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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當初自己感知到的那個地方已經(jīng)這里不遠了。它情緒越發(fā)地高漲起來。等把這幾個祖宗送走,自己紙醉金迷的日子就來了。走到一路,廣綏真人仍在和唐三藏說,他們說了一路,硬是從道家講到佛家。廣綏真人說,其實她出生亦可說佛,也可以說道。但最關鍵的是,她是天生神力,天地眷顧的人族之女。唐三藏不太懂這人族之女是什么意思,他倒是在書里看到過伏羲女媧造人,與黃帝炎帝的事跡。“若是可以,圣僧有機會與我?guī)煾迪嘁?,想必你們會有話說?!闭嫒说馈?/br>“想必仙子的師傅定是高深莫測的隱世神人?!?/br>廣綏真人笑著沒有答話,隱世是隱世,但品行就不知道好壞了。她眼底帶著一些戲謔之意看著唐三藏,她記得那會還沒拜師,就見自家?guī)煾悼倫劾p著還是金蟬長老。師傅喜歡熱鬧,喜歡逗人,尤其是逗那些喜靜的,唯恐天下不亂。而金蟬長老就是師傅最喜歡逗的了。若是師傅出關來了,見到這今非昔比的金蟬長老,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畢竟相處了半日,真人發(fā)現(xiàn),這圣僧居然話癆到即便將三天三夜的話,都不帶重復的。廣綏真人忽然隱隱期待師傅出關了。然后她可以反著嘲笑師傅,喲呵,您家寵著的小師侄現(xiàn)在話比您還多,到時候怕是您覺得煩了,風水輪流轉啊。正想著,廣綏真人還打算與唐三藏說說自家?guī)煾?,忽然感到了一股微弱至可以忽略的氣息?/br>真人愣了一下,而后她看向孫悟空的金箍棒。只是一眼,卻被孫悟空給捕捉到了,他下意識地攥進金箍棒,眼神也犀利起來。這師姐想做什么。情況似乎有些嚴重,廣綏真人都來不及搭理行者,便已經(jīng)收回視線,她站直看向眼前一處,面容沉靜。[夷行大人,那小妖正帶著我們去陣眼?][是。]話音剛落下,廣綏真人心中便有了較量,于是下一瞬,她便直接叫住了唐三藏。“仙子這是?”“圣僧,天色漸晚,我探到前面還有幾座大山,那山里險峻,夜里怕是難有落腳之地,不如我們便先在此歇著?”唐三藏皺著眉頭,他上前探了探,看著視線內的一片青蔥,而后點點頭。“那就依仙子之言,暫且在這住一晚。”真人滿意了。她回頭對著孫悟空笑著點點頭,而后偏頭看到一臉迷茫的牛魔王,當下臉色就不悅了。呵。牛魔王:“……”慫得揣手彎腰低頭。今晚月明星稀,月光毫不客氣地將亮光傾瀉在大地上,草地樹葉與小溪上都被鍍上一層溫暖柔和的亮光。走了一天的路,晚上大家都安靜了一些。沙悟凈和小師弟小小聲的,情緒激動的,壓抑著討論大師兄當年的豐功偉績。談到激動的時候便相似一笑,略猥瑣。和真人說完了一個話題,唐三藏便盤腿坐下,合起雙手念起了經(jīng)文。廣綏真人掃了那邊的牛魔王等一眼,默聲冷哼一聲,便端起了一副和善表情,走到孫悟空這邊。抱著頭倚靠在樹低下,耳邊聽到細碎的腳步聲,孫悟空睜開眼睛,而后就看到了笑意盈盈的師姐。他挑著眉,心里說不上高興或者不高興。真人看孫悟空醒過來后,便負手而立,她微微彎腰對著孫悟空道:“白天趕路,帶的干糧沒有了,怕是晚上誰醒了會餓,不如師弟,我們去找些野果吃如何?”找野果?而且他們這些人還會怕餓?孫悟空巡視了一眼,目光掃到盤腿打坐的唐三藏身上,便深深吸了一口氣。那就走吧,凡人真是麻煩。見孫悟空很干脆地跟自己走,廣綏真人都覺得意外。但更多的是驚喜。倆人臨走前,廣綏真人看了一處,她極快地眨了眼睛,而后端出一副極為勉強的表情,但眼底卻是盛滿笑意。你看看,我都按照你的囑咐把行者帶走了哦。倆人并沒有用法術直接走,而是步行,先看看這周圍有什么漏網(wǎng)之魚什么的。牛魔王本是蹲在一塊大石頭上的,他悶著一張臉。大氣不敢喘一下。現(xiàn)在好了,黃綏姑娘走了,他也漸漸恢復了一點精神。牛魔王剛剛想要過去和赤龍他們說什么,但一個轉身,便看到了一道金色的身影。他臉上一喜,當下就要拜下,但又立即反應過來,這動作有些怪異。他掃了周圍,見孫悟空不在,才低聲喚了一聲“兄長”。夷行背著手望著孫悟空和廣綏真人離去的方向,待他們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內之后。他才將視線落在牛魔王身上。他們好像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面了,除去牛魔王沒有記憶的那些時間。上一回,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大戰(zhàn)上。夷行勾起嘴角,臉上浮起一抹溫和且和藹的笑意。他伸手舉到牛魔王的頭上,輕輕拍了拍。“這么多年了,已經(jīng)長大了?!?/br>熟悉的聲音傳到自己的耳朵,牛魔王就算是一個大漢,也忍不住想要有哭的沖動。眼前的這個人是自己的兄長,世界上最親近的長輩。他還記得,那時候他即將踏進死亡之路的時候,自己最難受的竟然是要與兄長分離。那個人將自己的性命從死門關里帶回來,又是教會自己所有的本領。雖名為兄長,卻盡著父親的責任。恢復記憶的這半天里,牛魔王無時無刻地不在想著,自己死后,兄長他們如何了。而現(xiàn)在兄長仍在,那他為何沒有了身體,而是以虛靈狀態(tài)存在。牛魔王覺得自己很是委屈,對于當年的情況都一無所知。“你只記著,不要和小五說些什么事,只當他就是你如今的兄弟便好?!币男休p輕搖搖頭,但聲音還是那么溫和。牛魔王驚訝,“為何?”這個問題今天黃綏姑娘已經(jīng)同自己講過了,黃綏姑娘也是讓自己不要和孫悟空說些什么。一個兩個都那么說,牛魔王更是不解了。而且兄長與行者的關系一直都是親密的,按理說,兄長不是迫不及待地同行者在一起嗎?現(xiàn)在反而是只跟在身邊?愛情旅途上極為順利的牛魔王,并不是很懂他們這些苦命鴛鴦的想法。“那兄長……”“待時機成熟,一切都會回歸原體?!?/br>高深莫測的話,牛魔王也是不理解的。他在兄長面前如同孩童一般,只管聽了便是。“其實行者記不起來兄長也沒事,兄長為何不直接以真身示人?好歹能與行者說說話不是?”牛魔王嘟囔著,他揣著手,然后又蹲在石頭上。“兄長也看到了,行者那性子與當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