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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娛樂圈探花[古穿今]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5

分卷閱讀35

    注冊的,關(guān)注對象都很有特色。陶清風不會看關(guān)注,他以為每天打開界面刷出來的那些消息,所有的人都是一樣的。

但是這件事,既然不能告訴蘇尋,他去問誰,關(guān)于酒吧的地址?嚴澹嗎?不行,既然身體原主人覺得此事相關(guān)連蘇尋都不能說,自然更沒立場告知嚴澹了。

不然,使出萬能的那招——打出租車,讓司機隨便帶他去個小一點的酒吧?

這個辦法不錯,陶清風想得很輕松,還在以古代酒樓的思維去定位酒吧:左右不過是吃飯喝酒的地方,哪怕現(xiàn)代人喜歡在里面蹦蹦跳跳,自己看夠,就可以離開了,應該不會出什么事。

——他這樣想,就大錯特錯了。

出租車司機把陶清風送到了離公寓十來公里的一家中等大小“迪情酒吧”門口。

陶清風進門時,他依然包裹得很嚴實,別人看不見臉。不過酒吧也沒有必須露臉的規(guī)定。他穿著得體干凈,就不會受到阻礙。但是在陶清風后面有個高大男人,卻因為皮鞋上的泥水太臟,被侍應生攔下來了。那個男人只好去擦鞋。

陶清風已經(jīng)走到迪廳里面,并沒有回過頭。即便回頭,也看不見隔著重重人影后,那個高大的,正在狂擦皮鞋的男人,低頭眼中閃過一抹狠厲的焦急。

陶清風走進酒吧的第一感覺就是:怎么那么黑?

其實也不完全是黑色,酒吧的燈光顏色又深又暗,很多地方照不明,只有迪廳中央的五彩燈旋轉(zhuǎn)掃過。

靠窗的一邊是點酒的吧臺,剩下三邊隱藏在暗淡光線里的,四六人不等的卡座。中央是大型舞池,有一個小型舞臺,上面擺著一架鋼琴,一個年輕男孩子正在彈奏。

雖然光線暗淡了些,但陶清風也大致能看得見人,人臉基本是黑的,唯有站在舞廳邊緣被一圈閃爍的光線照到的人,和亮晃晃舞臺上表演的鋼琴手,露出的面龐才是清晰的。

陶清風當然不希望暴露自己長相,哪怕他戴著圍巾和帽子遮大半個臉,還是小心地繞過燈光照射區(qū)域,來到了酒吧吧臺。

他本來想直接找個卡座坐著,但觀察發(fā)現(xiàn)那些人都是先去吧臺點了飲料之后再回卡座去的,便也謹慎地照葫蘆畫瓢。

他在吧臺邊站好,侍應生將酒水單遞給他。酒水名是中英文混雜的,陶清風看不懂那些夷文。剩下的一半中文字,用龍飛鳳舞的藝術(shù)花體寫得扭曲如蛇,陶清風辨認了好一會兒,才把它們對應上。然而就算那些字都認識了,陶清風依然不知道:這都是些什么酒?

血腥瑪麗?雞尾?龍舌蘭?伏特加?

落在酒吧侍應生眼里,就是個不常來酒吧的生客模樣,他殷勤地給陶清風介紹了最貴的一種酒。

可是陶清風卻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樣,是個冤大頭,且不說那些酒旁邊都有明晃晃的價格。數(shù)字陶清風還是看得懂的。陶清風在弄清楚那種卡片上的儲蓄金額去向,想起自己從前片酬都去哪里之前,花錢都比較謹慎,不作無畏的浪費。

陶清風于是指著血腥瑪麗,問吧臺侍應生是什么,這名字看著真夠獵奇嚇人,但卻并不貴。

侍應生便也笑笑給他調(diào)了一杯,告訴他:綠的是芹菜,紅的是番茄汁。

陶清風不由得失笑,這就是一杯蔬菜汁啊,居然叫這么個詭異的名字。

吧臺邊上還坐著幾批人,聊得歡快,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陶清風想嘗嘗這杯血腥瑪麗,但是那就必須摘下圍巾。他嫌吧臺邊光線太明亮了,人也太多,不方便。便付了錢,端著飲料找個暗處卡座,坐下來慢慢喝,觀察酒吧里的情況。

