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牧問。

“十五年后的你的世界里有我。”

“……這有什么？”

“有。還有，就算你以后胖得我都抱不起了，我還是最喜歡你?！?/br>
祁牧張張嘴，好一會，問：“你這是在討好我嗎？”

宇文千笑道：“我剛才顧著高興，錯過了說情話的時機，所以現(xiàn)在補上?！?/br>
祁牧一個白眼：“我才沒那么小氣?！?/br>
“小氣我也喜歡?！?/br>
祁牧再次說不出話來，他的耳根都紅了：“再說下去，我現(xiàn)在就和你同歸于盡?！?/br>
“是殉情嗎？”

“……我□□媽?！?/br>
……

電梯里，祁牧叮囑道：“你收斂點，可別露餡了。我爸我媽只有我這么一個兒子，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到時候不是他們尋死，就是我被打死了?！爆F(xiàn)在還不是時候，他還不想被父母知道。

宇文千笑道：“好?！?/br>
祁牧托起他的手，在他的手背親了一口，后抬起頭對他道：“委屈你了。”

宇文千抬起另一只空著的手，摸摸他的頭道：“不，是我委屈你了?！?/br>
“到了?！?/br>
電梯門開了，宇文千牽著祁牧握著他手的那只手走了出去。

祁牧看著他問：“為什么這么說？”

他也側頭看祁牧：“我無父無母，無牽無掛，但你不一樣，不是嗎？”

祁牧懂了他的意思，但不以為然：“可是我就是喜歡你啊，關你什么事？”

他笑笑：“是?！?/br>
他其實比祁牧還擔心這段關系會在祁牧父母面前曝光。

祁牧停下腳步，按下門鈴，門很快開了，開門的人是牧蕓，但是祁海也站在門后，看樣子兩人都隆重打扮了一番。

祁海穿著極少會穿的正裝，和宇文千的打扮差不多，都是白色的襯衫配黑色西褲，但宇文千沒打領帶，他打了一條紅色的條紋領帶。他胖得不是很厲害，但是凸起的啤酒肚卻很顯眼，配上他的笑容，很是憨厚。

牧蕓戴了一對金色的耳環(huán)，脖子上掛著帶金色吊墜的珍珠項鏈，穿著一條黑色無袖的連身裙，長裙之外是一件半透明的黑紗長馬甲。

和他們的裝扮一點都不搭的是，他們腳上穿著拖鞋。

祁牧忍住不笑。

“伯父伯母好?！庇钗那葐柡颉?/br>
牧蕓祁海一齊道：“好好好?！?/br>
“里面坐，里面坐?！蹦潦|招呼著兩人進門。

“好，打擾了?！庇钗那ЦM去，祁牧走在最后。

宇文千小聲問：“不用換鞋嗎？”

祁牧答：“不用，我們家沒那么講究?！?/br>
“吃了嗎？”牧蕓問。

祁牧和宇文千走到客廳的木椅處，坐下，祁海也跟著坐下，憨笑著。

“沒，剛到?！逼钅恋?。

“那再等等啊，伯母還有個湯沒盛上來，等等就好?！?/br>
“需要幫忙嗎？”宇文千問。

牧蕓笑容可掬：“不用，你是客人，哪有客人幫忙的道理？”她轉(zhuǎn)了個頭，眉眼一橫，“祁海，誰讓你坐下了？去沖茶！”

祁海敲了下腦袋，突然醒悟：“哦，我忘了?！?/br>
牧蕓又揚起笑臉對坐在長椅上的宇文千道：“等等啊，伯母很快就好。”說完匆匆走近廚房。

祁牧轉(zhuǎn)身，一條腿搭在沙發(fā)上，胳膊搭在木椅頂延，對著廚房的方向道：“媽，我是親生的嗎？怎么也不關心關心我？”

廚房里傳來牧蕓的聲音：“現(xiàn)在不是了?！?/br>
祁海被妻子的話逗笑，笑著笑著摔了一個剛從茶洗里夾出來的茶杯。然后他不笑了，祁牧開始笑。

第31章029

祁牧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穿著短衣短褲，拿著一條毛巾擦頭發(fā)。

“你去?！彼麑τ钗那У?。

宇文千從長椅上站起，與祁牧擦肩而過，走向浴室。祁牧將毛巾掛在后頸，坐在宇文千原本坐的位置上，右手邊是牧蕓，左手邊的單人椅上坐著祁海。

牧蕓正看一位mama的演說，這位mama的孩子在二十年前被偷走了，一直沒能找回來。牧蕓一邊看，一邊抹眼淚。祁牧在一旁抿嘴憋笑。

牧蕓看了他一眼，揮手拍在他的肩上——“有什么好笑的？沒心沒肺的?！?/br>
“不是，”祁牧躲了一下，雖然躲不開，“就是媽你特別喜歡看這種節(jié)目，每次看都還要哭個不?！?/br>
“很好笑嗎？”牧蕓嗔怪，結果祁海不知好歹地發(fā)出了笑聲。

牧蕓摔了個眼刀過去，祁海還嬉笑著舉著手機給她看：“大姨夫發(fā)了個視頻過來……哈哈哈……笑死了……”全然狀況外。

“你是傻嗎？”牧蕓噘嘴，“明天給我去公司，好好工作……成天沒個正形……難怪公司要倒閉?！?/br>
“不是，”祁海放下手機，視頻里的人還在唱著歌，“最近沒什么事需要我親自上陣的??？”

“那你就找點事做！去監(jiān)察工作。咋的，出個錢就當甩手掌柜了？沒點出息。”牧蕓別過頭。

祁海低下身子，靠著祁牧那邊，小聲問：“你媽怎么了？”

祁牧示意電視，祁?？戳艘粫哦骸芭?，這樣?！彼挚茨潦|，見她又在掉眼淚，走過去，坐在她右手邊，道：“都過去那么久了，怎么還難過呢？”說完給她抽了幾張紙巾。

“怎么不難過？”牧蕓擦掉眼淚，轉(zhuǎn)過頭看向他，“那時候牧牧才多大??？我都不知道他在外面受了多少苦……”

祁牧靠過去，也安慰道：“我不是回來了嗎？”

“可我想起那時候的事，心里就是不舒服……當時附近接連發(fā)生了不少拐賣事件，我們還以為你也被抱走了。那個時候啊……”

這些話，祁牧聽了很多遍了，但他依然表現(xiàn)出一副非常感興趣的模樣。

祁海打斷：“你媽天天以淚洗臉，不干正事，就我到處跑，到處找你?！?/br>
他這么說是為了逗牧蕓來著，并且成功得到牧蕓有力的一巴掌：“誰不干正事?。∥夷遣皇且贿吙抟贿叞l(fā)傳單來著嗎？”

“對對對?！逼詈：┬χc點頭。

牧蕓接著道：“結果大概兩個星期后，你又出現(xiàn)在了家門口，就在門邊睡著，叫醒你以后，問你去哪了，你又說不知道……謝天謝地，佛祖保佑——你那時候去哪了？”

“不知道，我真想不起來?！逼钅翑偸帧?/br>
他只記得他確實被人抱走，丟車上了。

“……你還記得你之后一段時間還纏著我們，要和我們一起睡，還開始說夢話了嗎？”牧云說著，有了些笑容。

祁牧再一次攤手——說真的，別說說了什么話，他那段時間做的夢也想不起來，但他就是知道，他做夢了，而且是相同的夢。

牧蕓掩嘴笑：“你還記得你在夢里總是說‘語文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