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沒看出來你這連車都沒有的人竟然這么富。”

宇文千笑笑，沒有說話——他其實(shí)有車，就停在祁牧居處附近，只是沒說而已。

“不過你家真遠(yuǎn)，你沒事跑東區(qū)去干嘛？還不開車？”祁牧半倚著車門。

“走走?！庇钗那д镜霉P直。

祁牧看他的眼神不帶一絲信任。

“進(jìn)去坐坐？”

“不了，”祁牧答道，“我要回去了，明天還要上課。”

宇文千將手伸進(jìn)風(fēng)衣口袋里，抽出了什么，又放了回去，最后他拿出了手機(jī)，問：“你電話多少？”

祁牧如實(shí)報出，過了會，他的手機(jī)就響了，他掏出手機(jī)看了一眼。

“這是我電話，有事找我。”宇文千掛掉電話后道。

祁牧沒有再多說，應(yīng)了好，將右手手機(jī)放回褲袋，左手手心向后拉開車，然后上車。

他發(fā)動了車，轉(zhuǎn)對還在原地的宇文千道：“走了。”

“好，再見?！庇钗那нh(yuǎn)望著他的車，直至它消失在拐角。

他從放手機(jī)的口袋里抽出一張白金卡，抽出一半，又塞了回去。

算了吧，會被當(dāng)成可疑人物的。

他笑笑，看著手機(jī)里存下的那人的名字，心思，自己應(yīng)該早就被當(dāng)成可疑人物了。

……

車子開進(jìn)了停車場，祁牧找了個空位停車，把車子停好。他沒有拔出鑰匙，他依然抓著方向盤，一下子放松的他額頭叩在了方向盤上。

六百萬啊，加上欠銀行的，肯定有一千多萬了吧？這不僅會讓公司完全破產(chǎn)，還有可能會讓他們連住的地方都失去（房子抵押給了銀行），并且背上至少十幾年的債務(wù)。

他們家不過是個小暴發(fā)戶，商業(yè)鼎盛時期一年都沒有六百萬的收入，何況聽說在這幾年公司不斷虧損，早就把家里的資產(chǎn)耗光了……如今公司根本就經(jīng)營不起來。

這情況看來，在他高中時，公司狀況就出現(xiàn)問題了，也許他早已發(fā)覺，只是他太過沒心沒肺，有意忽略了一切不自然罷了。

……

這里是學(xué)校最大的飯?zhí)?，恰是下課也恰是午飯時間，飯?zhí)美锏娜撕芏?，各個窗口都排起了長龍。

“有什么我能幫忙的地方嗎？”黎錦斯端著餐盤坐下，對面是祁牧。

祁牧抬眼調(diào)侃道：“怎么，你還能幫我還錢？”說完舀了一口飯塞嘴里。

“這倒不太可能，我家能借出的錢都借你爸媽了?！崩杈八箶偸?，搖頭。

“我知道。”對，還有欠親戚朋友的錢——這就是個天大的窟窿！

“然后我們現(xiàn)在都得吃飯?zhí)昧??！?/br>
祁牧白了他一眼道：“愛吃不吃。”

兩人專注吃飯吃了好一會，黎錦斯又挑起了話：“你打算怎么辦？”

“能怎么辦？把我賣了都沒有那么多錢?！?/br>
黎錦斯突然合掌，“啪”了一聲，他道：“是哦，要不你去賣身吧！反正不是有一堆女生想要上你嗎？”

祁牧好笑道：“呵，誰愿意花錢被我上?。俊?/br>
“找有錢富婆不就行了嘛？”

祁牧繼續(xù)嘲諷臉：“要是有人愿意給我六百萬，屁股我也賣。”

黎錦斯吃驚道：“真的？”

“前提是有哪人又傻又有錢到?jīng)]地方花的人愿意給我這筆錢?！闭f到這，祁牧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有了！”他驚喜道。

“怎么？你真的要去賣屁股了？”

祁牧一把抓起手邊沒開過的筷子，丟在了對面那人的臉上——“滾！”

祁牧和黎錦斯一起走到飯?zhí)瞄T口，他說：“滾去找你女朋友?！睂ο逻@句話就走了。

黎錦斯在背后追趕：“兄弟啊，哥可不是重色輕友的人，現(xiàn)在你這么需要我，我怎么會就這么走掉？”

“滾你，爸爸有約，你先滾蛋?！逼钅辽熘郑芽窟^來的黎錦斯的頭推開。

“靠！那么快？”黎錦斯驚訝道，“你魅力那么大，干嘛不賣呀？”

祁牧轉(zhuǎn)過身，沖黎錦斯連續(xù)打了幾拳：“賣！賣！賣你媽○！”可惜都被躲過了。

“開個玩笑，火氣這么大……”黎錦斯越躲越遠(yuǎn)，“好啦，那我不打擾你啦！Bye~”

祁牧看著他的背影，不自禁地笑了，他搖搖頭，正色起來，拿出手機(jī)，撥出了那個還未寫入通訊錄的號碼，沒響幾聲，對方就接了。

“喂，你還記得我嗎？”

“嗯?！逼钅镣蝗话l(fā)現(xiàn)他的低沉的嗓音還真好聽。

“我想找你幫個忙……”這話說得他自己都沒底氣。

“好?！?/br>
對方回得太爽快，倒是讓祁牧更加不好意思了。

祁牧蹲在樹下：“我想……找你借錢?！?/br>
“好?！?/br>
“你還沒不知道多少錢呢！”

“多少？”

“我……不知道——你能借我多少——這錢我一時半會還還不了。”他抓起了地上的一根光溜溜的枝條，用它刨土，但是柔軟的枝條連一個洞都戳不開。

“兩千萬夠嗎？”

祁牧幾乎吐血：“兩千萬？”他原來有錢到可以隨手借這么多錢嗎？

“五千萬也行?！?/br>
“不不不，不用那么多……我們家快破產(chǎn)了，這錢我可能沒辦法還你，你想好了嗎？”

“嗯，我有錢?！?/br>
祁牧笑了，大笑。笑了有一段時間，待他停下來后，聲音還有點(diǎn)抖：“你對所有人都是這樣的嗎？這樣再有錢都得破產(chǎn)?！?/br>
宇文千沒有出聲，隔著電話，看不見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六百萬，我會還你的?！彼緛硐胱疃嘀荒芙鑲€幾十萬——至少先還了拖欠員工的錢，現(xiàn)在看來倒是一步解決了。

“兩千萬，”他說，“六百萬只能還部分債，要讓公司正常營運(yùn)還差得遠(yuǎn)?！?/br>
“你怎么知道？”祁牧訝異。

“猜的。”他像是在笑，“你看上去不是會想那么多的人?！?/br>
“我……可能真的還不起?！逼钅劣魫?。

“沒關(guān)系，日子還長?！?/br>
“要是到我死了也還不了呢？”

“那就不還了，反正我到時也死了。”

“哈哈哈哈……你，干嘛對我那么好？”

“……我想和你做朋友?！?/br>
“只賠不賺的朋友？”

“沒關(guān)系，我有錢?！?/br>
“為什么是我?！?/br>
“……眼緣吧?！?/br>
“你有什么要求嗎？”

“沒有。”

“提一個吧，畢竟你是我的債主?！辈恢挥X，他已經(jīng)用枝條在地上劃了四個“0”。

“那——你過來和我一起住吧，在你還清債務(wù)前都別輕易離開。”

“哈哈……你知道我喜歡你的房子嗎？我學(xué)建筑的?！崩蠈?shí)說，這是沒話找話。

“嗯，現(xiàn)在知道了?！?/br>
“為什么要我和你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