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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頓時輕快不少,直奔龍床而去。“混蛋,有你這么抱的嗎?把朕放下來!”皇上被抗麻袋似的扛著自然很不滿,吵吵嚷嚷地要下來。蘇譽只得把皇上放了下來,結(jié)果因為重心不穩(wěn),兩人一起跌坐在了地上,幸而地上鋪著巨大的軟墊,絲毫沒有傷到,只是蘇譽的頭發(fā)還濕著,這一跌就沾濕了皇上的衣襟。“真是笨死了,”安弘澈立時跳起來,順手揪著蘇譽的衣領(lǐng)把他也提起來,嫌棄地摸了摸胸前的一片濕痕,“把你的毛擦干,不然不許靠近朕。”龍床四角掛著輕薄的明黃色軟帳,床上的情形若隱若現(xiàn)。寬大精致的龍床上,鋪著柔軟的明黃被褥,床上放了四五個形狀各異的軟枕,看起來就十分舒適。蘇譽擦干了頭發(fā),躊躇半晌,亦步亦趨地走到床邊,深吸一口氣,緩緩掀開床帳。30第三十章侍寢(下)俊美無雙的皇帝陛下已經(jīng)躺在了床上,并且十分霸道地睡在了床的正中央,修長的四肢攤開,愣是把寬大的龍床占得沒有躺人的地方了。蘇譽抽了抽嘴角,看著皇上微闔的雙目,考慮著自己是不是該去睡地上的軟墊。安弘澈睜開眼,微微蹙眉,“愣著做什么,還要朕恭請你上來不成?”這話說完,才往里面躺了躺,讓出了一塊地方。蘇譽哭笑不得地爬上去,規(guī)規(guī)矩矩地在皇上身邊躺下。兩人一時無話,靜默了片刻,睡在里面的皇上緩緩地湊過來,輕輕嗅了嗅蘇譽的鬢角,蘇譽立時繃緊了身體,“皇,皇上……”“嗯?”安弘澈應(yīng)了一聲,往蘇譽身邊又湊了湊。“燭火還沒熄……”說完這話,蘇譽恨不得把舌頭咬掉,這話說得,好像自己迫不及待要做些黑燈瞎火才方便做的事一般,他其實真的只是太緊張沒話找話而已。安弘澈倒是沒說什么,伸手拉了一下床內(nèi)的絲絳,門外一陣清脆的鈴聲響起,立時有宮女進來,快速熄了燈火,而后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大殿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蘇譽不由得更緊張了。悉悉索索的聲音過后,一具溫熱的身體便附了過來,蘇譽快速伸手,抵住皇上即將壓到他身上的胸膛,“皇上,你,你要做什么?”“侍個寢哪兒那么多廢話!”夜能視物的眼睛自然看得到蘇譽臉上的驚恐,安弘澈皺了皺眉,單手撐在蘇譽身側(cè),一把抓住蘇譽抵在他胸口的手,拉過頭頂按在枕頭上。哼,明明都侍寢那么多次了,裝什么貞潔。被皇上這般霸氣的動作震懾,蘇譽任命地閉上眼,皇上這幅模樣,哪里像是不能人道的樣子,之前不肯寵幸妃嬪,估計是不喜歡女人。而如今整個皇宮,只有他一個男妃,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既然是早晚的事,還反抗個什么勁?見蘇譽不再亂動,安弘澈冷哼一聲,松開了抓著他的手。蘇譽感覺到身邊的人再次躺了下來,修長的手臂摟住了他的脖子,而后,那溫熱的身體整個攀附上來,大腦袋擱在了他的肩窩處,一條修長的腿壓到了他的腿上,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后,就不動了。不動了?蘇譽睜開眼,愣愣地盯著床頂。帝王的體溫透過薄薄的內(nèi)衫源源不斷地傳來,微涼的長發(fā)堆在他的頸窩處,有些癢癢的,沒有任何香料的味道,只有一股淡淡的陽光的清香,這樣的味道,讓他覺得有些熟悉。等了半晌,也不見皇帝有進步一動作,莫非所謂的侍寢,就是給皇上當抱枕的意思?愣怔半晌,緩緩地低頭,蘇譽看不到皇上的臉,借著微弱的月光,只能看到那長長的睫毛和微微上挑的眼角。“朕睡著之前你不許睡?!鼻遒穆曇魪男乜趥鱽?,冷冰冰的。“是。”蘇譽乖順地應(yīng)道。安弘澈滿意了,在蘇譽肩窩里蹭了蹭,放軟了身體。一個時辰后,蘇譽被搖醒。“蠢奴,朕還沒睡著呢!”皇上躺在旁邊的枕頭上,怒視著蘇譽。“皇上恕罪!”蘇譽迷迷糊糊地側(cè)過身來看著皇上,安弘澈打了個哈欠,繼續(xù)睡了。兩個時辰后,蘇譽再次被搖醒。“蠢奴,你又睡著了!”蘇譽睜開眼嚇了一跳,就見帝王的一張俊顏正貼在他的面前,與他鼻尖相對。“皇上,您是不是做惡夢了?”蘇譽往后挪了挪腦袋,看著安弘澈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很是無奈?;噬蠎?yīng)該是有夜間醒來的毛病,還非要說是他提前睡著了。“哼,朕怎么可能做惡夢?!卑埠氤悍藗€身,向床里伸展了一下雙臂,再次睡了過去。蘇譽已經(jīng)被折騰地沒脾氣了,等了片刻,聽到皇上逐漸均勻綿長的呼吸,忍不住伸手,輕輕揉了揉帝王的腦袋,沖他的后腦勺做了個鬼臉。次日,等蘇譽醒來的時候,皇上已經(jīng)不見了,取而代之,乃是一只金色的小貓,窩在他的頸窩里睡得暖呼呼。“醬汁兒,你怎么跑來了?”蘇譽驚喜地親了親那顆毛腦袋。還沒睡醒的皇上不樂意地伸出爪子,按住蘇譽的嘴。蘇譽坐起身來四下看了看,大殿里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床上還扔著一件明黃色的中衣,乃是昨晚皇上貼過來之前自己脫掉的那件。想起昨晚的“侍寢”,蘇譽忍不住單手捂住臉。關(guān)于皇上,他真的很好奇,當初那家伙到底是怎么跑到蘇家去的,就為了帶走醬汁兒,還在他床上睡了一覺……雖然好奇得要死,蘇譽到底沒膽問出來,低頭戳了戳睡成一團毛球的金色小貓:“醬汁兒,我沒有伺候皇上起床會不會獲罪呀?”被蘇譽鬧得無法,安弘澈忍無可忍,跳起來用爪子勾了勾床上的絲絳。不多時,汪公公獨自走了進來,笑盈盈地給他行禮,“皇上上朝去了,娘娘可回夜霄宮去,早膳已叫人給您備著了?!闭f著,偷瞄了一眼窩在蘇譽懷里的小貓。蘇譽自己穿好衣服,小貓便自動自覺地爬到了他肩膀上,明顯是要一起走的意思,“公公,我能帶它去夜霄宮嗎?”畢竟是皇上養(yǎng)的貓,不知道能不能隨意帶走。“自然可以,”汪公公笑了笑,“只是娘娘定要照顧好圣貓,萬不可讓它吃壞了東西,也不能讓別人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