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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周圍傳過來的探究目光時,微彎了腰,把腦袋伸到她的面前,催促道:“快點,我現(xiàn)在騰不出手?!?/br> 廖茗茗沒來得及多想,每日肖想的那張臉突然間自發(fā)性地離她這么近,動作在腦袋之前行動起來,顫顫地勾起了垂著的口罩掛繩往他另一邊耳朵上勾。 第一下,手抖了沒掛上,又一下,蹭到了他的耳朵,癢的祁程不由自主往后一縮。 廖茗茗的手還撮著掛繩,祁程這么一縮,掛在另一邊耳朵上的掛繩也掉了,廖茗茗沒想到,反射性一松手,黑色口罩便掉了地。 這時候已經(jīng)有三三兩兩的人結(jié)伴往這邊來了,不知是不是他們在門口站了太久,這些人看過來的目光頗為探究。 沒多想,廖茗茗當(dāng)機立斷地把自己臉上的口罩摘了下來掛到了祁程臉上,整個過程迅速的祁程都沒來得及反應(yīng),便看到她捂著臉跑開了。 祁程被廖茗茗不按常理出牌的行動殺了個猝不及防,溫?zé)岬目谡稚蠞M滿都是她的氣息,最上面涼涼的,是她剛才流過的淚。 血液似乎突然間翻涌了一下,帶了點后勁兒上竄,追光晃過這個角落,那一霎那,能看到祁程耳朵上是血涌的紅色。 還有……那個蹲在他身后跟個孩子似緊攬著他的經(jīng)紀(jì)人,死扣著他倆胳膊,尚在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抽噎著。 “你真是夠了,松開吧?!?/br> “不,我今兒離婚協(xié)議都簽了,還不能任性一回嗎?” “任性地出來買醉,你就這點出息?” 他的經(jīng)紀(jì)人只是縮在他身后死命搖頭,祁程費好大勁兒才將被困著的胳膊抽出來,把他從洗手間里拖走。 剛走到舞池外邊,就聽到吧臺角落里一聲巨響,接著是哐啷哐啷的杯子碎裂聲,循聲望去,祁程看到了一角橫躺在桌上的椅子腿兒。 眼皮突然猛地跳了一下,一種不好的預(yù)感襲上心頭,果不其然,才過了兩秒不到,就聽見安靜了許多的酒吧里突然傳出來一句。 “你丫的剛用哪只蹄子碰的她,伸出來,我今兒個不廢了它就不走了!” 霎時,酒吧里一半人的目光頓時聚集到那個不起眼的角落,立刻便有人認(rèn)出了未戴口罩的廖茗茗! 酒吧里頓時嘈雜一片,閃光燈比酒吧里花里胡哨的彩燈還閃耀,卻完全無法撼動當(dāng)事人一分一毫。 廖茗茗死死反拽著剛調(diào)戲蔣一的中年男子,腦子慢半拍地想起自己已經(jīng)把口罩給祁程戴上了,現(xiàn)在這么張揚身份鐵定暴露,在她這一愣神的空隙,那名男子掙扎著想要逃脫,廖茗茗便不及多想直接曲腿頂了一下他的腿彎。 只聽咣當(dāng)一聲響,那人膝蓋重重砸在了地上,接著整個人重心不穩(wěn)狼狽地臉朝下?lián)涞乖诘?,看著都覺得疼。 這一切發(fā)生的都太過突然了,何況明星在這種公共場合打人,絕對是頭條新聞!不過見事情還沒鬧大,也沒人報警,大家只是湊熱鬧的湊熱鬧,看女神的看女神,一個個伸著脖子擎著手機,動作統(tǒng)一的可以。 那名男子卻不甘心,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被一丫頭片子給撂倒了,管她什么明星不明星的,今天不出這口氣他丫的就不舒坦! 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他手往后一招,立刻就出現(xiàn)幾名熊腰虎背的彪形大漢。 “我可是這兒的老板,你居然跑我地盤上來撒野!”揉了揉摔痛的臉,男子大步邁到臺上粗魯?shù)匕颜诔璧木瓢神v唱給推開了,撈過話筒道:“今兒晚上我請客,還沒結(jié)賬的不用結(jié)了,就這么散了吧,我要關(guān)門收拾砸場子的了。” 被擴大的聲音帶著戾氣在酒吧里回響,人群頓時沸沸揚揚,其中也不乏廖茗茗的男粉,照也不拍了,嚷著一群爺們欺負(fù)一個姑娘家算什么本事,擼起袖子就往臺上沖,哪里是幾名壯漢就能阻攔的住的。 這一下,場面便開始收勢不住…… ☆、進號兒 打人的、攔架的、報警的、逃跑的……場面混亂的可以,桌椅在推擠中亂作一團,地面滿是碎裂的玻璃渣,混合著各種鋪灑的酒液,在迷爍的燈光里看起來虛幻得像是不真實的電影場景。 廖茗茗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連串的連鎖反應(yīng),覺得腦殼都大了,偏還有過路沒腦子蹭到她身邊比剪刀手合影,惱得她特別想罵人! 這時候喝的暈暈乎乎趴在吧臺上的蔣一才抬起頭來,目光茫然地想看看發(fā)生了什么這么吵,頭還沒完全抬起來,就被廖茗茗一掌按回到吧臺上。 “別抬頭。” 隨著這句話,落在她頭上的是一方桌布,噼里啪啦的杯子碰撞聲在吧臺里炸開,蔣一什么都看不到,倒也老老實實地趴著不動,目光木訥地盯著側(cè)下方的縫隙,看那雙細(xì)白的腿,踹開一旁擋路的椅子,不知邁去了哪里。 辨不出顏色的液體,隨著吧臺的邊緣流下,慢慢在剛才廖茗茗踩過的位置匯集,蔣一腦子里鈍鈍地想起,似乎有一個男人架著她說要帶她去一個好地方,怎么推拒都推拒不掉,那時候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也是這雙腿,白晃晃抬起,踢椅子一樣踢了一腳架著她的人。 耳邊依舊十分吵鬧,時不時有人碰撞到她,蔣一此時其實已經(jīng)有些清醒了,卻仍死死咬著唇趴在吧臺上一動也不動。 過了約莫有三四分鐘,各種玻璃碎裂聲和拳頭碰撞聲在警報器的鳴音中戛然而止,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人群反射性地往外面跑,也不乏有打紅了眼的人,固執(zhí)地不肯走,被隨后澆下的水噴霧淋了一頭,終于清醒了。 此時,整個酒吧已經(jīng)一片狼藉,所有的設(shè)備和桌椅幾乎沒剩完好的,滿地都是玻璃碎屑,分不出顏色的混合酒液一灘一灘的,掛在墻壁上的畫也歪了,灑了酒的擴音器時不時發(fā)出刺耳的噪音,空氣中到處彌漫著酒精與血液的混合氣味。 廖茗茗就是踩著這一地的玻璃碎屑回到蔣一身邊的,拉她起來,在背后推了她一下。 “快走吧,就當(dāng)從沒來過這兒,今兒的事算是我給你的分別禮,祭奠我們死去的友誼?!?/br> 廖茗茗的話講的很是果絕,仿佛這么多年的友情可以像話里講的那樣說斷就斷,付出的感情也能收的回去。 明明是期待已久的結(jié)果,蔣一卻并沒有想象中如釋重負(fù)的感覺,像是心里有一塊被挖走了,涼颼颼地進風(fēng),不再完整,可這難道不是她一直以來想要的嗎? 在外涌的人潮中,蔣一被推的踉蹌,腳步無意識地跟著人群走,連半掛著的桌布也不知什么時候掉了,失魂落魄地出了酒吧,迎面撞上了戴著黑色口罩的祁程。 “她呢?” 蔣一跟祁程的交集僅年少時在沙漠中隨廖茗茗的那一次,因此并未認(rèn)出,只是覺得他莫名眼熟。 “你說……誰?” 醉酒的癥狀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