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問。

聞言施詩磊一愣，扭頭瞅了他一眼，立即轉(zhuǎn)過身雙手扶住他的腦袋，傾身用力親了過去。

符欽若抓緊了方向盤，腦袋里一片空白。

施詩磊把他的嘴唇咬傷，心滿意足地聽著他吃痛的聲音，松開他以后舔了舔嘴唇上的血跡，又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他凝視他良久，用指尖擦掉唇上的血，悄然嘆氣。

“嘆什么氣？”施詩磊就是處處跟他過不去。

符欽若沒回話，默不吭聲地幫他系好安全帶。

施詩磊胸口起伏著，雙腿不安分地往地上踢，卻沒解開安全帶棄車而去。符欽若看他亂動了好一會兒，心里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他看著他的孩子氣，忘掉了嘴角上的疼痛，指尖抹出幾滴血往施詩磊鼻尖上抹。

聞到血腥味，施詩磊瞪圓了眼睛，轉(zhuǎn)頭不滿地瞪他。

符欽若笑了，他傾身在他鼻尖上親了親，在吮干上面的血和汗以后，牙齒輕輕咬了一下。

施詩磊一個激靈，在他坐回去以后用力拍了好幾次喇叭。聲音在空曠的山林里回蕩著，特別刺耳和清晰。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出現(xiàn)的詩是我敬愛的美攻大人（？）若干年前的冬至寫的，一共兩首，章首是其一，其二中的兩句穿插在本章后半段里。都是七言。

☆、第5章

“這是在中關(guān)村彈烏克麗麗的少女。這是在壓腿的現(xiàn)代舞演員，我在港中文的時候拍的。還有這個，眼熟吧？你的陳苒老師?！笔┰娎谥钢鄼C(jī)，往符欽若身邊靠，頗為興奮地說，“他拍的時候，我跟的組。嘖，跟小姑娘曖昧著呢?！?/br>
符欽若轉(zhuǎn)眸看著他還泛著潮紅的臉，抬起手，手背在他臉頰上撫了撫，問，“你要不要擦點東西，皮膚干了?！?/br>
施詩磊一愣，抓過符欽若的襯衫披在身上，下了床在房間里晃來晃去，“你的護(hù)膚品放哪里？”

“就在梳妝臺的柜子里。”符欽若看著他襯衫下那兩條白晃晃的長腿，舉起了相機(jī)。

施詩磊打開罐子，用手指挖出一大塊保濕霜抹到手背上，耳朵動了動——他聽到對焦的聲音。他皺了皺鼻子，轉(zhuǎn)過頭，在快門聲響起的那一刻，對著鏡頭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

“咔嚓！”

符欽若從相機(jī)后面抬起眼睛，眼睛里的光泛著透明，笑著說，“你這樣跟沒穿有什么區(qū)別？”

施詩磊眨了眨眼睛，跑過去跳起來，一下子跨坐到了他的腰上。

“嗷……”符欽若腰上一沉，本就發(fā)酸的舊患此時更是作痛。他還沒舒展開眉眼，就看到施詩磊把手背上的面霜往自己左右兩邊臉頰上各抹了一大塊。

接著，他跪過來，干燥潮紅的臉頰貼到了他的側(cè)面，流過他耳畔的氣息帶著笑意，慢悠悠地問，“你說有什么區(qū)別？”

符欽若笑著轉(zhuǎn)開了眼睛。

“好冷！”施詩磊光著腿，還是叫著鉆回了被子里。

他翻手把剩下的面霜往臉上擦，胡亂在臉上鋪開，沿著五官的輪廓抹平吸收，最后拍拍臉蛋。

符欽若側(cè)身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引起了他的側(cè)目。

“我來幫你擦?！笔┰娎谂踹^他的臉，指腹延展著帶著香甜氣息的面霜。

好像是桃花和豆蔻的香味，如同春天。

他摸著符欽若漸漸溫暖的臉，指尖小心翼翼地?fù)崦３０櫰饋淼拿夹摹?/br>
符欽若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眼睛里流連著光和笑意。

