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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多少人了。這樣的大雨有讓人退避三舍的霸道。 雨依舊下個不停,車前窗被雨水模糊視線,只是下一秒又被雨刮器刷過之后立刻清晰。那一瞬間,世界亮了。 什么時候,她的心能像這樣,清晰明亮。 在雨刮器有節(jié)奏的嘩啦聲中,就著電臺深夜的情感專欄節(jié)目中的柔柔女聲,言蹊漸漸睡去。她不知道的是,一直關(guān)注著她的男人,在她睡過去之后,將車內(nèi)的空調(diào)打到了最大的制熱風(fēng)擋。 正準(zhǔn)備將電臺的音響也關(guān)掉的時候,恰巧聽到電臺里在放歌,喑啞磁性的女聲在唱—— …… 你和我看著霓虹 穿過了愛情的街道 誰能夠?qū)㈦娕_情歌關(guān)掉 它將你我心事唱得太敏感 …… 宛嘉澤伸手的動作一頓,側(cè)頭望了眼身旁熟睡的小女人。他不識情愁滋味二十年,在她輕輕的笑中,一眼萬年。 哪怕淪陷至絕處,他也要將這朵高嶺之花摘下,絕處再逢生。 手背蹭了蹭她的臉頰,似乎被順毛得十分舒服,言蹊在睡夢中可愛軟綿地回蹭了他的手。 那一刻,他的眼里,有著絕處逢生的熱望。 ———————— 自那一晚雨夜之后,言蹊和宛嘉澤又回到了最初的狀態(tài),各自退守在各自規(guī)定的崗位。那一夜發(fā)生的事,似乎都隨著雨汽一起蒸發(fā)了。 可是,愛情里的我們總會再相遇。 兩個月之后宛嘉澤要去美利堅集訓(xùn),參加完集訓(xùn)之后便是四年一度的奧運會,她這樣的隊醫(yī)不用跟著去,那邊自然有頂級醫(yī)師跟著,她和他的相處時間只有兩個月了。 之后,便是他站在他的舞臺上閃閃發(fā)光,做最耀眼的一顆星,而她繼續(xù)堅守在她平凡的崗位,盡自己微薄之力救死扶傷。 兩條交叉的線匯聚在一點之后,未來似乎是可以預(yù)見的分道揚鑣。 然而心懷不軌的人,是不可能善罷甘休。 是夜,黑暗肆虐在寂靜的游泳館,言蹊到了醫(yī)務(wù)室沒有看到熟悉的人影,便往游泳池那邊走去,果然越走進水聲便越清晰。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水中的宛嘉澤。 在水中的宛嘉澤就像一條魚,靈活又迅速,自由自在地在水中,他似乎便是水中的王者,在水中他能肆無忌憚地做任何事。 在水中,他便有了一往無前的孤勇,去到達任何人都沒有到達的高地。 言蹊站在水池邊雙手環(huán)胸,看著水中的宛嘉澤,她忽然很想摸了摸能讓他那么愉悅的水,是不是和她想象中那么的溫柔。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水池邊居然會那么滑,她還沒碰到水,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往前傾,整個人摔進深水里,腳觸不到底的感覺一瞬間拽緊了心臟。 “噗——” 言蹊撲騰著吐了口水,手腳并用地往岸邊游去,可事實上她是一個十足十的旱鴨子。 就在言蹊手腳無力撲騰的時候,一雙有力的雙手?jǐn)堖^她的腰,將她帶往岸邊靠在了冷冰冰的瓷磚壁上。 只有溺過水的人才知道,那種在水里沒有任何著力點的無助感,眼睜睜看著自己力量流失,那種絕望的窒息感沒有人想再體驗第二次。 言蹊雙手緊緊環(huán)著宛嘉澤的脖子,雙腳緊緊纏著他精瘦的腰,因為水面上空氣稀薄,她又實在渴望氧氣,腳下用勁借力浮出水面。 宛嘉澤臉上的蒼白還沒褪去,另一種別樣的緋紅悄悄爬上他的臉。 他沒想到言蹊會是一個旱鴨子,他早就看到了站在池邊的她,只是等他游了一圈再抬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不在岸邊了,掃了一圈發(fā)現(xiàn)她慢慢沉下水蒼白的模樣。 那會是他一輩子的噩夢。 幸好,幸好人還在他懷里活生生的,纏著他的腰不停地蹭著往上冒,再這樣下去,他會被她折騰出心臟病。 伸手拖著言蹊圓潤的小屁股,讓她高出水面呼吸新鮮空氣,只是他實在心有余悸,惡意地捏了捏手下俏挺的小屁股,“你不會游泳?” 言蹊抱著他的腦袋,神情還有些恍惚,只是輕輕地應(yīng)了一句“嗯”,便沒了下文。 不會游泳還來這里湊什么熱鬧,實在是是……太不省心了。 想起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宛嘉澤到現(xiàn)在都還心有余悸,靠在言蹊胸前,聲音沒了以往的懶散,多了一份有氣無力的正經(jīng),“你剛剛差點要了我的命?!?/br> 言蹊一愣,手指插jin濕漉漉的發(fā)間,沾染水的發(fā)顯得格外柔軟,一如此時的他。 不知為何,言蹊的心就像被水浸過的方帕,服帖又柔情,就連剛剛受到的驚嚇此時也已經(jīng)淡去,只是抱著他的手下意識地緊了緊。 “我……唔!” 言蹊被人一把拉下,只是這一回她夾著宛嘉澤的腰,后背是堅硬的池壁,半仰著頭承受著這個突如其來的吻。 從一開始的粗暴慌亂到后來的纏綿交織,兩人吻得難舍難分。 她被人強吻之后的第一反應(yīng)居然不知推開他,而是盡力跟上他的節(jié)奏。在她害怕的水中,似乎有他在她身邊便無所畏懼。 空曠的游泳館里,除了嘩嘩的流水聲,剩下的就是嘖嘖的親吻聲。 那聲音,就臉窗外的月亮聽了都害羞地躲了起來, 不知過了過久,言蹊的白大褂漂浮在離兩人不遠的水面上,宛嘉澤笨拙地將言蹊背后的胸衣扣扣上,末了還在言蹊嘴角印下繾綣的吻。 喟嘆道:“本來不想那么快的?!?/br> 言蹊趴在他的肩頭,露出了一抹宛嘉澤看不到的清淺笑容,她知道他的心意。他無非想著馬上就要離開這里去千里之外的美利堅,他要在那里封閉式集訓(xùn)半年,之后出來便要為奧運會做準(zhǔn)備,可能分不出心思關(guān)心她。 所以他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歡喜,直到今天,他才真正地向她坦露他對她的渴望。 “你不說我怎么知道——如果我之前有男朋友怎么辦?” “……別鬧?!?/br> “那換個說法,如果我之后有男朋友怎么辦?” “我看你就是正兒八經(jīng)地欠艸?!?/br> “呵?!?/br> 所以說,如果喜歡還請大膽地表達。 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