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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若眉心微微蹙起,難得地開口拒絕。奈何施詩磊站在棧道邊,低頭看著取景器,要找最能映襯他的風景,根本沒有回話,符欽若只好再度說,“施詩磊,你聽到?jīng)]有?我不拍?!?/br>施詩磊揮揮手,連頭都沒回,“沒聽到?!?/br>他沉了沉氣,卻沒從椅子上起身。李明槿托腮坐在他身邊,望著他被自己的御用造型師擺弄,說,“昨天收工,我回去找過你的作品。除了三年前的廣告,你就只拍過趙導的那支MV?雖然那支MV里你的鏡頭也沒有很多,不過我覺得你更適合當這部電影的男主角?!?/br>符欽若低垂著眼眸,半晌才靜靜地說,“我不會再拍戲了?!?/br>她眨了眨眼睛,對他的決定有許多不解。但她想了想,坦然地笑道,“嗯啊。人還是要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喜歡自己喜歡的人?!?/br>聞言符欽若訝然。他若有所思地歪過頭,看仰頭望著自己的學妹。“你很像一個人?!狈麣J若不禁說。李明槿好奇問,“誰?”“他前女友?!痹詾槭┰娎谝婚T心思取景,根本沒有聽他們說話,沒有想到他突然搶先說了這句話。符欽若微微一怔,抬頭看他。施詩磊對他皺了皺鼻子,又把已經(jīng)換上了儒袍的符欽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撇撇嘴,走過來說,“算了,看在你那么好看的份上,原諒你了。”說罷,他把符欽若拽了起來,幫他把發(fā)簪擺正,“風停了、天藍了,太陽也出來了。就等你了?!?/br>符欽若被他安排到了棧道的盡頭,一片瑰麗得璀璨的水邊。和施詩磊一直以來就知道的一樣,無論平時看起來多么寡言,走進鏡頭里的符欽若就是會說話的。但他不需要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只消靜靜佇立,就已經(jīng)是萬語千言。說些什么呢?是這山間的微風流過樹梢尖,也是波瀾不驚的水面下小魚兒勾勒出來的瀲滟。“不拍戲太可惜了?!崩钼x在一旁抱臂看著,跟其他幾個人頻頻評論道。施詩磊沒聽他們說話,顛顛跑到符欽若身邊,彎下腰幫他整理衣袂,看到符欽若又要說話,立即張開了手掌,“五張,再拍五張就好?!?/br>符欽若失笑道,“你知道我不喜歡拍照?!?/br>“那你不是還拍廣告片。”施詩磊鼓了鼓臉頰,轉(zhuǎn)眼又伸出另一邊說,“十張,再拍十張就好了?!彼活D,立即牽住他的衣袖哀求,“欽若哥哥~”符欽若問,“為什么就這么喜歡拍呢?”“你好看呀!”施詩磊忽然想到一件事,把他的雙手捧起來放在嘴邊呵氣,搓了搓,念叨道,“很冷吧?再堅持一下下。我就只拍二十張?!辈坏人f話,施詩磊一把抱住了他,“暖一暖、暖一暖,最愛你了?!?/br>從頭到尾符欽若連申述都沒有機會多說幾句,施詩磊已經(jīng)松開他,又跑回了原處。他不知道,就連他無計可施的無可奈何,都被轉(zhuǎn)身后的施詩磊立即記錄在了鏡頭里。“看著點,學著點??!”李鈞出言提醒在旁邊看得呆木的幾個新手,說罷自己卻用胳膊肘捅了捅施詩磊的背,嘀咕道,“誒,你們倆,誰零誰一?。俊?/br>施詩磊一本正經(jīng)地拍照,嘴上卻說,“與你何干?”李鈞一愣,臉上扯了扯,“別變得這么文縐縐的行不行?酸不酸啊?”瞧見他不回話,又自顧自八卦道,“我瞧著他挺好的。別的不說,這皮相是一等一的,家世也是!——誒,你跟他又好了,咱工作室以后出差住他家酒店,打不打折?”“他賺不到錢我吃什么?”施詩磊按下快門,冷不丁淡淡地說。“嚯!你還真是又被他包了?”李鈞挑眉問,“真的好到不行?”施詩磊一門心思低著頭看取景器里的符欽若,沒回答,嘴角卻勾起一道淺淺的弧線。這是一個笑容,很簡單,卻是勝過任何溢美之詞百倍的贊美。拍完這組古裝,已經(jīng)是日暮西垂,但施詩磊還嫌不夠。明星們早就已經(jīng)乘坐保姆車回酒店,他把自己的跟班們也催走,自己則和符欽若沿著棧道散步下山。有學生離開前不放心,跟他們說小心太陽下山以后下雪。施詩磊心里卻想著下雪才好,他來了這么多天,劇組里拍的飄雪都是人造雪。換回了現(xiàn)代裝扮的符欽若依舊值得施詩磊一拍再拍。他走在前頭,聽到身后咔咔咔的調(diào)焦聲,走在后面,看到施詩磊倒著走路,把看前方的任務交給他,而他的眼、他的鏡頭,慢慢都是符欽若時而忍俊不禁的笑臉。“符欽若,我們今晚不出山了,就找家寨子里的旅店住下來好不好?我還沒在藏民家住過呢?!笔┰娎诳粗【捌骼锏乃麧u漸隨著天色變暗,蓋上了鏡頭。他雙手放在羽絨服口袋里,點點頭,“隨你。你明早還有工作嗎?”“有啊,我就在這里等他們好了?!闭f完,施詩磊自己為這個完美的決定滿意地笑笑。符欽若也笑,笑容散去時多少顯出他與生俱來的悵然,“那么我們今晚就在這里住吧?!?/br>施詩磊卻看出了不對勁,走到他身邊問,“怎么了嗎?”“嗯?”符欽若困窘地摸了摸鼻子,道,“明天下午前我要回北京,后天有股東會議?!?/br>果不其然,施詩磊愣住了。符欽若遺憾地笑了笑,想了想,說,“我要賺錢給你花啊。”說的是之前不小心聽到的話。“誰要花你的錢?”施詩磊卻瞪了他一眼。他低頭踢了踢山間公路旁的石子,目光隨著那枚石子落到了路邊。符欽若看他跑到了路邊,從那叢已經(jīng)枯得差不多的狗尾巴草里折出三根,埋著頭開始編。他們走在山道上,沉默著,沒有再交談。施詩磊一心一意地編織,可草到底是入了冬,不似原先韌了。符欽若看他編了好久都沒有編好,便伸出手。他把編到一半的草給他。“那我們還是趕緊坐車回去吧?!绷季?,施詩磊嘀咕道。符欽若聞言疑惑地抬頭。“秋天的時候,我在成都。那時采了一罐子桂花,都已經(jīng)曬干了?!笔┰娎趩?,“你回去看爺爺奶奶嗎?幫我?guī)Щ厝ソo他們吧?!?/br>他站定,眉心輕輕蹙起了云煙。原來他一直都想著,無論有沒有可能,遲早都要回到他的身邊。施詩磊卻笑著,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草枝編成了一根,彎個圈,打成結(jié)。符欽若拉住他的手,把做好的草戒指戴到了他的無名指上。☆、第7章助理把年度報表和新季度策劃報告收拾好,在書案上壘成一摞,歪著頭看符欽若把今天送來的合同和協(xié)議一一簽署。她看到老夫人給自己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