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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他太熟悉了。是秋夏的聲音,不會錯!溫寒扯著嗓子,盡管那聲音已經嘶啞了,嗓子也扯得很疼,卻還是用盡最后的力氣沖里面喊著:“秋夏!你離門遠一點!”說完,溫寒便抬起腳朝門鎖踹了過去。一下沒踹開,便兩下、三下……門鎖是老式的鐵鎖,掉落的瞬間,把溫寒的腳劃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溫寒卻無暇去顧及這些。因為里面是秋夏。秋夏窩在雜物間的一角,蜷縮成了小小的一團,在發(fā)抖著。“秋夏,秋夏?怎么了?”溫寒幾乎是立刻奔了過去,摟住了秋夏。血順著滴了下來,在地板上留下蜿蜿蜒蜒的一道。“溫寒……黑……”秋夏趴在溫寒的懷里,像一只無助的小動物一樣。“不黑,不黑了。”雜物間里沒燈,溫寒便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著他們兩個人,“還好,我找到你了。讓我看看好不好?!?/br>秋夏抬起一張臉,鼻青臉腫的,這兒一塊血污,那兒一塊傷口。但這些還不是最讓溫寒心疼的。秋夏也不知道是哭了多久,一雙眼睛腫得通紅。溫寒看著,一顆心揪著地疼。秋夏從來沒露出過這么脆弱的樣子。他從來沒見秋夏被打得這么慘。從來沒見過秋夏害怕得發(fā)抖的樣子。從來沒見過秋夏哭。如果讓他知道是誰干的,一定要廢了那個人!一雙狠毒的眼睛在看到懷里的秋夏的時候又忍不住軟化了下來。溫寒把秋夏摟得更緊了些,“不哭了啊小家伙,沒事了,沒事了?!?/br>秋夏緊緊拽著溫寒的衣服,抖得厲害。溫寒輕輕拍著秋夏的背?!安慌铝?,不怕了。我在這呢?!?/br>許是看到溫寒來了,秋夏終于放松了下去,又或者是哭累了,秋夏慢慢地在溫寒的懷抱中睡了過去。溫寒憐惜地吻了吻秋夏紅腫的眼睛,這才后知后覺地感受到腿上的疼來。舍不得松開秋夏,只好費力地從衣服里掏出手機,給何鄔打了個電話。第40章秋夏再醒來時,已經是在醫(yī)院里了。意識仍然不算很清醒,只大概知道昨晚做了個很可怕的噩夢,還好最后溫寒來救了他……幾秒之后,才突然意識了過來。那不是夢。“溫寒!”秋夏驚疑出聲,環(huán)顧四周,卻沒有溫寒的影子。守在門外的何鄔聽到動靜,推門走了進來。秋夏知道他是溫寒朋友,忙跳下床:“溫寒呢?”卻不料竟然一腿軟,直接要往下跪。何鄔連忙抓住了他,扶回了床上。“你一天沒吃飯了,別亂動?!?/br>“溫寒呢?”秋夏不理會,仍舊固執(zhí)地問道。“他傷的有點嚴重,在隔壁病房?!焙梧w嘆了口氣,吩咐外頭送來一碗粥,“你先吃點。”見秋夏仍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不得不添了一句:“你吃完了,我再帶你去找他。”秋夏這才接過碗來,三下五除二地解決完了那碗還guntang的粥:“溫寒?!?/br>“好吧?!焙梧w本來對這個把溫寒弄成那樣的罪魁禍首有些怨言的,這下是真的沒脾氣了。秋夏對溫寒顯然也不是隨便玩玩的,“走吧?!?/br>見秋夏還沒力氣,何鄔本想把秋夏扶過去,卻不料秋夏輕輕推開了他,“我自己可以?!?/br>何鄔也不好攔著,便陪在一旁,看著秋夏雖然虛弱地像是下一步就要昏倒,卻仍舊固執(zhí)地一步步邁出病房,終于明白了,溫寒當初說的“倔強”是什么意思。何止是倔強,分明是犟得跟牛一樣,不撞南墻不回頭。溫寒還沒醒,靜靜地躺在床上。秋夏在要推開病房門的那一瞬間,停住了。他深吸了幾口氣,才能穩(wěn)住手的顫抖。秋夏輕輕推開了門。床上的人臉色蒼白,嘴唇也是毫無血色。一只腿露在外面,裹著厚厚的紗布。“溫寒的腿受傷了?!焙梧w開口解釋道。一瞬間,昨晚的記憶全部涌上心頭,將秋夏裹挾在其中。秋夏顫抖著手,撫上溫寒的臉,冰涼。何鄔在背后掩上了門。“溫寒……”一開口,秋夏才發(fā)現他的聲音也是顫抖的,連忙住了口。他倔強太久了,但溫寒卻一點點地在擊碎他內心那道屏障。他偶爾,也是想要被別人保護著的。而溫寒,無疑就是他身后的那個人。“溫寒?!鼻锵母┫律砣?,把臉貼在了溫寒的臉上。手也伸了出去,虛環(huán)住了溫寒。他感受著溫寒的鼻息。突然一股壓力襲來,他被結結實實壓在了溫寒的胸膛上。“溫寒?你醒了?”“誒?!睖睾饝寺暎瑲庀⒂行┪⑷?。“你的嗓子怎么了?”秋夏把自己微微撐了起來,防止傷到溫寒。“啞了。沒事的。”溫寒笑著,又把秋夏往下壓了壓。秋夏不敢掙扎,只得輕輕靠在溫寒的胸膛上。“你沒事就好?!鳖櫜簧弦簧硭嵬?,溫寒也回摟住了秋夏。“都怪我……”“說什么呢,你可是我的戀人啊?!睖睾嗔巳嗲锵牡念^發(fā)。“嗯……”秋夏把頭埋進溫寒的頸窩,悶悶地答應了一聲。這個人怎么這么好啊。真是。“讓我看看你的傷?!睖睾掷锷晕⒂昧它c力,秋夏便馬上跟著爬了起來,就怕溫寒哪又傷到。“一點皮外傷。倒是你……”秋夏瞥了眼溫寒包的跟粽子一樣的腿,聲音弱了下去。“哎呀,我的小家伙。疼不疼啊?!睖睾畢s恍若未聞,只是動作輕柔地捧起了秋夏的臉,細細查看著。“昨天晚上都來不及看看你,給你吹吹就不疼啦。”溫寒邊說著,指腹邊輕柔地從秋夏的傷口旁劃了過去,還真的湊上前吹了吹。秋夏被溫寒逗笑了:“不疼。你疼不疼啊?!彼钦娴臎]意識到疼,一醒來沒見到溫寒,甚至連他自己還在受著傷都忘了。這會被關心了,傷口處好像才意識到隱隱的痛感。“不疼。醫(yī)生太夸張了?!睖睾耐纫呀洓]知覺了,哪來的疼不疼。兩個人就靜靜地交疊在一起,一時寂靜。“你餓了沒有?”秋夏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溫寒應該也一天沒吃東西了。“餓?!睖睾@回放開了秋夏,一副委屈樣。“我去給你找吃的。”“不要,你別走。”秋夏剛要走,就又被溫寒撈了回來。“那你怎么吃啊?”秋夏有點哭笑不得了。他還從來沒發(fā)現過溫寒這么幼稚。溫寒不語,打了個響指,門外就有人把還熱乎的食物送進來了。秋夏連忙蹦了起來,眨巴眨巴眼睛,佯裝冷靜地接過食物:“黑社會?”“想什么呢。我朋友?!睖睾畵P了揚頭,讓那人出去了。可秋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