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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一笑,白了他一眼說,“哪里用我們花錢呀?劉先生會負責的。”施詩磊見到自己反倒是被笑話了,便懶得再提這件事,索性只顧著吃飯。他望著面前的五花rou看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塊自己想吃的,瞥見符欽若碗里的兩塊都只吃了一半,都還剩下精瘦的部分,不禁眨了眨眼睛。符欽若把還剩半碗米飯的碗往施詩磊那兒側了側,遞給他一個詢問的目光。施詩磊撇撇嘴,又把那兩塊吃了一半的rou夾回碗里。“施施哥哥吃欽若哥哥的口水!”阿福拿著飯勺在旁邊舀看,看到了他們的小動作,忽然脆生生地叫起來。符欽若正夾著四季豆,筷子一松,又掉回了碟里。面對其他人愕然的目光,施詩磊拿起一只羹匙把松仁玉米往阿福的碗里舀,一邊說,“少見多怪,你以前吃剩的飯,還不是我們幾個吃的。全家人都吃過你的口水?!?/br>阿福瞪圓了眼睛,不相信道,“才沒有!”施詩磊皮笑rou不笑,把羹匙放回來,“不信你問他們?!?/br>“是真的,以前你的剩飯都是施施哥吃。后來他去上學了,就是我和守正吃的多。你年紀小,忘記了?!背?尚υ挼馈?/br>阿福蠻不高興地鼓了鼓臉頰,轉眼間看到大家都在笑話他吃飯剩飯,一臉委屈地埋下頭來,嘟噥著“才沒有”,大口大口地吃起飯來。盡管晚飯最后還是以眾人逗弄年紀最小的阿福告終,可施詩磊一餐飯下來,也是味同嚼蠟。他后來沒夾菜,好不容易才把一碗飯吃完,不剩一粒米。洗完澡,施詩磊坐在床上,掏出符欽若的手機,找到劉郢的電話號碼。頭發(fā)沒有擦干,水珠一滴一滴地流下來,滴到了床單上,他回頭看到,就用毛巾包住頭胡亂擦了一遭。時間也不過九點多,施詩磊卻想睡覺了,這天下來他特別累,尤其是跟符欽若吵架過后。他用掌根揉了揉發(fā)痛的額頭,手指因為還是濕的,輸電話號碼還輸了好一會兒才成功。把電話號碼存起來以后,施詩磊就走到外頭找吹風機吹頭發(fā),再回房間,在路上遇到從樓下洗完澡上來的符欽若。還剩兩級臺階,符欽若濕漉漉的頭發(fā)上蓋著已經不甚柔軟的毛巾,水珠順著發(fā)梢滾落在肩頭。他看到施詩磊杵在走廊,自己也停下了腳步。施詩磊再也不想跟符欽若吵架了。這樣想著,他走過去抓住他的毛巾,用力去擦他的頭發(fā)。水滴滴答答的,都落下來了。第80章清早施詩磊爬起來,他沒有看還睡在身邊的符欽若,換上衣服就輕手輕腳地出了門。彼時家里沒有一個人起了床,氣溫也沒有上升,他走到晨露未消的路口,抽之前剩下的半包煙。大概過了十分鐘,首班公交車搖搖晃晃開了過來,上面除了司機空無一人,他滅了煙,跳上車。原以為自己會在車上睡過去,可是沒有。中途上了些趕早上班的人,一個個沒什么精神,就連學生都還沒有到上學的時間。施詩磊在這樣的清晨精疲力盡,快下車的時候,想起自己沒有吃早飯。他換乘了一次車,來到位于市中心的博物館時,大門仍在緊閉。門口的巨幅海報上,是一幅潑墨山水畫,被放大的皴法還能看清作者的功底,就連落款也瀟灑俊逸。當代書畫大師劉郢個人展,施詩磊看著這幾個字,心里五味雜全。劉郢總給人一種低調的印象,這襯托出來的內斂和出塵都容易給人留在關于大家的好感。就像這幅海報,換做是其他人,上面都會出現自己的照片,而他的海報上除了他的字和畫,再有就只是主辦方之類的說明。施詩磊在門口的長椅上坐著等,一直等到符欽若打來電話,他默默看著來電顯示,響聲引起了經過路人的注意,在他們困惑的表情中保持沒有接聽。符欽若打了五遍電話來以后,電話就再也沒有聲音。施詩磊在長椅上等到了溫度往上爬,終于在快八點半時,見到博物館的工作人員前來上班。領票口的工作人員面無表情地把票撕給了施詩磊。先前和符欽若說了好幾次不許來看,結果卻是自己來了,施詩磊想想也覺得諷刺。這年頭來博物館看展的人本就不多,更毋庸提工作日,冷冷清清的臨展里在這個時候沒有第二個人,施詩磊一個人走在玻璃櫥窗前,從劉郢近年的畫作開始看。小時候跟在他身邊,也看過不少展覽,但那時候更多在意的還是技巧,如何運筆,如何用墨,對所謂的寫意根本不知所云。后來學的東西多了,就漸漸能夠從表面看到內里的靈魂,偶爾就連作者的心情都能看得清晰。施詩磊不知道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但書畫鑒賞這樣的事,就像書畫創(chuàng)作本身一樣,是需要天賦的。一旦能從這些創(chuàng)作中有所體會作者的心境,就會進而了解作者是個怎樣的人。從古到今,無數前輩都是這樣說的。所以施詩磊并不奇怪其他人都覺得劉郢人好,他哪里不好呢?就連施詩磊自己如今看到他寫的字,也是覺得,一股浩然正氣。有誰會相信,又有誰能想象,寫出這樣凜然端正的楷書的人,會有戾氣?行草從來最容易泄露創(chuàng)作者的心事,而真正能從楷書這樣規(guī)矩的字體里寫出來的心意,才是最微妙也最見功底的。施詩磊在劉郢的一幅道德經長卷前站了很久,久得連他自己都懷疑,他所經歷的過去究竟是不是過去。“怎么這么早就來了?”身后傳來了劉郢平靜溫和的聲音。施詩磊背脊一僵,低頭看著櫥窗里他的身影,緊抿著嘴唇,裝模作樣一般又看了一會兒,才轉過身來說,“這是去年寫的?”劉郢瞥了一眼落款時間,點了點頭。“還以為你今天會去等小斌手術。”施詩磊不找邊際地扯著。他淡淡笑了一笑,“我也以為你會去?!?/br>聞言施詩磊心里突了一下,目光也變得謹慎起來,道,“你為什么要收養(yǎng)他?”劉郢卻不覺得奇怪,反而是帶著些許自嘲和諷刺,“我總要有個人養(yǎng)老。”施詩磊喉嚨發(fā)緊,忍住才沒有扯出刻薄的笑意,只是說,“也不用這么大費周章。一般人要領養(yǎng),也不會領養(yǎng)一個生病的孩子?!?/br>他似是同意地點了點頭,問,“這樣不好?這孩子病了挺久了,如果沒有人伸出援手,以后恐怕也很難活下去。我做件好事,積一樁功德,他感恩圖報,留些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