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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霸主的男奴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9

分卷閱讀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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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了手,劍瀟收了劍。兩人又是相對無語。他于是轉(zhuǎn)過身去撫琴,劍瀟聽著那琴聲心里便是一緊,忽然想起無意中看到的一首詞:莫把弦撥,怨極弦能說。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wǎng),中有千千結(jié)。

這詞怕寫得便是蕭戎歌吧!琴聲糾結(jié)的紅梅與飄雪紛紛揚(yáng)揚(yáng),全然亂了心緒,亂了方向。

倏而只聽錚得一聲弦竟斷了,斷弦一跳,劃過蕭戎歌的臉龐,他竟沒有躲,于是便從他眉梢劃下,只劃到眼瞼。劍瀟一愣,便見血暴流而出,殷紅殷紅的劃過他白皙的臉龐,竟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他卻絲毫不在意,又拿起一壺酒,自斟自飲起來。血沿著眼角一直流一直流,流到唇邊,他也不擦舉杯就飲,血和著酒便一起流入喉中,腥膩膩一片,蕭戎歌卻笑起來。桃花眼彎彎,薄唇一勾,竟是萬般妖嬈。

聽他笑而低吟,眉眼半瞌,幽幽魅魅,“凍醪削病骨,白墮瘞風(fēng)流?!?/br>
劍瀟這才發(fā)現(xiàn)這么寒冷的天他竟只穿了一件單薄的春衣,那春衣頗為寬大,因此劍瀟一時(shí)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一慣頗見削瘦的身子更加瘦弱。風(fēng)一吹,春衣敞敞,惟衣衫下的骨還是挺立的,像屋檐的冰凌一般脆而硬的挺立著。

山頭之上風(fēng)頗大,劍瀟知道就算他內(nèi)力深厚也不宜在此多留,“你在此等我所謂何事?”

他笑,笑得又是歡愉,又是凄苦,“我的劍瀟三年未歸,我來迎接呢!”

劍瀟冷然一嗤,“我不是誰的!”

他似乎醉了,端著杯子踉蹌起身,越笑越疏狂,只笑得肚子也痛了,彎著腰倚在梅樹上還是笑,“以前是我的男奴,現(xiàn)在是我的劍鋒,馬上就要成為我的大舅子了,怎么能說不是‘我的’呢?”

劍瀟的呼吸忽然便是一窒。令他匆匆而返的折子是一份婚貼,他與梨潔三月初二成親。

“你為何要娶她?”

“因?yàn)樗龕畚野。∧悴皇钦f我負(fù)了太多愛我的人嗎?我聽從了你的勸告呢?!彼菩Ψ切Γ龐戚p佻。

“你為何要娶她?!”

“我想娶她!”因?yàn)槟悴换貋?,因?yàn)樗谀阈闹羞€有一些位置,我無法召你回來,只得用她來逼你回來。更因?yàn)樗L得那么像你啊,我竟得不到你,便找一個(gè)與你那么像的人來代替,那樣也不至于太過想念。

劍瀟,我太想念你了啊,這三年幾乎要瘋掉了,而你呢?你可真夠絕情!

“蕭流蘇的死并不是因?yàn)槲乙獔?bào)復(fù)你們蕭家!”如果他是因?yàn)橐獔?bào)復(fù)劍家而娶梨潔,萬不可能!

“我不是要報(bào)復(fù)!”他可以用千萬種方式讓他們死,卻放任他折磨他這么久,不是報(bào)復(fù)他們,而是被他們報(bào)復(fù)!

劍瀟被他那么激憤的話弄得一愣,半晌才艱澀的道:“你……愛她嗎?”

“你要我不娶她,我便不娶?!眲t知道他答非所問,可還是被他眼里殷切的目光給迷惑了。自己不想他娶,他便不娶,蕭戎歌何償將他的一生交由別人的手中?

劍瀟搖了搖頭,心里一陣長嘆,“她若想嫁你,誰又說得動(dòng)?”梨潔是個(gè)極有主見的女孩子,從來不需要任何人cao心,她的選擇必然是不錯(cuò)的吧?他不會阻攔她。

他驀然抓住劍瀟的肩膀,五指收緊幾乎要捏斷他的骨頭,眼里倏有萬千煙花綻放,“你可以說動(dòng)我不娶!”劍瀟,只要你一句話,我孤獨(dú)一生也可,你倒說話啊!你可不可以在意我一點(diǎn)?一點(diǎn)也好!

