙蛑杏窨粗诘厣咸墒呐?,嫌棄而刻薄地說了句。“上不得臺面?”張致和聽到這句刻薄卻一針見血的話,忍不住想笑,但又想到這樣不好,趕緊收斂回來。“不然你以為呢?”沈中玉看到那個女子動了動,說道:“我知道他是一個性命可托的人?!本惯€在回答之前的對答。第6章躺在地上的女子咳嗽著抬起頭來,露出一張半是骷顱,半是美女的臉,驚怒交加地看著張致和,連聲道:“你竟然!你怎會!”這句話說出仿佛像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竟又昏倒下去,不再動彈。張致和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承你惦記,我確實看穿了?!焙撸垢艺T使我去傷沈先生,真是大膽妖孽!在他昔才一劍之中,雖然內(nèi)火起伏不定,外魔蠢蠢欲動,但是精純的劍意自心海中一起,就將功利心斬去、將榮辱心斬去、將生死心斬去,知行合一,唯一劍而已。劍意之下,張致和內(nèi)心無比清明地看到所謂高陵雪的幻影竟是沈中玉,并隨著沈中玉的指示一劍斬出,將這只一直隱藏在后的妖孽斬了出來。張致和不再理會那只躺尸的妖孽,問沈中玉道:“沈先生,敢問這只妖物是什么東西?”“你以為她是什么?”沈中玉心情甚好,看著張致和認真討教的樣子洗了洗眼,更是好為人師。“我初時以為是邪神,但她卻像妖物家仙那樣附身人體,而展現(xiàn)的手段又有些像是魔道的路數(shù)?!?/br>“魔道的路數(shù)?說說。”沈中玉露出一抹帶著促狹的笑,道。“就是陰陽和合吸人精血的路數(shù)?!睆堉潞偷徽f道,本來覺得并沒有什么,但看到沈中玉眼中的戲謔,不知為何也覺得局促起來,大概是沈先生平時就太愛開人玩笑了。沈中玉一邊看著倒伏在地上仿佛已是個死人的女子,其手肘以下竟都成了森森白骨,看著更是磣人,一邊一字一句,慢條斯理地答道:“你這樣說也可以,她就是個未化形的小妖、不曾成靈的神明與高陵雪一點殘存的精神結(jié)合起來的怪物,我也不知道說這是什么東西了。”話音剛落,地上的女子一下子就動了,像是受傷之后拼命的野獸一般一躍而起向沈中玉撲去,沈中玉架劍一攔,然后劍身一轉(zhuǎn)如清風拂云,慘白的指骨在劍上一抓,發(fā)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骨劍交擊,擦出一溜的火花,那個女子像瘋了一樣要抓下沈中玉的臉皮,沈中玉也毫不留情地用劍去削她的指頭,轉(zhuǎn)瞬間他們已經(jīng)過了上百招。最后,沈中玉忍無可忍地劍身一轉(zhuǎn)就將她甩了出去,一看,劍身上竟被磨出了一道道的白痕。被甩到遠處之后,她抬起頭來,竟不再是剛才那張半枯半榮、可畏可怕的臉,而是清新秀美,不施脂粉,盡得風流,看著二人,哭訴道:“上仙慈悲,竟然不愿能容妾身一條生路?!睆堉潞驼f道:“沈先生早說了,你前路已絕,不若早早自我了解,說不定下輩子會大徹大悟、突飛猛進、白日飛升?!鄙蛑杏窨吹剿荒槆烂C地催人去死,悶笑著咳嗽了一下,道:“不必再和她多說?!?/br>卻見眼前的女子,緩緩站了起來,抿了抿鬢邊的秀發(fā),又問道:“兩位郎君真是薄情人,就不能容妾身一條生路嗎?”隨著她的話音落下,災難始終此起彼伏的神域瞬間靜止下來,桃林自rou眼可見的速度發(fā)芽、舒展、成材,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是十里桃花,美不勝收。但在桃花美麗的背后,卻是原來還成型、尚在咒罵不休的信徒精魂剎那間如煙花一般爆炸散開,點點流光灑落,滋養(yǎng)出桃花灼灼。“妾身在此立身百年,雖也做過些錯事,但這小鎮(zhèn)若不是有妾身一力保存,只怕早就埋進風沙里了。再說,妾身這般做都是為了上進二字,畢竟方圓百里再沒有一人能夠給妾身依托,妾身若不厲害些,只怕,只怕,早就被人糟踐了?!?/br>仿佛四面八方都傳來了她說話的聲音,這聲音似男似女,似在縹緲的遠方傳來,又似近在心底響起……走過漠漠平沙,漫漫長路,見到綠洲有湖,湖中有人,那是一個女子的背影,清澈的水珠滾動在蜜色的皮膚上,她站起來了,柔軟的腰,圓潤的臀,想要看清楚一些,想看到她轉(zhuǎn)過身來,向你款款地笑。但她偏沒有這樣做,接過一旁侍女遞來的薄紗裹上,裹得只剩下一雙明亮的眼睛,捧著盛滿了沙棗酒的陶罐,殷勤地送上,這是在水中晾了半天的酒,喝上去第一口是涼的,第二口卻是火一樣的辣。她搖擺著腰肢,跳起了祭神的舞蹈,既妖嬈又神圣,最后輕盈跪下,柔軟的腰肢向后彎著,仰著頭,像最美的貢品等待來人揭開她的面紗,明亮的眼睛里燃著火,親愛的朋友呀,你為何不留下來?!來人卻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無言拒絕,欣賞她如欣賞一幅畫,看著一朵花,雖然塵沙滿面,汗滴如漿,卻始終不曾接過熏香的手帕,沒有喝過一滴酒。在這樣的拒絕下,她從嬌羞到羞惱,憤怒地命令身邊的衛(wèi)士鞭打他們,凌辱他們。但他們依舊不曾退卻,最后她驚慌地發(fā)現(xiàn)自己如泡沫一般消散了。泡沫散開,景象一陣模糊,轉(zhuǎn)瞬間已是換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