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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受的傷比你重,回來以后就死掉了。” 米粒默然。這個結(jié)果說明一點,其他人沒有屈服于青紅的鞭子之下,所以被下了重手。他們每個人都明白滅神者的目標是她,而他們都選擇了保住她的秘密,為她而犧牲。 說起來,這些人本可以做出另外一種選擇。因為米粒本來許諾給他們也不過是升官發(fā)財,但不論什么樣的財富和權(quán)力也比不過自己的性命。 她忽然覺得眼圈酸澀,哽咽著說:“都是我的錯?!?/br> “不是的,米粒大人?!备泶竦穆曇魪奈从羞^的認真,“俺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俺知道大人你的命比俺們的命值錢。不不不,也不是值錢,反正就是你活著比俺們活著更有用。要不是遇到了大人,俺們不過是一幫永遠稀里糊涂、上不得臺面的小土匪,現(xiàn)在跟著大人,人活得明白了,還能為大人出把子力氣。俺們愿意。覺得值?!?/br> 濃密的夜色中,米粒只能看到親衛(wèi)隊成員們堅定點頭的輪廓,雖然看不到表情。但是米粒明白他們本質(zhì)上的樸實。 疙瘩那些顛三倒四的話就是他們的真心話。 灼熱的淚水從眼眶中滾滾落下,米粒很難形容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 她看男人的眼光真的很差,先后兩次寄望非人。但是,在陷入絕境的時候。卻有一幫愿意為她犧牲性命的部下,而這些人其實并沒有從她這里得到多大的實質(zhì)性的好處。相反。自從跟了她以后,他們就陷入了麻煩和危險之中,而他們沒有任何一個人抱怨。 米粒吸啜著涕淚,努力壓抑著聲量說:“疙瘩。你們不負我,我也必不負你們?!?/br> “那是,那是。俺們能夠跟著大人,哪怕現(xiàn)在死。這輩子也活得值了?!备泶窈茏匀坏卣f。 米粒不知道:南星的人對于生生死死見得太多,早已習慣,并沒有米粒那么惜命。大家圖的是一輩子活得人模人樣、出人頭地,因此經(jīng)常有人為了一丁點兒利益鋌而走險。 而得知米粒女神的身份以后,疙瘩等人瞬間感覺到自己的存在有一種使命般的價值——他們是為保護女神而生的,女神是為了拯救全人類而存在的。無論多么巨大的財富也不可能給予他們?nèi)绱藦娏业膬r值感。以前活著僅僅是為了活著,像蠻荒中的野獸一樣,現(xiàn)在活著是為了整個人類,對于疙瘩等人無異是一種新生。 米粒擦干淚,下定決心,拍了拍疙瘩的肩膀說:“不要輕易說死,我們一定會好好活下去。聽著,你們先別管我,自己爬上去,再制造混亂或者找人來救我?!薄?/br> 疙瘩急道:“不行,你不走,我們都不走。” “你們不走,又怎么救我?”米粒斬釘截鐵地說:“我是最高指揮官,你們應該沒有任何異議聽從我的命令。現(xiàn)在聽令……” 隨著米粒的解釋,疙瘩的臉色漸漸緩和,最終毫不猶豫地執(zhí)行命令。 臨時囚牢的門口,幾具尸體被橫七豎八地擺著,那姿勢粗粗一看好像是睡著了一樣。打著哈欠的巡邏士兵從那些人影輪廓上掃了一眼,便不再注意。 光華軍的親衛(wèi)隊開始悄無聲息地攀爬崖壁,利用兩面呈直角的崖壁的掩護,一行人在崖壁上排成長長的一溜,如同一隊覓食的螞蟻。 在隊伍的末尾,疙瘩將米粒綁在自己強壯的背上,穩(wěn)穩(wěn)地踩在每一塊楔子上。在他下面還有一個人,每行一步就要將已經(jīng)用不著的楔子砍斷,以防追兵沿著楔子追上來。 