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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的珠寶一樣奪目。“你叫什么名字?”“菲?!?/br>“菲?”宋霖一頓,“可有姓氏?”“我們那里不需要姓氏?!狈凭`開一個笑容,一瞬間仿佛有流光溢彩。“你是從哪里來的?”宋霖繼續(xù)問。菲用兩只手給他倒了一杯酒,答:“我從海的另一邊來的?!?/br>單單不想看他們調情,便拍了拍畢岸的肩膀說:“我出去一下?!?/br>“出去做什么?”畢岸疑惑道。“尿尿!”說完就開門出去了。畢岸愣住了——奇怪這酒還沒喝呢,咋就想尿尿了?單單一個人在走廊上晃悠,從樓上看下去,舞臺上跳舞的幾個舞娘真的很美,她們裙擺旋轉起來仿佛一朵朵盛開的花。這個時候,他忽然在烏泱泱的看客中發(fā)現(xiàn)了一抹綠。“什、什么……”他猛地揉了揉眼睛,果然,有一個穿著水綠色袍子的男人坐在底下。御桓?!單單心里“咯噔”一聲,立馬從樓梯跑了下去。第60章第60章一下樓,單單四處張望,卻沒有再看到那個綠色的身影。怎么會……一眨眼就不見了……這時剛好有一波喝醉酒的客人要出門,勾肩搭背酒氣熏天的,他被這群醉漢活生生擠了出去,一股酒氣噴在他臉上,單單連忙用手扇了扇,驅趕掉不喜歡的氣味。這個時候,一個身影拐去了樂坊背面,單單躊躇一會兒,就跟了過去,這里黑漆漆的,一陣夜風吹來,有些涼,他不禁打了個寒顫。環(huán)顧四周,都是樹木的陰影,沒有人。單單垂下腦袋,是看錯了吧……那家伙就是這樣,總是不負責任地出現(xiàn),然后又甩一甩衣袖走遠。好歹、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啊……“這位可愛的兔耳少年,你是在找我嗎?”突然,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來。單單猛轉頭,看見來人時,整個人都精神了:“御桓!”御桓站在離他十步之遠的地方,雙手背在身后,笑眼盈盈,此時舞樂坊樓外的走馬燈正巧轉了過來,他站的地方剛好可以照到,一瞬間,絢麗的暖色燈光都打在御桓側身上,他的臉龐在光影交錯見虛幻得像一幅畫。單單握緊了拳頭——真是……真是……“小朋友不許來這種地方哦?!庇敢贿呎{侃一邊走近,“你的監(jiān)護人呢?”在他靠近單單只有半米距離的時候,忽然就被單單揪著衣領猛地推倒了墻上。他毫無防備地被撞疼了脊背,悶哼了一聲。單單仰著頭沖他吼道:“真是夠了,一次次突然出現(xiàn)和消失,什么也不和我講明白!每次都是你自己的決定,好歹也在讓我決定一下吧?不管是分離還是再會,至少我也有決定權吧,我你有把我當回事過嗎?還是只把握當成你養(yǎng)過的一只寵物而已?你明明知道我再一次見到你會有多震驚,我有很多話想問你,為什么沒死,為什么不來找我,這么多年你都在哪里?以及為什么宋霖身上會有你血液的味道……哪怕回答我一個也好啊……你是不是覺得就讓這些問題困擾我直到死去也沒有關系?整個世界你只在乎你自己對嗎?!”御桓被他這一串連環(huán)炮似的發(fā)問怔住了,過了好久才說:“誒?原來你對我意見這么大???”單單看他輕描淡寫的模樣,剛才就像所有拳頭都打在了棉花上,毫無用處。他放開御桓。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從頭到尾只有他一個人在乎。“我知道我和云蜃沉鉤他們比,你最不喜歡我,每次有危險你都不讓我上場,我每回都只能在你們身后看著你們,甚至覺得我不像你們中的一份子。我嫉妒云蜃和沉鉤,他們可以和你并肩作戰(zhàn)。畢岸說我死心眼,說我傻,我不愿意承認,一心一意等待一個人怎么會傻呢?你死的那天,我在龍脊山山頂站了很久很久,久到腿都發(fā)麻,那個時候我覺得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不在乎你總是讓云蜃和沉鉤陪你戰(zhàn)斗,把我一個人丟在身后,只要你還活著,怎么樣都好。你教會我什么叫做家人,但是你沒教會我遺忘,真是殘忍。那日一別后,我就在想,你知道我在找你,在等你,但你覺得無關緊要,所以你一直沒來找我。我果然是你最不喜歡的一只靈獸?!?/br>一股腦說完,正自暴自棄的時候,御桓忽然說了句:“傻瓜?!?/br>“……”單單迷蒙的抬起頭:“???”御桓說:“舍不得你受傷,才把你藏在身后的?!彼吐曊f道,“我……最喜歡你了?!?/br>“……誒?”單單頓住了,“什么?”“一直以來都因為自己的私心而不肯讓你上場戰(zhàn)斗,不希望你遇到一點危險?!庇胳o靜地說道,“讓你誤會了抱歉啊?!?/br>單單真的很震撼,他沒想到御桓的內心是這樣想的,良久,嘟囔了一句:“可是說到底,能和主人一起并肩作戰(zhàn)才有成就感吧,一個人躲在你們身后算什么啊?”“既然這樣,那給你機會,我們以后一起并肩作戰(zhàn)怎么樣?”“……誒?以后?什么以后?”單單瞪大眼睛,“你這話什么意思?”“上次見過面之后我回去想了很多,我原本以為我可以很好地過完剩下的人生,可是我最近發(fā)現(xiàn),我似乎……沒有你不行呢。跟我走吧,隨便哪里都好,就我們兩個人,沒有別人打擾?!?/br>聽完這句話,單單覺得耳邊舞樂坊紙醉金迷的音樂都好像突然間消失了,只剩下心臟猛烈而純粹的跳動聲。此刻,包廂里,菲正在給宋霖剝葡萄,宋霖抓住她的手腕說:“你們是怎么來到嶺城的?”菲被他突然的舉動一驚,過了一會兒說:“坐船過來的?!?/br>“那可得耗上大半年,你們就這樣在船上呆著,沒餓死?”“……我們帶足了儲備糧食……”“是么。為何要來我們嶺城?!?/br>“實不相瞞,我們的家鄉(xiāng),快要不行了,常年的饑荒,疾病,干旱,死了很多人,我們姐妹幾個是逃難過來的?!?/br>“那還……真是可憐?!彼瘟氐难劬锖翢o溫度,目光移到她的手腕上,“姑娘的體溫真低?!?/br>“可能今天比較冷吧?!?/br>菲站了起來說:“不好意思公子,我還有一場表演,沒辦法再陪您了?!?/br>宋霖放開了她:“好?!?/br>菲轉身出了包廂。畢岸靠過來說:“這外來的姑娘真是溫柔?!?/br>“她應該不是人。”宋霖平靜地說道,“體溫冷得如同尸體?!?/br>“?。?!”畢岸吃了一驚,頓時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要不我們走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