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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作鎮(zhèn)定道,“咳咳,大小姐乃是千金之軀,怎地勞煩您親自前去呢!其實老夫人不過是想讓老奴來看看大小姐收拾的怎么樣了,需不需忙的地方。不過……” 來了!云妨眸光微閃,靜靜的看著她不語。 一股危機感襲來!李嬤嬤突然就想歇了此行前來的目的,不知怎地,好像只要被那雙看似平靜的眸子盯上,她就有種脫不了身的感覺。 輕輕搖了下頭,不可能!這一定是錯覺。姜家的大小姐她雖接觸的不多,但也有幾面之緣,絕不可能是那種會耍手段耍心機的人。 雖說,最近也聽到了府里的一些風(fēng)聲,說姜家大小姐好像變了個人似的,變得冷冰冰了比以前穩(wěn)重了許多。 她當(dāng)時還戲說了一句,人死過一次,性情大變也是應(yīng)該。卻不曾想,眼前的姜家大小姐何止是變了。整個人散發(fā)出的氣質(zhì),都仿佛脫胎換骨了一樣,什么也逃不過她那雙清冷的雙眸。 “嬤嬤說,不過什么?”李嬤嬤久久不語,臉上的妝容都被汗液融掉了大半,整個人心神不寧似的坐在那兒。此時冷不丁聽到云妨的聲音,更是覺得坐如針氈,忽的站起身來。 云妨不解的望著她,“嬤嬤這是……” 看著云妨一臉無辜的樣子,李嬤嬤眼中露出些許狐疑,此時的云妨,天真無辜,看起來就和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一樣無二。難道剛才是她太緊張,感覺錯了? 李嬤嬤最終還是歸咎于自己太緊張了,又慢悠悠坐了下去,說道,“這承歡閣的丫鬟也太不懂事兒了,軟墊這么硬,也不知道換換。別說大小姐如此嬌嫩的身軀,就連老奴一把年紀(jì)了都嫌咯得慌?!?/br> 第二十七章?lián)P名 “此事,卻是云妨的不是了,來人吶,給嬤嬤拿個貂裘軟塌過來?!痹品琳泻舻?。 阿銀一直站在門外候著,里面的動靜都聽得一清二楚,心里正為云妨打抱不平呢。此時聽到云妨這么一吩咐,更是氣得跺腳,心里有了個計策。 阿桔端著泡好的茶水進(jìn)來,恰好看到阿銀離開時眼中閃過的狡黠,眉頭輕輕皺起。 茶水的清香溢了滿室。李嬤嬤喝著上好的龍井,瞥了眼候在一旁阿桔,眼珠子嘀咕嚕轉(zhuǎn)了一圈。慢悠悠道,“大小姐,老奴聽說宮里近來又訓(xùn)出了一批不錯的奴才,不如老奴替您到太后那兒說說,給您也留一兩個?” 此話一出,阿桔臉色立刻就變得慘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忙不迭道,“李嬤嬤恕罪,奴婢方才不是故意的,還請李嬤嬤開恩吶……” 茶盅霧靄朦朧,將云妨的面孔也模糊起來,沒人看到她霧靄中泛著冷光的眼神。若說一開始她還能靜下心來聽一下,這李嬤嬤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可現(xiàn)在,云妨改變主意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該死的觸了云妨的逆鱗,把爪子伸向云妨重視之人!李嬤嬤也算是倒霉了。 那廂,阿桔還哭的涕泗橫流向李嬤嬤求情,李嬤嬤倒是一臉享受的睥著阿桔,眼神要多得意有多得意。好似她才是這承歡閣的主宰似的,半點沒把云妨放在眼里的意思。 “小姐,小姐,沒有貂裘軟塌換成棉絮軟塌成嗎?”阿銀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跑了進(jìn)來。撞見屋里的一幕,登時愣了愣,便也忘了請安這一茬。 李嬤嬤心中一喜,心說,又逮著機會了,重重咳了一聲,拍桌怒道,“好你個小奴才!見了主子竟也不行跪禮,真是翻了天了!來人啊,將這小奴才給我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接著又指了指跪在地上求饒的阿桔,好似賜了天大的榮耀一樣,說道,“這個也一樣,念在她誠心悔改的份上,打個十大板子罷。” 門外立刻沖進(jìn)來四個彪悍的粗使婆子,好似早就預(yù)料好的一般,一邊一個拖著阿銀和阿桔就往外走。阿桔好似心灰意冷了一般,深深望了云妨一眼,便任由那婆子拖走了。 阿銀則是瘋了一樣又抓又撓,竟一時叫那婆子拖不出去,瞧準(zhǔn)時機,照著婆子手上就是一頓狠咬,那婆子一聲慘叫聽得李嬤嬤身子都哆嗦了一下。 手指氣的直發(fā)抖,“你,你這賤婢,難不成還想造反了不成!” 阿銀嚇得渾身打了個抖,連滾帶爬似的爬到云妨腳邊,撕扯著道,“小姐,小姐救救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小姐……”凄厲哀怨,令聞?wù)叨既滩蛔⌒念澚祟潯?/br> 李嬤嬤擔(dān)心云妨?xí)话y說服,忙給剩下那個婆子試了個眼色,便要將阿銀拖走,阿銀不從又是一番掙扎,句句離不開‘小姐救命’,整的承歡閣是雞飛狗跳。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一言不發(fā)的云妨,此時卻是動了動唇,吐出兩個字來,“聒噪?!?/br> 阿銀愣住了,那婆子也怔住了,就連李嬤嬤也頓了一下。旋即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染著緋色的蔻甲戳了戳阿銀的臉,“聽見沒,小姐讓你閉嘴,還不帶下去!”登時就劃出了一道紅痕。 阿銀似乎知道最后的希望也破滅了,眼中的怨恨一閃而過,頭重重的耷拉了下去。任憑那婆子拖行。 “慢著,你們兩個是哪個院子的?”云妨的聲音冷不丁冒出來,瞧著那倆婆子蠢笨如豬似的表情,頗有些煩躁的指了指。 倆婆子這才意會道,大小姐是在跟她們倆說話呢!還以為云妨要賞賜她們倆,忙行了個跪拜大禮,高聲道,“回大小姐的話,奴才不是哪個院子當(dāng)差的,是廚房里的粗使婆子?!?/br> “粗使婆子?”云妨細(xì)細(xì)咀嚼著這幾個字,旁邊的李嬤嬤早就嚇出了一身冷汗,不斷給那倆婆子使眼色,可惜那倆婆子蠢得跟豬差不多,還不知道死到臨頭了還在沾沾自喜呢。 李嬤嬤瞧這情形,曉得是躲不過去了,忙跪下來補救道,“回大小姐的話,老奴以為這倆奴才是院子里當(dāng)差的,來的時候還特地問過,她們卻回我說是在大夫人的院子里當(dāng)差。 老奴心想,大夫人的人又豈會信不過,便給帶來幫忙了。誰知竟是被這倆奴才騙了去。老奴深知有罪,便不求大小姐原諒了。但這兩個人,是老奴的帶來的,老奴還是希望親自了解了她們!” 說完,還不等云妨阻止,李嬤嬤露出一絲狠光,突然拔下頭上的簪子,一手一個,朝著倆婆子的脖子狠狠扎了下去。當(dāng)場血流如注,連聲悶哼都沒響出來,便就這么死了。 李嬤嬤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F(xiàn)在死無對證,任憑她說什么都是真的了,云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