在爬到橫亙頭頂?shù)木迬r下時,疙瘩上面有兩人迅速在這一區(qū)域布下了數(shù)個楔子,隨后上面又下來兩個人,四個人連同疙瘩一起將米粒塞進了巨巖與崖壁的縫隙中。 這個縫隙非常地窄,要不是米粒身材嬌小,壓根塞不進去。為了防止米粒滾出來,他們臨時又在縫隙的外圍釘了幾排楔子。 米粒的計劃就是自己藏在這兒不動,等到青紅的滅神者因為混亂離開或者救兵來了以后,疙瘩他們再回頭來救她。 這個計劃稍微有點兒冒險,但是可行性卻很高??p隙的位置比較隱蔽,米粒要不是眼神好,白天又留意觀察過,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這縫隙。即便青紅發(fā)現(xiàn)他們逃跑了,估計也想不到這縫隙里會藏著一個人。 唯一不好的就是米粒要遭不少的罪。 她剛剛受過鞭傷,又服用了青紅硬塞下的毒藥,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小腹隱隱作痛。而在空曠的巨巖之下,勁風如冰刀,刮得米粒向著縫隙外側(cè)的半邊身子又僵又痛。而她必須在此忍耐,直到疙瘩他們回來救她為止。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目送著疙瘩等人在巨巖之下晃蕩的身影,她雙手死死捂住腹部,期望至少能保住肚子的溫度。不管是不是想保住這個孩子,她也不能讓自己在此時此地流產(chǎn)。 時間好像生了銹,每一秒都走得分外艱澀,每一個分鐘都漫長得像是一個世紀。米粒最初在咬牙抵御寒風,漸漸的身體麻痹了,她甚至感覺不到四肢的存在。思緒開始收縮,像在狂風中畏縮一角、隨時可能熄滅的火星,只剩下一定要堅持下去的信念。再后來,這點信念也有了渙散的跡象。 模糊中,她似乎聽到了幾聲沉悶的轟響以及一陣微不可聞的喧囂聲,掙扎著撐開眼皮,仿佛是滅神者的營地著了火——那一定是疙瘩等人爬上巨巖的正面以后找到了火油之類的物品,又帶著火油爬下來再拋到滅神者的營地里。不過這么么高的距離,即便拋下火種中途也可能熄滅,唯一奏效的大概只有炮火。 疙瘩他們哪里去找炮火呢? 米粒迷迷糊糊的還在思考這技術(shù)性問題。不過,這就是她最后的記憶。 再次醒來,她已經(jīng)躺在了軟和的床鋪里,同樣柔軟的厚被緊緊地裹住她,周圍安靜得如同前塵一切都是夢幻。但米粒知道不是,她身上很痛,稍微一點點動作都撕心般地痛。 她呻吟了一聲?!?/br> 一個歪掛著眼鏡的腦袋突然從床下面冒出來,兩只眼袋浮腫的眼放射出驚喜莫名的光彩:“米粒大人,你醒啦,有沒有什么不舒服???” 嚇死個人了!米粒忍了忍,才沒有浪費精力去跟謎計較。 “痛……”她的聲音嘶啞干澀,好像拉鋸木頭的噪音一樣。 “嗯,嗯,有些鞭傷,嚴重的是凍傷,不過我已經(jīng)處理過了哦,應該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啦。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您的心率一直很快耶,不過也幸好是心率保持這么快的節(jié)奏,不然你肯定被凍死了啦!”說著,謎又八卦地眨了眨眼,“現(xiàn)在疙瘩還被明威罰著在練負重跑呢!” 他談性大發(fā),又開始向米粒表功,說要不是自己飛快地跑回卡卡鎮(zhèn)把斯加特給帶過來,就不會碰到凌晨逃出來的疙瘩等人,也就不會那么容易地將滅神者打跑以及救出米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