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7
“畫我需要畫到床上么?”又來騙他!“你和臨硯不是也睡在床上了!”劍瀟被喝得一愣,蕭戎歌轉(zhuǎn)過頭吃虧似的低言,“你還親了他,我可沒有親過冰焰!”劍瀟一肚子的火被他這一表情弄得有些想笑,強忍不住,不依不饒的叫,“我不讓你親了么?你想親就去親??!”然后再次被蕭戎歌堵住了嘴,半晌才松開,意猶未盡的道:“我只想親你一個人?!?/br>劍瀟愣怔,蕭戎歌絲毫不給他反駁的機會,“我只是請冰焰來譜那晚你跳舞時我奏的曲子,同時將你舞的劍畫下來,這算是我們兩個的杰作,以后流傳下去,我們的名字便一輩子綁在一起了!”劍瀟一臉不信,蕭戎歌指指書案,“就放在哪里,不信你去看。”劍瀟就要去看,蕭戎歌卻抱緊了他,留戀的蹭了蹭,“好不容易捂熱被窩了,你就別起來了,明早再看吧?!焙冒桑t相信他,看在他生病的份上明早再看。蕭戎歌沒有騙劍瀟,于是劍瀟一早便給蕭戎歌煮了稀飯,蕭戎歌靦著臉要他喂,劍瀟見他一夜高燒后憔悴的臉答應(yīng)了,舉勺欲喂的時候來了一個人,“夫君,你好些了嗎?”正是梨潔,但見她一路風(fēng)塵,容色疲倦,顯是匆匆趕來了。劍瀟搬進(jìn)問鼎閣之前她就去寺里上香了。蕭戎歌適才還靦著討粥的臉立時冷淡下來,“無事。”劍瀟驚嘆他變臉的速度,梨潔似才看到劍瀟,“哥哥,這些天勞煩你照顧夫君。”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劍瀟手上的碗,“這些鎖碎還是留給我這個妻子來做吧?!?/br>劍瀟心一時冷凝如冰,微微頷首將碗放下便要出門,被蕭戎歌一把握住了手,卻不說話,只拿眼睛深深的凝視著他。劍瀟心又是一陣堵:怎么忘了?怎么忘了他是梨潔的夫君!自己的妹婿!自己怎么能和meimei搶夫婿?痛苦地一閉眼,拿開蕭戎歌的手。總有那么多困難,每每在他們兩心靠近時又生生的拉開!這一場禁忌的愛終究是毫無結(jié)果!蕭戎歌的病在梨潔的照顧下很快就好了。他沒讓劍瀟搬回紅樓,劍瀟便住在那里,卻不需要服侍他了。而蕭戎歌對此也是不置一詞,兩人之間又冷淡了下來,又是數(shù)日不言。這日蕭戎歌回來,梨潔不在,劍瀟如以往般替他倒了杯茶,蕭戎歌目光深深的看著他,接過茶卻并不飲。劍瀟便站等他的吩咐,他半晌將茶盞一放,“我教過你如何煮茶。”果然不愧是懂得享受的蕭戎歌,只聞便聞出茶不是他煮的。劍瀟端了茶盞退去欲重煮,蕭戎歌點茶,“新春的春至茶?!眲t取了出來,蕭戎歌拖起疲勞的身子拿出許久未曾撫的扶搖琴,“煮茶也是需要心情的,以你如今的心情在此怕是煮不好茶了?!本贡е俣?。劍瀟愣怔不知道他還要不要喝茶。“帶上茶具,我們?nèi)ド缴先∷蟛??!眲t依從著帶上一應(yīng)茶具跟隨著蕭戎歌。他帶他到的卻是那次他躺在石上睡覺被蕭戎歌找到的地方,見他曲指在那石頭上叩了三叩,花墻后便有一道暗門打開了,蕭戎歌率先走了進(jìn)去,里面卻是一條燈火幽幽的小道,走了百十來米方才有盡頭,走出洞只見月光傾流而下,清風(fēng)拂衣徐徐而過,好個涼爽之地將從洞里帶出來的暑氣都吹去了。