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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笑攜天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

分卷閱讀5

    去了。

晌午,太一酒肆座無隙地。木風在二樓靠窗占了個雅座,一面賞著窗外的殘梅新柳,一面聽著戲臺上的小姑娘咿咿呀呀地唱戲。正聽得入味,曲子忽然斷了,唱曲的姑娘被人扯下臺,和奏曲的老頭哭成一團。

拾起落到腳邊的銀簪子,木風唉聲嘆氣道:“好好聽出戲,都要攤上這遭事。”

只見臨時搭建的戲臺下,一名兇漢揪著姑娘的衣領(lǐng)道:“再不還你爹的賭債,就把你賣去青樓!”

奏曲的老漢顫巍巍地伸出手,想要搶回自個兒的閨女,卻被那兇漢一腳踹倒。他老淚縱橫道:“都怪我,都怪我,怎么就管不住手呢。”

這姑娘雖然穿著簡樸,卻頗有幾分姿色,周圍有幾個好管閑事的就想替她出頭,其中一個說道:“這老頭欠你多少銀兩,你要用人家姑娘抵債?還有沒有王法了?”

那大漢兇睛倒吊,啪地一聲,將佩刀拍在案上:“秦意坊辦事,不怕死的就來管上一管!”

秦意坊是附近最有名的賭坊,平日里也做些黑市的買賣,養(yǎng)著好些打手,都是些不好惹的角色。那人聞言,立時便萎了,周遭看客也都別過眼去,不愿淌這渾水。

兇漢正待逞橫,一柄折扇忽然伸了過來,搭在他的拳頭之上。接著,有個聲音懶洋洋地飄了過來:“小爺甚么都怕,就是不怕死,你說這人要是活得憋屈,還不如死了痛快?!?/br>
大漢看著眼前的公子哥,道:“就怕你管了閑事,也死得憋屈?!?/br>
木風撤回扇子,涼涼地道:“這也就是銀子的事,有甚么不敢管?!卑咽皝淼你y簪物歸原主,姑娘伸手接過,抹去兩頰邊的淚水,向他輕聲道謝。

那兇漢伸手就去撈他的扇子:“臭小子,秦意坊的事你也敢插手!”。

木風道:“天下人管天下事,但凡看不順眼的事,小爺就要管。”

兇漢瞅了他兩眼,譏笑道:“就你這模樣,難不成還想和我動手?”

木風從腰間解下錢袋,數(shù)也不數(shù),直接拋了過去。

兇漢接過來掂了掂,奚落他道:“還道你這油頭粉面的小子有多大本事,原來也就是個繡花枕頭!嘖嘖,這有錢人就是不一樣,行這手英雄救美,也人模狗樣的?!闭f罷攜了佩刀,揚長而去。

木風轉(zhuǎn)身坐回窗邊,老漢帶著閨女又是磕頭,又是稱謝,他一拋扇子,指向戲臺:“將那首踏莎行給爺唱全了?!?/br>
二人整了整衣裝行頭,回去臺上繼續(xù)唱戲。日頭往西斜去,酒肆中這段不大不小的插曲,也漸漸引不起人注意了。

沁水源于安澤飛嶺,途經(jīng)太行山,支流阡陌縱橫,最大一支入了澤州,稱丹河。丹河清波碧浪,婉轉(zhuǎn)縈回,兩岸煙波飄渺,常有游者駐足。

未時,薛辰出了縣衙,沿丹河岸往棲云莊行去。由于心里墜著事,腳下步伐不免慢了幾分。

寬闊的河面上,一艘畫舫緩緩駛近,舫間絲竹聲聲,洞簫和鳴,奏得正是時下最盛的鵲踏枝。

太祖立國,重文抑武,幻念于文恬武嬉中得治天下,更鼓勵朝臣‘市田宅以遺子孫,歌兒舞女以終天年’,后歷經(jīng)數(shù)帝,皆承襲此風,于廷間置教樂坊,朝中設(shè)大晟府,縱情燕游,后民間爭相效仿,于娛賓遣興之際奏響絲竹管弦,勸酒侑觴時競唱新聲,但凡繁榮安寧之地,莫不是十里笙歌,萬家羅綺。

