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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山里也好過丟了這條小命。 越來越近了,言蹊踮起腳尖準(zhǔn)備繞過那團黑影,此時的月趕巧探出了頭,那一點微光正好讓她看清了那團黑影的真面目。 這是一個人,活生生的還有呼氣的人! 言蹊幾乎是下一秒差點腿軟癱倒在地,這具嬌弱的身體能走到這里她自己都覺得很驚訝。剛剛一直緊繃的弦此時一放松,她頓時覺得整個人都提不起力氣再往前走了。還好的是,去鎮(zhèn)上的路她已經(jīng)走了一大半。 也該這個人命不該絕,正好碰上了她這個逃婚的人,要不然這么晚了躺在這樣的山里一晚上,就算不死也會去掉半條命。 言蹊認(rèn)命地爬向昏迷過去的那人身邊,月光下這人的臉也看不清楚,她拿出手電筒一照,發(fā)現(xiàn)這人滿臉絡(luò)腮胡看不清長相,頭發(fā)里散發(fā)著一股惡臭,除此之外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拿著手電筒一照,發(fā)現(xiàn)這人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破爛不堪,而小腿處破了一個又深又大口子,流著膿水混雜著絲絲嫣紅的血看起來可怖極了。 看這傷口,估計是拖了很長時間沒有得到治療,如今惡化成了這個地步,她猜就算好全了估計也會留下后遺癥。就是不知道這人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傷口,看來這個男人在這山里待了很久了,若不是今晚遇上了她,就算是死在著山林里也沒有人會知道。 言蹊精疲力盡靠在一旁的樹干下休息,她怎么不記得附近的村里有人失蹤的消息,那這個人不是這十里八村附近的人。 那他是誰? 正巧身邊有新鮮的黃花地丁,言蹊順手搗碎了敷在那人的傷口處,現(xiàn)在沒有其他更好的消炎化腫的草藥,只能聊勝于無,他的傷口感染了要先消炎,可這荒郊野嶺的哪里還能找得到酒精碘伏幫他消炎? 言蹊休息夠了,看了眼地上穿著粗氣的男人,咬咬牙眼不見為凈扭頭就走。 整個山林間似乎只有一陣陣的呼吸聲和穿梭而過的喧囂風(fēng)聲。 沒過多久,從不遠(yuǎn)處又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言蹊去而又返,她蹲在那人面前拍了拍他滿臉胡子的右臉頰,小聲喊道:“醒醒醒醒,再這樣睡下去你會死的!” 男人眉頭急不可見地皺了皺,在睡夢中幾乎是身體的下意識,伸手準(zhǔn)確地抓著了那雙在他臉上作亂的手,緊閉的眼顫了顫緩緩睜開。 言蹊只覺得她的手腕間一陣熾熱,那熱度透過薄薄的皮膚滲進她的骨頭縫里,腿差點又是一軟單膝跪在了地上。 男人睜開眼單手撐地坐了起來,看著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小少年,開口問:“你、是誰?”聲音一字一頓,嘶啞得有些刺耳。 言蹊一愣,沒想到這人受了那么嚴(yán)重的傷居然還能動,正準(zhǔn)備開口的時候,就看到男人神色有些不對勁。 “我……”男人忽然痛苦地抱頭,神情有些癲狂,“我、我是誰?” 言蹊一看不好,趕緊上前抱住男人的頭,安撫道:“你是我哥言大溪,我是你的弟弟言小蹊,我們是兄弟?!?/br> “兄、兄弟?” “對對?!毖怎枧闹鴳牙锶说暮蟊?,生怕他在發(fā)狂,輕聲道:“我們是兄弟……”她趁男人還在失神的時候,手悄悄摸上他的腦袋,果然摸到了后腦勺上有個凸起的大包。 估計是在山林里不小心砸到了頭,腦袋估計出了點問題,以至于他連他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轉(zhuǎn)念一想,撿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對于她現(xiàn)在而言,倒也不算是個壞事,尤其是這個男人還失憶了。在這個年代,她雖然沒有出過小鎮(zhèn),可也知道外面不太平。 八十年代改革剛剛開放,特殊期間對人思想嚴(yán)格壓制的反彈,現(xiàn)在的開放表現(xiàn)出了一種秩序邊界的模糊,無論是什么都處于一個混沌狀態(tài),路上街匪路霸橫行,外面的世界精彩紛呈的同時,同時也是危急四伏。 言蹊拍了拍男人的臉,“言大哥,你還能站起來嗎?”這里離村子太近了,而且就在路中間,要是有人追來了她估計就很難逃掉了。 男人沉默地點點頭,即使傷得這么重,他還是顫巍巍地扶著言蹊的手站了起來。言蹊趕緊將人拖著往前走,她剛剛發(fā)現(xiàn)前面有個天然的凹地,形成了一個可以藏身的山洞,躲進去藏一夜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言蹊扶著人進了山洞,有搬了些草放在洞口,等收拾好所有東西之后,她一回頭就發(fā)現(xiàn)男人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心底不由急急一跳。 “言大哥,我們今晚就在這里湊活一晚上了。” 男人靠在一旁,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在呻yin,偏偏他極為能忍,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便闔上雙眼。 言蹊見男人似乎睡了過去,便也靠在一旁閉目養(yǎng)神,只是她高估了自己的體力,剛一閉眼她就睡了過去,身子還不由自主地往下滑,穩(wěn)穩(wěn)地靠在了男人肩上。 假寐的人猛地睜開眼,第一反應(yīng)就是將自己肩上的人甩開,只是他想起剛剛她說的話,她說——他們是兄弟。 男人忍了忍,別過頭去不再看身旁的人,只是耳畔輕柔淺軟的呼吸一直縈繞在耳邊,就在這樣陣陣清淺的呼吸聲中,他也不知在什么時候睡了過去。 第二天,言蹊起來就覺得渾身哪哪都疼,尤其是歪著頭睡了一晚上,她覺得脖子僵硬得酸漲,她自己也沒想到她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大天亮。 看著從洞口處射進來的光亮,言蹊才認(rèn)認(rèn)真真地打量起身旁的男人——滿臉的胡子看不出本來面目,只是眼皮上有道深邃的褶痕,能想象這雙虎目睜開的時候是多么逼人,她昨天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得一清二楚。 男人的形象就像野人,也不知道他在這山里到底待了多久,言蹊目光往下,看到男人一雙筆直的大長腿,只是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小腿處的傷口似乎有惡化的趨勢。 她嘆了口氣,撿到這個真·野男人還不知道到底是福是禍,如今她自身都難保,如今帶著他上路不知前路如何。 言蹊將包袱留在這里,她帶著錢離開了山洞,這里離鎮(zhèn)上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她先去鎮(zhèn)上看下情況,再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下了山,一個蠟黃瘦弱的少年出現(xiàn)在小鎮(zhèn)上,她先去了鎮(zhèn)上的客運站。他們鎮(zhèn)小,客運站只有一個,而且公共汽車還只是往返于不遠(yuǎn)的市區(qū),到了市區(qū)那里才有汽車站才能跨省。也就是說她要離開的話,必須等客運站每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