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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有些疼,但也有些暖,很久違。他想睜開眼看看葉沛涵此刻的表情,也許是沉默地太久,他剛睜開眼,就再次聽到葉沛涵急急道:“你要是敢走我就告訴成悅你的事情?!?/br>視線就那么一僵,齊行云蹙起眉頭,盯著他通紅的臉半晌,嘆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了,我不走了。”葉沛涵一愣,嘴角扯了扯,最后還是牽起一絲弧線,只是那雙亮晶晶的眼,有些黯淡,看不清倒是是喜還是悲。作者有話要說: 哎……好委屈的行云╮(╯▽╰)╭現(xiàn)在是被騎著揍,以后就是被騎著……(╯▽╰)你們懂的……☆、第十四章了解“要治療的話,我要先了解你的基本情況,美國那邊轉(zhuǎn)過來的資料不是很清晰,我希望從你口中得知你自己的事情,而不是去問別人,你愿意和我聊聊嗎?”葉沛涵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少了戲謔,圓溜溜的眼睛里透著鄭重,齊行云在紙上寫寫畫畫的筆尖停頓,他抬起頭,看了對面的人一眼,半晌,才微微點了頭。葉沛涵暗地里松了一口氣,悄悄松了僵直的肩背,拿起筆做好記錄的姿勢,“你能和我形容一下父親對于你的感覺嗎?”“沙沙……”的聲音繼續(xù)著,齊行云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聲音淡淡:“我還沒出生的時候他就去世了,聽我mama說他是死于車禍,我也沒什么特別的感覺?!?/br>“真的嗎?你不會覺得少了父親你的人生缺少了安全感嗎?你小時候不會覺得很難過嗎?”齊行云微微頓了一下,然后繼續(xù)說道:“那不重要,都已經(jīng)過去了?!闭f著,他側(cè)了一下腦袋,繼續(xù)說:“我要是因為這個不開心,mama會傷心的,她本來就很辛苦了,我不希望她有更多的煩惱?!?/br>葉沛涵愣了一下,靜靜看向他,眼底的光微微顫動,他斂了心緒,端正態(tài)度,語氣卻不自覺地放緩了很多:“那和我聊聊你母親吧!”“她是個很普通的女人,很愛我,給了我她能給的一切。”齊行云手中的筆速放緩,葉沛涵注意到這一點,繼續(xù)問道:“她是病逝的?”“嗯,她太辛苦了,父親的車禍并沒有拿到多少賠償金,她為了生活費和我的學(xué)費最繁忙的時候一天打四種工,太累,積勞成疾?!?/br>“她一定希望你能過得幸福?!边@句無意識的喟嘆帶了些憐惜,不過兩人都沒有發(fā)覺,葉沛涵只是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臉上平淡至極的表情,覺得心里隱隱作疼。“除了考取一個好的大學(xué),我并有完成她多少期待。有時候我想,幸好她不在,如果她知道我是一個同性戀,一定會以我為恥?!?/br>“你怎么會這么想?”葉沛涵的聲音有些拔高,表情急切,“現(xiàn)在這個社會同性戀已經(jīng)被越來越多的人接受,你mama要是還在也一定能理解的?!?/br>齊行云擱下筆,雙手的食指和拇指絞在一起,眼神因為陷入回憶有些悲傷。“我媽是個很傳統(tǒng)的女人,善良勤勞,但有些固執(zhí),知識水平不是很高,對于一些非主流的東西總是難以接受。我們之所以搬家就是因為我們原來的小區(qū)有一對拉拉,我媽怕那個壞境會影響我的成長,寧愿辛苦也要搬離房租相對便宜的地方,殊不知,她的兒子長大之后,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同性戀?!?/br>葉沛涵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他嘴角苦澀的笑弧。“孤兒寡母到了一個新地方很容易受人排斥的,那時候,那個小區(qū)的孩子不愿意陪我玩,說我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只有成悅一個人……”像是意識到自己說到了成悅的名字,齊行云愣了一下,然后停了下來,話尾輕輕,如煙消散,眼神悠長而又充斥著綿綿的喜悅和悲傷。葉沛涵心里像被刺了一下,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叔叔和阿姨都是知識分子,為人和善,對我和mama很照顧,也經(jīng)常叮囑成悅和我一起玩。成悅自小就活潑,加上成叔叔是體育老師,一直讓他鍛煉身體,所以打小他就特別能跑能跳,而且特別有正義感,小區(qū)的男生和女生都服他。我還記得他拉著我一起玩的那天,有個胖小子不同意,說‘成悅,他是個沒爸爸的野孩子,我們不要和野孩子玩!’成悅當(dāng)時就火了,兇道‘沒有爸爸就是野孩子嗎?你這是搞歧視!要不得!’,小小年紀(jì),兩人言語不和就打了起來,當(dāng)時成悅贏了,以后就沒人敢說我壞話了,當(dāng)時,他也掛了彩,腦袋左側(cè)磕在石頭上,留了個疤?!饼R行云說著,嘴角愉悅地彎起,還伸手比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左側(cè)的地方,“后來被頭發(fā)擋住了,除了叔叔阿姨,只有我知道那塊疤在什么地方……”葉沛涵只覺得心里被刺的感覺又來了,很難受,他眼神閃爍了幾番,還是忍不住說了句:“也許現(xiàn)在溫然也知道了?!?/br>說完他就后悔了,因為對面的齊行云臉色“刷——”地白了,燈光下,他長長的眼睫在眼底投下一層烏黑的影,淡色的唇抖了抖最終緊緊抿了起來。葉沛涵只覺得心里堵得更厲害了,側(cè)過頭去低低說了聲:“對不起……”齊行云低頭呆呆盯著面前滿頁的“好”,沒有再說出一個字。葉沛涵嘆了一口氣,關(guān)掉錄音器,說道:“今天就先到這里吧,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說完,他收拾好東西拿起自己的大衣。齊行云依舊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葉沛涵咬咬牙,最終還是妥協(xié)說道:“明天這個點我還會過來,拜拜?!?/br>齊行云的眼神依舊落在紙面上,空落落的,葉沛涵也覺得心里空落落的。第二天的聊天依舊。談話結(jié)束后,葉沛涵在齊行云零碎的敘述中知道了那個紙條的事情。當(dāng)他再次起身告別的時候,齊行云突然問了他一句:“你說,如果當(dāng)初我寫下這個‘好’,然后準(zhǔn)時去赴約,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就在一起了?”從第一天開始內(nèi)心的堵滯感一直延續(xù)到現(xiàn)在,葉沛涵命令自己拿出職業(yè)精神,卻還是莫名其妙地有些火氣,說出的話也殘忍了些:“這種無意義的問題你自己明明知道答案的,又何必問我?過去的事情怎么都回不來了,人要活得開心就不能永遠(yuǎn)陷在過去里!”齊行云抬起頭看他,隔著遠(yuǎn)遠(yuǎn)的距離,葉沛涵看見客廳水晶燈的細(xì)碎光芒落進(jìn)他黑魆魆的眼底,一下子就沒了蹤跡,如同,最深的黑洞。多看一秒,就要被悲哀淹沒。葉沛涵垂下眼睫,斂去過度釋放的情緒,半晌才頓頓說道:“幸福是一個太高端的詞匯,達(dá)不到的話就去追尋快樂就好,不管是淺薄的還是深重的,如果連這個都是奢求,就去追尋平靜吧!”“不對,平靜才是最奢侈的。”齊行云接了一句,然后將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