薛辰由于生計,常入聲色場所,耳濡目染,也會得幾首新詞,此際幺弦孤韻入耳,不免向那畫舫多望了兩眼。

畫舫漸駛漸近,幾乎貼岸而行,薛辰暗覺有異時,忽然羅賬一掀,從艙內(nèi)跳騰出幾個黑衣蒙面人,架刀向他砍來。

他雖不諳武藝,反應卻是迅捷,借由身后的柳樹掩住身形,躲過一刀。

黑衣人躍上堤岸,揮刀再砍,薛辰勢單力孤,躲了兩刀,已是險象環(huán)生。

忽然水花翻濺,從河里又掠出數(shù)人,也是黑衣蒙面的打扮,二話不說,朝先前那撥黑衣人迎將上去。

薛辰趁此機會逃離岸邊,跑出半里,見前方俏生生站著個朱裙女子,手中執(zhí)一支竹笛,笑顏如花:“薛莊主,請留步?!?/br>
薛辰哪敢留步,轉(zhuǎn)身即逃,女子手一揚,揮出手中竹笛。

風聲破空,直襲頸項,危急中,薛辰只覺腰間一緊,整個人騰空而起。

竹笛失去目標,在空中轉(zhuǎn)了一圈,重回女子手中,她叱道:“何人礙事!”

薛辰側(cè)目望去,身旁之人道袍飄飄,眉間一抹清傲,高蹈遺世。

“你氣沖紫煞,近日頻有血光之虞,切莫單獨出門?!?/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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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四回:遠來客贈藥施吻,秦意坊受命于人(校改)

繼而,這道人罡步一踏,朝殺手翩然飛去。拂塵微揚,銀絲便將竹笛卷住,再一收一放,‘咔’地一聲,笛子斷為兩截。

他出手之際,神態(tài)頗為悠閑,招式看似緩慢,卻暗合一股巧勁。女子直到失了兵器,才惶然往后疾退:“甚么人管閑事!”

道人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里的拂塵,聲似輕霧:“對付一個普通人,竟派出黃字號殺手,真也難為你們了?!?/br>
女子看清他的裝束,倏地瞠大雙目,倏然間,對方下一招儼然已至,拂塵起處,銀絲已將她頭頸卷住,女子不及求救,整個人便斜飛出去。

丹河清波跌宕,水花亂濺,女子掙扎兩下,便沒了聲息。

遭逢禍事,路人早散得干凈,薛辰站在高處,發(fā)現(xiàn)先前兩撥黑衣人都沒了蹤影,河面上寂然無聲,只孤零零地飄著一艘畫舫。

道人上樹將他一帶,穩(wěn)穩(wěn)落到地面。薛辰待要道謝,對方突從袖中探出兩指,捏住他的下顎,趁他愣住的功夫,湊上自己的唇。

靈巧的舌頂開他的嘴唇,撬開他的牙關(guān),將一粒藥丸送入。薛辰咬牙抵拒,道人指施暗勁,藥丸一下便滑下咽喉。

藥丸入喉即化,在他體內(nèi)化作熱浪,薛辰完完全全的怔住了。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便是伸指摳喉,卻愣是甚么也吐不出來,他怒道:“你——”

道人啟唇:“吾名,遙云?!?/br>
薛辰再次愣住,誰問你姓名?

道人忽然蹙起眉,將目光投向遠處。薛辰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岸邊不知何時來了幾名捕快,正登上畫舫搜查。

突然眼前一花,人已無蹤,薛辰矗在樹下,默然望向湖面上的一片迷霧。

回到棲云莊,已是掌燈時分,薛辰換下半濕的衣衫,便去到薛飛處。薛飛昨日受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