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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諳機關陣法,早到的半刻間,已計算出正確的甬道位置,是以直直走入,未有停頓,但段素真怎知其中究竟,眼瞧木風跟隨而入,竟也絲毫沒有猶豫,心中吃味,面上也呈露出不悅之色:“杜公子,這四條道看起來雖是分毫不差,但其中必有三條蘊含兇險,我們是否該坐下來好好商議一番,再行決定不遲?!?/br>木風回過身來,朝他笑道:“世子謹小慎微,原是不錯,但如今我們遠遠落在后面,我憂心所找之物被人捷足先得,還是不耽誤時辰了。世子若是擔心這條道不通,大可不必跟隨,我們也就此分道揚鑣?!?/br>段素真聞言大急,舉步跟上,擠出笑容道:“杜公子所言甚是,我們快快趕路才是要緊。”向身后使了眼色,眾仆連忙附言。木風暗暗好笑,轉身走入甬道,走在最前方的夜翎突然放緩腳步,與他并肩而行,輕聲道:“薛莊主沒有與你一起,想來必有原因,但大理世子性好漁色,你同他一路,不論目的為何,莫不是在與虎謀皮?!?/br>木風側目一笑:“我以為你會說,大理世子草包一個,跟他走不如跟我走?!?/br>夜翎抿了抿唇:“他的確是個草包,這一點不假,但草包未必沒有傷人之力,何況……”“何況如今我手無縛雞之力?”夜翎見他慢悠悠搖著手里的扇子,一派鎮(zhèn)定自若,仿佛對失了武功這件事毫不在意,不由暗罵自己多管閑事,口氣也疏冷了幾分:“你知道就好。”木風游歷江湖已久,人情世故,悉數(shù)閱遍,甚么人對自己抱了甚么樣的態(tài)度,一眼便就分曉,何況那大理世子全把垂涎之色擺在臉上,他想要裝作看不見都難。瞇了眼道:“雖說是個草包,但亦有用處?!?/br>夜翎瞥眼見到那抹狡猾如狐的笑容,心里砰然一動,急忙轉過臉去。便在此時,眼前一暗,黑暗毫無預警的籠罩下來。他第一個反應,便是火把熄了,但身旁傳來的熱度,以及松香燃燒的噼啪聲,提醒著他并非是這個原因。而他的第二個反應,便是他們落入了某個陣法,急忙去攙木風的手,可身旁空空如也,焉有人在?心里一緊,于黑暗中叫道:“木風!”甬道里登時混亂一片?!鞍?,誰踩著我了?”“別推啊——”“誰推我?”“你是誰?”這情形又令夜翎一愣,這般看來,他們并非是遇上陣法,但為何火把明明燃著,他們卻看不清周圍?這問題木風也想知道,可當下他被人捂住口唇,抓住肩膀抵在冰冷的石壁上分毫動彈不得,便是想問,也無法出聲。他身體雖然受制,腦中卻在不停思索:阮天鈞少年身形,高度只到他鼻下,而這人鼻息卻吐在他額頭,顯然于身高上超過他許多,耳聞夜翎的呼聲在幾步開外,更不可能是他,當下將這兩人排除在外,可幾人當中除開阮天鈞與夜翎,還有誰能一下制住他而不露半點聲色?難道除了那枚柳葉鏢的主人,還有其他人欲取他性命?想到有這樣一個高手潛伏在旁,背上不禁起了一層薄汗,暗責自己疏忽大意。那人牢牢將他的雙手縛在身后,嘴唇抵在他的額頭,伸出舌頭順著臉頰往下舔吸,木風極感惡心,奮力抵拒,怎奈手足無力,無法掙脫,任他一路舔到了脖頸,感覺濕濡的舌頭在自己的頸項來回游弋,像條小蛇一般,木風再不堪忍受,膝蓋一彎,向那人胯下撞去。那人似早有防備,極輕的一聲冷笑,放開了他,遁入黑暗。木風靠在石壁上急喘著氣,舉袖狠狠擦拭那人吻過的地方,突然手腕又教人捉住了,他當即彈跳起來,抬腳踢出。對方生生受了他一腳,悶哼一聲俯下身來。木風聽那聲音透著幾分熟悉,小心翼翼地問道:“夜翎?”對面?zhèn)鱽硪粋€咬牙切齒的聲音:“……是。”木風舒了口氣,摸索著將他扶起:“踢到哪兒了?”“……你說呢!”--第70章第三十八回:古墓疑影殺機重,踏盡機關覓生路自相遇以來,夜翎接二連三的著了他的道兒,不管有意無意,總是大傷小傷不斷,此時好心來助,偏又無緣無故受了一腳,實在忍無可忍,咬牙道:“你……你這人……”那一腳雖未蘊含任何內(nèi)力,卻也是蓄了十分力道踹出的,若是其余部位倒也罷了,真要是踹到那兒了……木風輕咳一聲,撇過頭道:“我以為有人偷襲,太暗了沒瞧清楚……”“偷襲?”關鍵部位傳來的陣陣鈍痛,令他半天直不起身,夜翎彎著腰扶住石壁,額頭上冷汗直流。片刻的沉默后,木風在黑暗中含糊的應了聲。夜翎接著問道:“是誰?”木風搖了搖頭,想起他看不見,出聲道:“我也不知,不過有一件事十分奇怪,既然大家都互相看不見,那人又如何分辨出是我?”夜翎半捂著小腹慢慢起身,道:“你怎么不問,我是如何找到你的?!?/br>木風身子一震。的確,剛才若非夜翎忽然出現(xiàn),他又怎會心生警惕,倏出一腳?可黑暗中誰也瞧不見誰,他們怎能準確無誤的找到自己?夜翎往他的方向瞧了一眼:“因為你身上的香味暴露了你的位置?!?/br>“香……”木風萬萬沒料到竟是這個原因,下意識的舉起衣袖聞了一聞,半晌說不出話來。七年前他在終南山誤食香菱果,體生異香終年不散,熏藥沐浴也皆不抵事,這事雖說無傷大雅,但如女子一般帶著一身體香總叫他心里有個疙瘩,本想時間一久終會慢慢淡去,豈料年復一年,那香味兒連半點散去的跡象也無,非但如此今日還教他吃了個暗虧——想到那股惡心的勁兒,木風捏緊拳頭,狠狠砸在石壁上!就憑這一點,任何人都能在黑暗中輕易認出自己,自己……儼然成了一個活靶!他愈想愈是心驚,再不敢逗留原地,發(fā)足急奔,同時開口喝道:“天鈞,跟上!”阮天鈞聽見他的聲音,立時從黑暗中竄出,跟了上來。周圍眾人均不知發(fā)生了何事,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急忙也跟了過去。約莫奔出一里,黑暗依然毫無止境的向前延伸,夜翎四顧之下,出聲問道:“這事你怎么看。”木風心里已猜得大概,回道:“這石壁上應是給人涂了一層特殊的墨汁,能吸收光亮?!?/br>夜翎搖了搖頭,仍是思之不透:“若說機弩刀簇,尚還能起到防范作用,用墨汁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