蕭戎歌又帶他走了一會便到了山頂,尋了個石塊坐下,放琴于膝上,“焚香撫琴,煮茶邀月乃人生一大樂事,你且煮茶,我撫琴伴你?!?/br>劍瀟尋了塊平整的地方將茶具放下,取水生火,蕭戎歌已撥起了琴弦,情成曲調(diào)先有情。劍瀟時常聽得到蕭戎歌的琴聲,往日他的琴里少不了悲郁沉悶,如今也有卻比往日輕松多了,帶了些舒心之氣,這讓劍瀟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腳步也輕快了少許。輕松似乎是能感染的,蕭戎歌本想讓他心情好些卻沒想到自己被他弄得心情更好了,一時興起便哼起了歌兒,“……我愿用一生換夢一場……換你在身旁,夜色多深……情又多長……”等他唱罷后劍瀟的茶也煮罷了,斟了杯遞于他,“……這是什么曲子?”難得他感興趣蕭戎歌自然愿意回答,“雨碎江南,感覺如何?”(備注:乃是河圖作的曲子,紫惜畫淚填詞,圖圖圖圖圖圖演唱。)劍瀟一時迷茫,沉吟了半刻,“讓我想起了一首詩:雨點江南墨點眉,薄衫欲染草色濃。瘦骨難將胭脂困,凍醪紅爐風(fēng)月中?!?/br>蕭戎歌聞言則笑了起來,一臉的莫測,“嗯,是這翻意境。你不好奇我這首曲子是為何而作的么?”劍瀟腦里一時浮現(xiàn)出那日他一縱身凌微步踏過溪面,一手執(zhí)傘一手抓住一束垂下的柳條,隨著風(fēng)雨在河面上緩緩的蕩起秋千的情形,那時清明的雨細(xì)氤氳在水面,如夢如霧,新生的柳葉嫩綠如女子束腰的綠絲絳,白襪木屐踏著新春的綠意,竹骨紙傘撐起一抹天清,他素衣青袖飄飛在垂柳枝里,竟是人間第一瀟灑風(fēng)流人物。那樣的男子美好得一蹋糊涂,他也被迷惑得一蹋糊涂。——我愿用一生換夢一場,換你在身旁,夜色多深,情又多長,再沒有,那雙手拭去眼角淚光,曉月對殘霜,驟雨凋花憑誰賞?“為……你寢居里的那副畫上的女子吧?!彼膶嬀尤腴T前的那副素筆潑墨的竹傘銀簪的女子,布衣掩素顏,青絲涼繞肩,雨色天青,木屐印苔路天街,背后素筆勾抹的桃花,開連城風(fēng)月。那畫只在腦海里一閃而過,劍瀟腦里卻是那時見到他的情形:碧紗窗下,紅帳如夢。帳中男子面朝碧紗窗背對他而躺著,青絲如碧絳鋪繡,朱被紅帳,一時只襯得他蒼白的臉如紅梅漫山焚皓雪,冷艷至極。而那時他拜倒在自己的楓衫之下,像拜倒在女子的石榴裙下,涼薄唇親吻著他每一寸掌心、五指,目光那么迷離痛苦,沉溺絕望。他想,那個春日的午后,陽光被窗外緋紅的桃花過濾后,溫柔的灑在他們的身上,當(dāng)蕭戎歌吻在自己掌心的時候,自己定然比那屏風(fēng)上素筆潑墨、竹傘銀簪的女子還要美麗吧?而他們兩人,綺年玉貌,應(yīng)比這江南的煙雨還要迷人,比這首的曲子還要引人遐想。可是蕭戎歌,他卻為何沒有發(fā)現(xiàn)呢?一縷紅云,茜紗難掩,空付與玉骨絲弦。他略微的失落令蕭戎歌分外動心,“是的。是為他,劍瀟知道他是誰嗎?”劍瀟不知道他多么渴望劍瀟是個女子,在無數(shù)個夢回深處,他就那么走來,素衣長衫,遺世美好。劍瀟心里微酸,他心里有人便有人,又何必要自己問呢?冷淡的道:“主人心思,奴才如何得知?”蕭戎歌便沉默了。所有人都可以一眼看出那畫上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