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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的一絲血跡。那血跡并不是米粒一巴掌打出來的,而是他自己咬破嘴角流出來的。 米粒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發(fā)狠地說:“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告訴你,我有一萬個辦法可以讓這個孩子死在我肚子里?!?/br> “不要!”康斯頓霍然起立,神情無比緊張,“千萬不要?!?/br> 米粒輕蔑地看著他,唇邊掛著譏諷而哀慟的笑容。 康斯頓終于抬起眼,他的眼中也同樣充滿了莫名的痛楚:“我不是不想擁有你和我的孩子。我做夢都想。就像一千年前一樣做一個合格的父親,護(hù)佑你和孩子一生平安快樂。 我的理想一直就是建立那樣美好的社會,每個孩子都有自己的父親和母親??梢越】悼鞓窡o憂地成長,再也不用在戰(zhàn)爭和貧困中掙扎,再也不用因為藥劑受到圣地的控制和玩弄。 米粒,你是當(dāng)之無愧的女神,見到你以后我才看到了理想實現(xiàn)的可能。你是光,你是火焰。你是我值得用生命來捍衛(wèi)的存在。我康斯頓何其有幸能夠得到你的垂愛。那是我一生最美好的收獲。” 米粒心中悲愴:“所以,這就是你對我的回報?” “米粒,我無數(shù)次想過要擁你入懷。如果你生下我的孩子,哪怕從此墮入魔道,我也要保住你母子的平安。”他猛烈地咳起來,直到咳出一團(tuán)血塊。 作為智者,作為掌握了避世者力量的人,康斯頓如果什么也不顧了,也許真能在整個南星攪起滔天的大亂。讓所有人無暇顧及其他,從而保全米粒母子的安全。 他沒有撒謊,他能做到,也真的這么想過,米粒能夠感覺到這些話語里的決心和份量。 淚水將整個世界模糊成一副無法捕捉明確意義的抽象畫。 米粒目中含血,咬著牙問:“既然你這么想了。為什么沒有這樣做?” 康斯頓低著頭嘶啞著嗓子笑了兩聲。無限哀痛:“因為我失去了這樣做的資格——被家族驅(qū)逐的時候,他們將我閹割了?!?/br> 仿佛石破天驚。整個大地嗡嗡戰(zhàn)栗,露出了迷霧下的一片荒原敗相?!?/br> 米粒捂住了嘴,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 出身為貴族,被尊為智者,攪得四大帝國局勢紛亂的康斯頓竟然已經(jīng)不是男人了! 平民們皆傳康斯頓有大慈悲、大胸懷,愿意拋棄高貴的出身、舍棄衣食無憂的生活,自愿引領(lǐng)避世者為廣大人民一戰(zhàn)。 曾經(jīng),康斯頓對米粒講述了一個叫做費丁的教養(yǎng)仆人的悲傷故事。 從前出現(xiàn)在米粒面前的是一個堅決的理想主義者。 到這一刻,米粒才洞悉了理想主義者內(nèi)心深處不為人知的深刻傷痕。 為什么會加入避世者,為什么會對平等自由的理想有如此的執(zhí)念,原來真相是一場不足為外人道的慘劇。 扭曲的世界塑造的是扭曲的人,發(fā)散著美好光芒的人性后面卻是令人心悸的黑洞。 “如果我生下孩子,對你又有什么意義?”米粒的聲音很輕很淡,哀莫大于心死,身上的力氣也被抽取一空,流失在空氣中消散了。 “米粒,你和圣地是不可能和解的敵人,今天人世間一切悲劇的根源都來自于圣地。只有你肚子里的孩子能夠真正推翻圣地,所以,所以……盡管對不住你,但是我別無選擇?!笨邓诡D望著米粒,他的眼里雖有愧疚,但一片坦然。 他是真的問心無愧。 “所以,你要拿我的孩子作為瓦解圣地的武器?” 康斯頓沉默了一下,最終點頭:“現(xiàn)在的人類是被圣地壟斷的資源,只有你有能力打破壟斷,謀求人類新生。米粒,我知道任何事情也無法彌補(bǔ)你所受到的傷害,我所能做的就是盡我所能保全你和孩子的?!?/br> 風(fēng)暴仿佛透過厚厚的窗戶和墻壁瘋狂地沖擊著米粒的腦海。 這一刻,她想大聲地尖叫,她想瘋狂撕扯,她想狠狠地摔打,她想絞殺某個人或者是自己,但是她什么都沒做。 她怪誰都是有道理的,包括面前這個她以為自己愛著并且也愛著自己的男人,包括這個被詛咒的世界,包括將她送到南星的神靈或者冥冥中的存在。 可是,她怪誰都沒有用。 換一個角度來看,能夠舍身為理想的康斯頓未必不是英雄。他犧牲了自己,犧牲了愛情,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整個人類的新生。 如果他真的打破了南星千年的詛咒,千百年后,人們也許還會在他的紀(jì)念碑前敬獻(xiàn)鮮花。 可是每一個英雄后面都是累累白骨和無數(shù)的犧牲。 而她并不是那個愿意在英雄背后默默付出和犧牲的女人,尤其是要押上她十月懷胎辛苦生育的孩子。 南星的人從未生養(yǎng)過她。也從未教育她長大。除了有恩于她的百千之前,她對這些人的生死不負(fù)有任何責(zé)任。 但是,誰會來憐憫她這樣的一個弱女子。誰會憐惜她肚子里脆弱的小生命? “你滾!”米粒渾身顫抖著,既是悲憤也是無奈,“從此以后不要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康斯頓沉默了一會兒,而后向米粒邁近幾步,深深地行了一禮:“不論我在哪里,終我一生都將是您和您孩子的貼身護(hù)衛(wèi)。只要您一身召喚。我的命就是您的?!?/br> “我不需要!”米粒聲嘶力竭。 康斯頓一直半垂著眼瞼。此刻微微抬起,鄭重說:“風(fēng)暴很快就會到來,您要小心防備。瞄上您的并不只是三大家族,四大帝國和圣地也已經(jīng)隱藏在您身側(cè)了……”… “滾!” 康斯頓張了張口,欲言又止,好像還有很多話要說,但終究都沒有說出口。 他大踏步的離開了,在一個風(fēng)雪呼嘯的夜晚,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 他又成了那個對誰都彬彬有禮。用“您”相稱的智者。仿佛觸手可及,卻又遙遠(yuǎn)得如同另一個世界的人。 百千默默地站在米粒身側(cè),摟住了她的肩膀。 此刻,唯有他給予她支持,能夠讓她依舊勇敢地站立于大地之上。 “我再也不要相信男人了?!?/br> “我不會再保存任何的天真和幻想?!?/br> “我再也不要軟弱流淚了?!?/br> “今后,我會依靠我自己的力量生存下去?!?/br> “我不會再讓自己淪為被人隨意利用和設(shè)計的對象?!?/br> “哪怕不折手段。我也一定會活下去。如果生下孩子。我一定不會讓任何人染指,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它的一根汗毛?!?/br> 一句又一句泣血之言埋葬了那個初入南星、惶恐不安的女生。一句又一句啼血之語標(biāo)志著一個從身到心的女人的重生。 她將不再是地球上受到父母jiejie寵愛、備受可愛小侄子喜愛的米粒。 從今以后,她將是完完全全按照南星的生存法則行事,強(qiáng)勢甚至冷漠的米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