而他只是冷冷的一挑眉梢,“你的事,與我無關(guān)!”

冷意直透骨髓,蕭戎歌卻笑了起來,腳下全然無由的往后退,血已停了,下鄂唇角全是凝固的血漬,因而他這一笑比背后的紅梅還要絢麗,還要冷錚。冰封怕也不過如此吧?他一句話將他冰封起來。

他倚著梅樹,身子彎成月芽兒的弧度,雪白的衣披披搭搭的在風(fēng)中飄蕩,劍瀟忽然覺得他那么挺立的骨忽然便成了一棵細(xì)弱的小樹,連一件衣服都足以將他壓垮!

“好。很好。與你無關(guān)。”身姿潰散,聲音潰散。

似有什么忽然撕裂了他的心,劍瀟忍不住便捂住了胸口。不對!有什么不對!可是什么地方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

☆、第5章胭脂驚黯紅塵色(3)

蕭戎歌回去便病了,臥床不起。劍瀟聽梨潔說才知道這三年來他時(shí)常病,卻從來不肯愛惜自己的身子,大冬天里半夜三更在湖水里浸泡,時(shí)?;硷L(fēng)寒,也不治療,扛得過去便扛,有時(shí)咳得肺里出血也不找大夫,眉舒偷偷找大夫煎了藥,他也從來不喝,好幾次都病得昏過去了。

劍瀟眉頭便是一蹙:他又何苦與自己過不去?

這一次直病到快過年也未見好轉(zhuǎn),閣中弟子急了,南韻、北諦也不顧蕭戎歌的寢居不得亂入的規(guī)定,拉著劍瀟去探病。他本不欲去,終究拗不過南韻。

到了白樓劍瀟才知道蕭戎歌住得地方變了,寢居的布置與之前完全不一樣,他如今住在白樓頂間。窗戶是關(guān)的,可劍瀟知道打開窗戶,首先入眼的是自己在紅樓的寢居,心里一時(shí)異樣。

屋里有淡淡的藥味,眉舒端著藥小心翼翼地來到床邊,“閣主,喝藥了?!?/br>
“端出去?!笔捜指璧穆曇魪暮熌缓髠鱽?,凌厲冰冷。

“閣主……”眉舒再次開口,未完簾幕內(nèi)忽然流光一閃,眉舒只覺手腕一痛,藥盞便翻了過去,半晌卻沒聽到摔碎的聲音,然后便看到劍瀟正站在身邊,手里端著藥盞,滿盞藥一滴也未灑。

眉舒于是識趣的退下,其它侍女也跟著退去,到門口時(shí)她向南韻、北諦使了個(gè)眼色,二人也識趣的退下,房里一時(shí)只剩下他們二人。

“你來做什么?”隔著簾幕蕭戎歌聲音冷厲依舊,只是眼里的期許與高興卻似能穿透簾幕。

“藥涼了,閣主請喝?!眲t恭敬有禮的奉上藥。

蕭戎歌不接,聲音轉(zhuǎn)厲,“你來做什么?”

劍瀟退一步,“探病?!?/br>
蕭戎歌心里忽然便是一陣自嘲,感覺到他來了,自己還那般期許的以為他是來讓自己不要娶劍梨潔的,沒想到竟只是探病,還是被南韻、北諦拉著才來!“哼,是來看我死了沒有吧?”他縱沒死,也被他嘔死!

他是病人劍瀟決定不跟他發(fā)火,“身體是你自己的……”

蕭戎歌勃然大怒,“我的事情何曾與你相干了?用不著你來管!滾!”既然已經(jīng)說了與他無關(guān),又何必假惺惺的來探什么???

劍瀟臉色一白,竟真的放下碗便走了。蕭戎歌聽到門關(guān)上了猛然掀被而起,撥開簾幕便要摔碗,卻驀然看見劍瀟站在門口轉(zhuǎn)過身來。四目相對,皆是愣神。

原來方才北諦出去時(shí)并沒有將門關(guān)緊,有風(fēng)進(jìn)來劍瀟怕他受了寒病更嚴(yán)重,起身去關(guān)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