施詩磊被他看得不甚自在，慢慢就跪起來，俯下身吻住了他的眼睛……

“相傳在很久很久以前，女神沃諾色姆的情人達(dá)戈送給她一面梳妝的寶鏡，沃諾不慎失手把寶鏡摔成了一百零八塊，這些碎片就變成了一百零八個彩色湖泊，落在九寨溝里?！笔┰娎趶谋桓C里伸出雙手，舉著自己笨重的相機(jī)，把存在里邊的照片給符欽若看，“我第一次來的時候，還是秋天。那時劇組剛剛開機(jī)，趕拍的都是女主角跋山涉水來到這里找男主角的戲。你看這些楓葉和波斯菊，還有蘆葦蕩。我特別喜歡蘆葦海，有一天拍完了劇照轉(zhuǎn)場，我又自己搭車回到了那里。當(dāng)時蘆葦已經(jīng)變成了蒼黃色，風(fēng)一吹，蘆花就紛飛在湖面上，就像是潑墨留下來的水跡?！?/br>
符欽若看著接連一組蘆葦海的照片，喃喃道，“你拍了很多這個。”

“嗯?！笔┰娎邳c了點頭，扭頭對他狡黠地笑，“我還從棧道上爬下去了?！?/br>
他訝然看著他。

施詩磊卻得意地眨了眨眼睛，但沒過多久，他的笑沉寂下來?！疤J葦都長得很高，差點就要比我高了。我還看到了天鵝……當(dāng)時我有一個很奇怪的錯覺，就覺得那片海里，每一樣?xùn)|西都像你。”

符欽若心里咯噔了一聲。

“蘆花像你，天鵝像你，被風(fēng)吹得泛起漣漪的湖面也像你……”施詩磊說到這里，忽然停了下來，過了片刻才略帶僵硬地說，“可惜都不是你?！?/br>
符欽若聽他變得安靜的聲音，手指伸出去，碰到了照片里的蘆葦。

施詩磊突然笑了一聲。

“怎么了？”他莫名地問。

施詩磊把相機(jī)放到一旁，握住他的手說，“你的手真好看?！?/br>
符欽若疑惑。

“跟削蔥根似的。你看，指尖還泛著桃花一樣的粉紅。”說罷，施詩磊拉過來在指節(jié)上親了親。

符欽若想說從前又不是沒有見過，但不知為何，竟然連這樣的話都說不出口。

施詩磊親完，就沿著他的手臂爬過來，蜷縮到了他懷里。

思忖良久，符欽若問，“你這幾年去了很多地方？”

“嗯？”他抬起頭。

他想了想，說，“趙導(dǎo)說你之前在跟拍他的劇組，應(yīng)該也有一兩年了?！?/br>
“嗯?！笔┰娎邳c頭，細(xì)細(xì)數(shù)起來，“還沒畢業(yè)的時候我就去了唐穎亮的工作室。他不是有自己的獨立工作室，常常拍明星和模特兒嗎？那個很賺錢。我在他的工作室里一邊學(xué)怎么拍照片，一邊賺錢，那時拍的東西都是一些美食啊小商品之類，工作的時候根本拍不到人。所以我也會接一些私人的邀片，把怎么拍人一點一點學(xué)起來。老板有一次看到了我拍的人像，就開始讓我拍明星了?！?/br>
他說的時候，神情里留著一份云淡風(fēng)輕，但也少不得一些得志的滿足。符欽若看著他，眼底流露出欣慰的溫和。

施詩磊沒有注意，他嘆了聲氣，說，“就是前年年末，他離婚了，工作室作為個人資產(chǎn)給了他前妻。我被挖角到了曼羅，從那時起就是不斷地跟明星接觸了。”最后的話仿佛一筆帶過，他聳聳肩。

符欽若說，“我看得出來，趙導(dǎo)很喜歡你?！?/br>
“對啊，我拍得好嘛！”說到這個，施詩磊不免沾沾自喜，神神秘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