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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圍上,薛辰心若死灰,偏頭往門外瞧去,一顆流星正往西邊墜落。誰來救救我……誰都可以,救我……一只手撫上他的身子,薛辰突然橫生出一股力氣,撲過去咬住那人的耳朵,那人當即大叫,卻不敢伸手推他,就怕一推之下,自己的耳朵也給對方咬了下來,他掐住薛辰的脖子,不住叫道:“放手,放手!”兩人在地上滾作一團,片刻后那人陡發(fā)一聲慘嚎,捂住血流如注的右耳,而他身旁的孩童則軟軟倒在地下,雙眼圓睜,口中咬著半截鮮紅的rou塊。眾人伸手去探那孩童鼻息,發(fā)現(xiàn)已氣絕身亡,被那雙黑瞳盯著,都不由得渾身發(fā)寒。襄王輕聲道了句晦氣,當下再無玩樂的興致,起身回房,方踏出一步,倏然感到一陣風從頸邊拂過,激得他汗毛直豎,回身看時,眼前詭異的情形,登時教他重新跌回了椅上。那斷氣的孩童緩慢的自地下爬起,噗地吐出嘴里的rou塊,又用袖子擦了擦嘴。見所有人怔怔看著自己,他將額前的亂發(fā)順至腦后,氣定神閑的一勾唇:“我來的莫非不是時候?”“妖……妖……妖……”死者返魂,必有妖物附身,襄王伸出手指,嚇得肝膽俱裂,語不成調。“妖孽!納命來!”那道士抖開拂塵,挺身而上。那孩童被他拂塵掃中,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下,晃了晃頭顱,說道:“不妙……”原道被自己的罡氣掃中,對方必要腦漿迸裂,誰知竟只是跌了一跤,道士心中不由一驚,猛地里躍起,拂塵兜頭蓋臉的攻去。那孩童一手撫著額頭,一手急揮,竟將他的拂塵抓在手中,如果說那道士先前是驚,當下便是懼了,自己一身功夫在江湖上鮮逢敵手,如今卻叫個孩童隨手便抓住了兵器,倘若這不是妖孽,又是何物?又見他表情極是痛苦,額頭上黃豆大小的汗珠順著臉頰淌落,再不猶豫,一掌拍向他的天靈蓋。那孩童的黑瞳幽幽一閃,左手五指作爪,轉瞬便抵到道士的脖頸,只聽得喀喇一聲,眾人也不見他如何動作,那道士便已撞上了東首的柱子,口吐鮮血,昏厥過去。眾人忙即涌上,那孩童大吼一聲,袖袍翻卷,熾烈的罡風將離得最近的幾人生生劈開,斷為幾截。殘破的尸塊落在廳里,到處皆是血,襄王見勢不妙,從后堂悄悄遁走,廳中賓客也作鳥獸散,那孩童伸手抓住一人,厲聲問道:“這是哪兒……我,我是誰?”那人給他猙獰的表情嚇得懵了,一個字都答不出來,那孩童的手指嗤一聲插進他的胸口,那人凄聲慘呼,孩童的手縮了回來,手中已捏住一顆噗噗跳動的心臟。眾人見此情形,無不駭然,急往外逃,那孩童捏碎手里的心臟,從地下一躍而起,像野獸般,撲向離他最近的一人。他動作迅捷無比,手一伸,那人的肚腹便被剖開。“我是誰?”那人垂眼看見自己肚破腸流,早已嚇得瘋了,只顧得驚叫,那孩童極不耐煩,啪一聲捏碎了他的脊椎骨。剎那間,整個大廳充滿哀嚎慘叫,王總管躲在桌下,渾身抖得猶如風中落葉,待到身后安靜下來,他的恐懼更甚,僵硬的轉動脖子,正見一雙幽深的黑瞳,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啊——”嚇得一屁股跌在地下,他尖叫道:“你你是薛辰,澤州人士……別殺我!”那孩童皺起眉頭,喃喃道:“薛辰,原來我叫薛辰。”袖子一拂,王總管的身子往后倒飛出去,撞上墻頭,渾身爆裂而死。死而復生的‘薛辰’一路念著自己的名字,踏著尸體離開了王府,跋山涉水想要回去澤州,最后暈倒在野外,被人救起。再醒來時,這段記憶便仿佛上了一副枷鎖,任他怎樣回憶都記不起,作為一個平凡的商人活了七年,直到,遇見了他。冰涼的江水徹底喚醒了他的記憶,顏少青伏在江邊,長長嘆了一口氣。黑衣男子從身后抱住他,問道:“你都想起了么?!?/br>顏少青沖著江中自己的倒影,頷首道:“記起了?!?/br>黑衣男子釋懷的笑了。“知道我是誰?”顏少青回過頭來,輕撫他的臉龐:“進入薛辰的身體時,那道士打散了我的魂魄,我的一魂一魄被迫留在黃泉,無處可去,正因如此,我想不起自己,亦想不起‘他’?!?/br>兩雙手掌互相交疊,漸漸融在一起,黑衣男子寬慰的閉上眼,身形漸漸消失不見。--第73章第四十一回:花容月貌藏尸毒,棺木底下隱乾坤夜翎皺眉:“這是甚么聲音?”木風想了一想,難得露出一副正兒八經之色?!澳鞘恰??”“……”夜翎的嘴角抽了一抽。待拔除長釘,掀去棺蓋,兩人不約而同地屏住呼吸往里望去。棺中所躺,乃是一名妙齡女子,長睫微垂,雙手交握于胸前,仿佛熟睡一般。她一頭烏發(fā)如漆,皮膚晶瑩雪白,豐滿的嬌軀裹在絳紅的輕紗之下,紅櫻密叢,隱約若現(xiàn),木風摸著下巴,直道可惜:“看她不過雙十年華,真正是紅顏薄命?!?/br>推了推身旁的夜翎,別有意味的笑道:“這般尤物,是個正常男人都要把持不住,看來夜堡主也不例外?!?/br>夜翎耳根微熱,撇頭輕叱:“休要胡說?!?/br>某人輕聲一笑:“哦?我哪一句是胡說了,是夜堡主眼高于頂,認為此女尚稱不得尤物,還是夜堡主不是正常男人?”夜翎是個敦厚性子,哪斗得過他的油嘴滑舌,憋了半晌才道:“都不是!”木風長長地哦了一聲:“……夜堡主原來不是正常男人啊?!闭f著斜下目光,往對方下身瞄了眼。“誰說我不是正常男……”夜翎黑著張臉,突然意識到話題繞到了怪異之處,忙咳了聲,以掩飾尷尬。笑了笑,木風不再逗他,將視線轉回棺內:“若無非分之想,夜堡主又何故瞧得目不轉睛?”“我只是在想,這陵墓建來少說也有幾百年,墓中的尸體早該化作枯骨,但這女子的面貌卻如生前,定有蹊蹺?!?/br>木風點頭道:“那你瞧出甚么端倪來了?”“保存尸體的方法有許多種,但沒有一種能夠做到如此……”眼見木風探手向棺材內摸去,忙截住他的動作。“慢著!”手中的觸感細膩、柔滑,夜翎握住之際,仿如摸到一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