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哦，您說的是法國，的，大學(xué)。”

柏絲禾：……

柏以凡垂下眼：“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柏絲禾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遇見柏以凡這個魔星：“呵，我也是很久沒回國了，沒想到國內(nèi)的小蒼蠅都會采蜜了。”

蒼蠅采蜜——裝蜂。

柏以凡：罵老子蒼蠅，還說老子裝瘋賣傻？

柏以凡秒回：“謝謝姑姑教我采蜜?！?/br>
柏絲禾：……

論血緣關(guān)系的正確使用。

大家都是文明人，當(dāng)然也要文明地撕逼。但客人和兒子嗆聲到這地步，已經(jīng)難看。

柏爸呵斥柏以凡：“在這兒胡說八道個什么勁兒，滾出去！”

柏以凡也懶得再擺姿勢，干脆出門，走到門口，到底沒忍住，轉(zhuǎn)過頭刻薄地說：“聽說國外的衣服尺碼大，您平時是不是自己做裁縫?。靠上Р每p今天沒帶尺，這存心不良的。估計是來之前忙著打口紅了吧？其實您有那裝純的時間，不如多學(xué)點內(nèi)涵的，也省得在別人家閉眼拉琴，瞎扯淡?！?/br>
柏爸柏媽：……

柏以凡說完撅屁股出了門，站在院子里對著石榴樹參禪。

沒一會兒柏絲禾走了。柏爸柏媽送她出門，直接把柏以凡忽略了。

柏絲禾難得上門，沒想到自家倆兒子鬧了這么一出。

柏爸送走柏絲禾，氣不打一處來，沖到院子里。

柏以凡來了個先發(fā)制人：“你們快把柏可非送國外去吧，我再不想看見他了?！?/br>
柏爸乍聽此句，怒氣更勝！

“你這混小子胡說什么！”

此刻，柏以凡已經(jīng)運(yùn)功良久。柏爸一吼發(fā)令，柏以凡氣運(yùn)丹田，用盡畢生功力，轉(zhuǎn)過臉——兩行清淚擠出來。

臥槽做到了！柏以凡好樣的！

柏以凡抬手捂住兩只眼，心里瘋狂地給自己點了一排贊。

第16章　得償所愿啦

打人打臉，罵人揭短。

柏以凡這一句“把柏可非送國外去吧”，軟刀子直戳在了柏爸的心窩。柏爸這輩子，最大的痛處就是和老柏家離了心。

現(xiàn)在倒好，為了一個文理選科，柏可非要離家出走，柏以凡還擺出嫌棄柏可非的姿態(tài)。

柏爸心情復(fù)雜，表情瞬息萬變。

柏以凡也知道這話太重，又沒法不說?？蓻]想到眼淚也沒法挽救自己。

說時遲那時快，柏爸沖過來。

柏爸舉起手！

柏爸捧住了柏以凡的臉。

“跟我過來止鼻血?。?！”

柏以凡剛才運(yùn)功過猛，被柏可非揍過的鼻子又出血了。

出鼻血比擠眼淚有用。

柏以凡記下了。

回到屋子里，柏爸提著柏以凡去沖冷水止鼻血，柏媽嘆著氣去了廚房。

早就過了吃飯的點，柏媽也沒心情做飯。于是柏媽只蒸了米飯，炒了盤生菜，做了一鍋紫菜蛋花湯。

做完，柏媽端菜上桌，習(xí)慣性地喊了一句：“吃飯了?！?/br>
柏爸沒一會兒來了，坐下又站起來。他去柏可非臥室門外，柏可非悶聲回了句“不想吃”。

柏爸回來，看到柏以凡端坐桌前，卻不見柏媽，就問：“你媽呢？”

