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聲詢問：“怎么？”

    廖茗茗把不小心吃到嘴里的蘋果核吐出來，就是背對著祁程，聲音微弱。

    “你別來，我緊張?！?/br>
    祁程這才慢半拍地反應(yīng)：“我不去就不緊張了？”

    “你來我更緊張?！?/br>
    略帶壓抑的低笑聲漸揚，祁程以拳抵唇，仍掩飾不住自己的笑模樣：“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還有這番模樣，說出去你的粉絲大概都不會信的吧?！?/br>
    “哦，對！”廖茗茗突然一拍掌，回身，“你說，我比了國際賽，他們得吃驚成什么樣？萬一失誤，成績墊底，得多跌面兒?。　?/br>
    祁程頓然失笑，用手心使勁兒拍了一下她腦門，十分響亮的一聲，把她亂糟糟的雜念拍飛。

    “所以你千辛萬苦追尋的夢想，就是為了面子么？”

    廖茗茗也跟著一拍腦門：“是我傻了?！?/br>
    廖茗茗在這不能待太久，臨走前還是覺得心慌慌的，便扯著祁程衣服道：“要不你還是來看我比賽吧，幫我做一碗兒面條，第三次的效力我還沒用呢?！?/br>
    雖然廖茗茗眼里是眼巴巴的期盼，但祁程還是干脆果決地拒絕了她。

    “忘憂面對于比賽而言和興奮`劑有什么區(qū)別？”

    廖茗茗捂著臉羞愧遁走：“我又犯傻了……”

    磨蹭了這一會兒，嚴(yán)指導(dǎo)的電話已經(jīng)催過來了。

    “喂，老頭兒?！?/br>
    “哎，馬上，我馬上回去！”

    “知道知道，別絮叨了，車轱轆話來回說我都快能背下來了！”

    那邊祁程已經(jīng)穿好外套，在廖茗茗掛了電話后拿起車鑰匙。

    “走吧，我送你?！?/br>
    ☆、初戰(zhàn)告捷

    不知道廖茗茗的運氣算好還是差，首次成為正選就輪到了奧運賽季。

    廖茗茗覺得自己大概會永遠記得這天，首次站上世界賽的比賽場，大獎賽的第一站，俄羅斯站，莫斯科的天氣已經(jīng)冷到人發(fā)顫。

    備戰(zhàn)室，看著自己一次次在電視和比賽看臺上才能見到的世界一流級別的選手們，說不震撼是假的，說不緊張那更是不可能。

    安靜地呆在角落做熱身，低調(diào)地不似平時的自己，耳機在耳朵里塞的緊緊的，比賽音樂充斥了整個耳腔，心卻一直靜不下來。

    像是有個小人在里面擂鼓，一聲聲，恨不得敲破般響亮。

    “我先出去一下，教練喊我。”

    說話的是和她一同被選為女單參賽選手的師妹，比她小一歲，進隊也比她晚，卻跟個小大人似的，因為參賽經(jīng)驗比較豐富，一路都有在照顧廖茗茗。

    “嗯?！毖銎鹉X袋，廖茗茗回之一個微笑，只是臉部表情明顯有些僵硬，彰示著她控住不住的緊張。

    “Rexed, enjoy the game just fine,ok”

    蹩腳的英文，從她嘴里說出來很能調(diào)節(jié)氣氛，配合她調(diào)皮地吐舌和聳肩，倒很適合這個活潑爛漫的年紀(jì)。

    廖茗茗忍笑，比劃了一個手勢：“ok！”