陶清風這無心的舉動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幫了他自己大忙。在他剛端著酒杯離開吧臺,沒入了周圍暗淡的陰影中,另一面恰好走來了,剛才蹲在門口擦皮鞋的男人。

那個男人在吧臺點了一杯最便宜的香檳酒,邊喝邊四下張望,視線竭力想掃開周圍霧蒙蒙的黑暗。然而他始終什么都沒看到,又怕自己去找時,陶清風順著酒吧一側(cè)離開。只好等在了吧臺邊監(jiān)視著:反正陶清風要離開,總要經(jīng)過酒吧大門的吧臺前面的。他只需要在這里守株待兔就好。

且不說陶清風渾然不知道有人正在跟蹤自己,他坐在卡座上的時候還很放松。因為這里很黑,即便有人坐在他對面,也看不清臉。然后陶清風喝了一口血腥瑪麗。

果然是芹菜番茄汁的味道……好像還有一點點酒味,剛才看吧臺那里調(diào)酒師都是好幾種液體混合調(diào)的,現(xiàn)代人的酒水花樣真多。

陶清風邊喝邊觀察酒吧,視線定格在舞臺中央的鋼琴上面。演奏者是個清秀的少年,年齡約有十六七歲——身體原主人,陶清從前也是這樣嗎?陶清當時的年齡應該會更小。酒吧里駐唱都喜歡讓小孩子來擔任嗎?

陶清風覺得,如果他能和那個彈鋼琴的少年聊聊天,或許可以了解一點身體原主人從前的想法吧?

可是舞臺中央太顯眼,陶清風又不愿自己走過去,他耐心地等了一會兒——順便觀察了一波,周圍那些人都在蹦跳些什么。

好像并不是他見過的任何一種祭祀舞蹈類型,也不屬于梨園舞蹈體系。是千年后的人,自己發(fā)展出來的,基本動作就是扭著、搖擺著、晃著腦袋……雖然陶清風欣賞不來,但這個時代的東西,又不能以他的審美來作為標準評判。那些人臉上都是興奮之色,有些人甚至在歡呼尖叫,那種快樂,就是意義了吧。

一曲終了,彈鋼琴的少年離開舞臺,一堆跳拉丁舞的表演者上去跳了。陶清風心中一喜——那名少年下舞臺的方向,正好對著自己這邊的卡座。陶清風盯著那個身影,哪怕沒入了卡座周圍的黑暗中,但因為離得越來越近,所以沒有跟丟。

然而陶清風剛戴好圍巾站起身,準備去攔那名少年時,此刻他們已經(jīng)離得很近了,只有十米左右。忽然旁邊竄過來幾個噴著酒氣,手里端著杯盞的男人,圍住了少年,喂他喝酒,還大聲說著些:“小白陪哥哥喝兩杯”“小白又長高了點啊”之類的話。還不老實地往他身上蹭。

那位叫小白的彈鋼琴駐唱少年,被幾個男人圍在中間,黑暗中是看不清臉上表情的——但是陶清風就是覺得,黑暗中,有一張,很無助的臉,恰好望向了自己的方向。

陶清風覺得,說不定,身體原主人從前,也遭遇過這樣無助的情況。他不該袖手旁觀。

陶清風心想,大楚那個時代,賣唱歌女被客人調(diào)戲之事也有,但在正規(guī)的酒肆客棧,都很少遇見,也多半發(fā)生在荒村野店,人煙不密之處。怎么在這個地方,周圍那么多人又蹦又跳的,應該不是聾子瞎子吧?這幾人也能膽大包天說渾話?而且周圍人似乎都覺得這種事很稀松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