柏以凡鼻孔里塞著兩個大棉球，怪聲怪調(diào)：“媽說她不想吃?！?/br>
柏爸更沒胃口了，到底坐下，端起米飯，舉著筷子，神游天外。

半晌，柏爸胳膊酸，放下碗，順勢看了眼餐桌。

柏爸：?。?！

一盤生菜全沒了，柏以凡正拿著湯勺撈紫菜。

柏以凡盛好湯，抬頭看見柏爸目光炯炯。

“爸你不是沒胃口么，我怕浪費(fèi)就吃了?！卑匾苑步忉?，又看了看柏爸面前的碗，說，“米飯還吃不吃，冷了吃傷脾胃的?！?/br>
柏爸：……

柏爸米飯遞給了柏以凡。

柏以凡一人干掉了兩碗白米飯，一盤生菜，一鍋紫菜蛋花湯。

柏以凡吃完，收拾了餐桌，洗了碗筷出來，看見柏爸去了客廳，正站在柏可非和柏以凡的臥室外。

柏媽也在。

柏以凡摸了摸口袋里的鑰匙，打算走上去開門。

柏以凡沒走兩步，臥室的門自己開了。柏可非拉開門，站在門口，面色倦怠。

柏以凡：?。?！

家里房間的門是可以從里面打開，甚至反鎖的，鑰匙向來只是擺設(shè)。

柏以凡回憶了下剛才鎖門時柏爸柏媽的表情。柏以凡決定忘記想起來的一切。

柏爸柏媽走進(jìn)臥室，關(guān)上了門。

這里就沒柏以凡什么事兒了，柏以凡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小孩子總以世界圍著自己轉(zhuǎn)，誤認(rèn)為言語可以改變一切?？烧f話如果萬能，還要打仗干什么？子女剖盡真心，有些父母只覺得童言無忌。他們不是不會聽你的，只是那需要相對漫長的時間去證明自己的成長和強(qiáng)大。

而現(xiàn)在柏以凡的設(shè)定是初三——一個隨時都會出錯的年紀(jì)，而且他之前的黑歷史挺足，柏爸柏媽根本不會聽他的。

柏以凡只好來了這么一出。他擺出可能的“惡果”，然后讓父母自己均衡。但柏以凡也不能百分百保證，這招是否能奏效。如果柏爸柏媽堅持己見……

柏以凡懶得再想，留了個便條，頂著一臉青紫去找程逸灝玩兒了。關(guān)鍵是進(jìn)不了臥室門，拿不到書來背。

程逸灝家離柏可非家很近，也是單門獨院。柏以凡敲了敲門，好一會兒才有腳步聲傳來。

“誰??？大程不在家，沒法去打球了?！?/br>
柏以凡聽出了那是程爸爸的聲音，就說：“叔叔，是我，柏以凡。大程不在啊，那我回去了?！?/br>
門拉開了，程爸爸說：“是凡凡啊，大程正看可非的筆記呢?！?/br>
柏以凡：原來柏可非還能當(dāng)通行證使。

“這臉是怎么了？”

“柏可非揍的?！?/br>
“可非沒事兒吧？”

柏以凡：柏可非也挺招人恨的。

柏以凡說：“他躲家里哭呢?！?/br>
程爸爸：……

正在屋里向爸媽表決心的柏可非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程爸爸把柏以凡迎進(jìn)門，領(lǐng)著他穿過院子往里間走。程家的院子里靠院墻種了一簇竹子，兩株臘梅，角落里水缸中飄著盆景睡蓮。

進(jìn)了屋柏以凡還看見了虎皮蘭和文竹。

程爸爸進(jìn)屋：“大程，凡凡來了，你歇會兒吧?！?/br>
程爸爸把柏以凡推進(jìn)了程逸灝的屋里。

程逸灝正趴在書桌上奮筆疾書，頭也不回地說：“知道了?！?/br>
柏以凡走進(jìn)去，看著程爸爸關(guān)門，就推程逸灝。程逸灝緊守城池，柏以凡一腳踹了過去。

程逸灝不敵，露出柏可非的學(xué)習(xí)筆記。

柏以凡從容地挪開筆記本，露出另一本書來——。

柏以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