    小師妹像是長輩一樣拍拍廖茗茗的肩頭，離開，廖茗茗再次回歸但一個人安靜又緊張的準(zhǔn)備階段。

    周圍有其他備戰(zhàn)女單選手在攀談，雖然大家都來自不同的國家，熟稔不同的語言，但在這里都是簡單而純粹的。

    像純凈的冰一樣，大家為了同一個目標(biāo)，同一個夢想，互相打氣，互相鼓勵，簡單又直接。

    有經(jīng)過廖茗茗身邊的選手，會友好地跟她打招呼，毫不吝嗇地給予她鼓勵，甚至看她緊張還主動跟她分享消卻緊張的秘訣。

    花滑選手的英文都不錯，但口語表達并不一定好，因為好的教練大多是外教，英語水平也就停留在不影響交流的層面上。

    大家也就揀著好理解的方式說，廖茗茗也揀著她能懂的詞匯聽，不知不覺，緊張倒是消退了不少。

    只是當(dāng)賽場上擴音器的聲音響起那一剎那，廖茗茗心中還是控制不住地心若擂鼓，門口有兩位工作人員，正在通知即將出場的選手，看到她們臉上肅穆又激動的緊張，才終于有了“我踏上了這個賽場”的實感。

    何止撼天動地，這里可是她夢想中的舞臺！

    腦袋一陣空白，什么想法都沒有了，像是失憶般，練習(xí)了成百上千次的節(jié)目突然間就忘掉了，滑行軌跡、銜接步法……剎那間就忘的一干二凈！

    等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站在了賽場上，周圍是神色肅穆的裁判員和看坐上五官立體的異域觀眾。

    也有中國觀眾，稀稀寥寥的，在廖茗茗上場時爆發(fā)出一陣陣驚異的歡呼，甚至還有一小團拉著廖茗茗橫幅的粉絲組。

    國外觀眾不認(rèn)識廖茗茗，也只是詫異了下這個新面孔怎會如此受歡迎，很快音樂聲響起，大家便安靜地投入到比賽觀賞中去了。

    廖茗茗聽到了人群中的喧嘩，腦中卻依舊空白，只是在聽到音樂起的那一刻，身體自然地跟著款款舞動。

    練習(xí)了千百次的節(jié)目，身體的記憶帶著她在冰場上盛放，優(yōu)美的舞姿和她備受吐槽的演技不一樣，不止于滑冰表演，更像是藝術(shù)，從骨子里滲透出來的天分，像是為冰場而生的，一開始就驚艷了全場。

    當(dāng)她備受隊里爭議的3A完美落冰時，不止中國媒體，全球的媒體都炸了……

    這一次，廖茗茗實力演繹了什么叫做低調(diào)的張揚！

    嚴(yán)指導(dǎo)作為中國隊的主教練，環(huán)著胳膊就站在出場口后方鏡頭捕捉不到的視線死角，看著廖茗茗下場后激動地和她的指導(dǎo)教練羅神擁抱。

    “嗤，果然是撐死膽兒大的?！?/br>
    話雖犟著，眼底的欣慰卻是怎么都掩飾不了的，自己親手帶出來的選手終究跟其他人不一樣，就像是像自己的孩子一樣，無論成敗都緊緊牽動著他的心。

    和廖茗茗一樣重要的，還有江詮，感情這回事他作為局外人看的最清，希望這兩個他親手帶大的孩子都能好好的，不論以后怎樣。

    離開時嚴(yán)指導(dǎo)的目光在看臺的某處逗留了一會才離開，那里站著廖茗茗天天掛在嘴邊兒上的男神，海報掛的整個休息柜里都是，想不認(rèn)得都難。

    隔的雖遠，但祁程目光落及的方向很明顯在廖茗茗身上，隨著她的移動一塊轉(zhuǎn)移到了分?jǐn)?shù)等候區(qū)。

    一大段英文和俄羅斯文的翻譯之后，一個令人震撼的數(shù)字在大屏幕上顯現(xiàn)，幾乎快趕上女單短節(jié)目的世界記錄了，居然出現(xiàn)在第一次登上世界賽的選手身上！

    全場沸騰！

    *****

    大概是因為這次參賽機會宛如天上掉餡餅一般，又是初戰(zhàn)，所以廖茗茗在初始的緊張過后，牟足了勁兒，繼短節(jié)目的驚艷發(fā)揮之后，在自由滑上也正常發(fā)揮，出色地完成了表演。

    俄羅斯站的第一名，雖說對花滑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