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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最柔軟的地方,曾經(jīng)在他們還是父子的時候,于澄也用這樣的眉眼望過他,他低低的回道:“姓元?!?/br>這一世,他姓元。于澄的心突然緊縮了下,眼神卻越發(fā)冷靜了,他決定用第二種可能性來猜測,“江蕭和我說,有一個人一定會救我,想必那個人就是元先生了!”閔晹可怕的表情還是那樣冰冷陰霾,卻似乎有什么變了,剛才望著于澄的陽春三月的眼神瞬間變了,他的手慢慢收緊,一根一根慢慢的陷入手掌中,發(fā)出猙獰的骨節(jié)磨戳聲音,駭然的氣息布滿他的臉,江蕭!江蕭?。。?/br>沒人注意到房間內(nèi)無七瞬間煞白的臉,這下桶破天窗了!這件事真要追究起來,他也有責(zé)任,選擇隱瞞而沒讓閔晹知道,不禁有些驚異的望了眼于澄,太小看這人了!那句話本來只是試探,卻坐實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江蕭和閔晹是認(rèn)識的。“他還說了什么?”閔晹?shù)膯?,前一刻的怒意被收斂入?nèi),如果迸發(fā)出來是否更為可怕。“沒了。”多說多錯,于澄已經(jīng)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聲音宛若冰雪,銳利的目光毫不畏懼的對上閔晹,“那么元先生可以給答復(fù)了,我已經(jīng)平安回來?!?/br>果然是一伙的,狼狽為jian,還期待他的感謝?簡直太可笑了,于澄氣的兩眼發(fā)黑,這一切的恥辱他不堪忍受,但讓他氣瘋的是因為這一切讓他回憶起前世!于澄的眼睛剔透的好似任何謊話都能讓人無所遁形,閔晹有幾百種方法讓于澄相信自己和江蕭是陌生人,但他卻不打算辯解,“今天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br>這是他的承諾,必然會做到。這句話簡直正中下懷,于澄綻放起一絲澄澈的笑容,笑意卻沒有達到眼底,“不需要,我只有一個要求?!?/br>不要回答,不要答應(yīng)他!閔晹在腦中不停這么提醒自己,但當(dāng)他看到于澄乍然間綻開的笑容,顧盼傾顏的魅力,和閔晹埋藏在心底最深刻的記憶一樣,美的另他心顫。“好,你說!”他知道自己,無法拒絕面前人的話。“這輩子,都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法則50:入鎖在人間這句話就像一句悶雷砸向閔晹,從天堂掉落谷底的滋味,剛剛悸動過的心臟似乎停滯了跳動,冷酷的臉孔完全看不出閔晹心中的驚濤駭浪。他沒想到于澄會說這個要求,第一個想法就是于澄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發(fā)現(xiàn)了他就是……但馬上就否認(rèn)這個猜測,如果發(fā)現(xiàn)了也許遠(yuǎn)遠(yuǎn)不止現(xiàn)在這個態(tài)度了。為什么!都重活了一世了,還是得不到他,不甘心!怎么能就此放棄,于澄,我可以不打擾你也可以什么都聽你的,但惟獨這個要求我絕不會答應(yīng)。狠狠閉上眼睛,再次睜開,那被凝聚成霧氣般的怒意沉淀的更深,冰冷的語氣帶著睥睨的味道,那個傲世九重的帝王又回來了一般,兩腿隨意的交疊,像是看著螻蟻般,“敢這么對我說話的人,現(xiàn)在墳?zāi)股系牟菘赡鼙饶氵€高了?!?/br>這才是他真正的模樣吧!淡淡的一句話將于澄在這個男人面前的所有偽裝全部打碎,瞬間煞白了臉色,他忘了,忘了從前到現(xiàn)在都沒資格和人講條件,但怎么能將那些事就這樣揭過。于澄的臉有些分辨不清的青白,眼中的血絲并不比閔晹少,清俊的臉如同被碾落在泥里的花瓣,“死過一次的人往往比較勇敢,就像我,空有一腔匹夫之勇,遇到陷害自己的人勇氣更會倍增?!?/br>這是一場賭博,他要賭面前男人愿意放自己一馬!閔晹明白,于澄指的“死過一次”真正的含義,卻弄不懂后面那半句的意思了。“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今天的事是我管教的失誤,也會將你的損失降到最低,陷害你?哬……”從鼻間哼出了一個氣,似覺得于澄的說法很可笑,他一個世家子弟有什么值得他陷害的。“吳間戒毒所,我想元先生應(yīng)該不陌生,或許你想否認(rèn)?”從看到無七的第一眼,于澄一直覺得無比熟悉,直到昏迷過去后斷斷續(xù)續(xù)的模糊記憶,終于拼湊起來,[于澄]在戒毒的那段記憶中,見過多次的人,如果不是閔晹?shù)氖谝?,無七又怎么會來到[他]身邊。“……”倏的蹙眉,閔晹也想到前[于澄]吸毒、戒毒痛苦輪回的事情,雖然說這事他只是吩咐無七去處理,選擇了放任其發(fā)展。如果僅僅一次,于澄還不會去為前身討公道,畢竟是[于澄]自己選擇的墮落,但是好不容易戒掉,又再次被引誘帶入的行為卻超越了他的道德底線,循環(huán)往復(fù)的痛苦折磨著[于澄]的神經(jīng),這樣的痛苦也延續(xù)到于澄的記憶和身體。就像一場被玩弄于鼓掌的游戲,只是看他們什么時候膩了才能結(jié)束。雖然[于澄]已經(jīng)在這樣的游戲下喪命,被他所替代,但是那股骨子里的痛苦卻是無法磨滅的,前世為了限制自己的行動,曾被注入過不少毒品,食髓知味和如同凌遲的地獄交替著進行,那段記憶打上了烙印,清晰感受到[于澄]的痛苦掙扎。如果再結(jié)合今天和江蕭約來這個地方,又“恰好”被這人救了,想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嗎?于澄甚至覺得這可能是一場場有計劃的游戲,而自己就是那個游戲里的棋子。“元先生,你不覺得一個讓當(dāng)事人已經(jīng)知曉的游戲已經(jīng)失去價值了嗎,說不讓你出現(xiàn)在我面前這并不過分吧?!北贿@樣玩弄,只是不見面也只字不提報仇在于澄看來并不過分。而面前的人顯然是自己無法抗衡的,光從能在拍賣會上救自己就說明此人不止財富那么簡單,和這樣的人耍陰,于澄自認(rèn)沒這本事,還不如正面面對來的好些。提出那樣的要求,不僅因為這樣的游戲以后還有多少不得而知,如果可以斷掉幕后之人的樂趣正好,更是為了達到于澄心中真正的目的,他不想看到閔晹,一見到這個人似乎就會變的不是他了,他會沖動,會偏激,甚至短短的時間里就有好幾次忍不住要殺了對方的臆想,這樣的自己讓于澄害怕。而他說那句話的含義,相信閔晹也能聽明白,就是希望閔晹能夠不再玩這個游戲。“你聰明了,于澄。”閔晹感嘆一聲,曾經(jīng)在他羽翼下的孩子已經(jīng)長大了,現(xiàn)在甚至能對他耍心機,即使并不高明。于澄那句不見面除了表達希望游戲結(jié)束的意思,也是種暗示,從一開始于澄就不肯定閔晹和江蕭是否有關(guān)系,短短的幾個字卻在試探閔晹是否有權(quán)利決定江蕭的行為,讓自己和他們這群人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