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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林衫的話讓他有些心慌了吧。溫寒擦干了身子,從抽屜了隨手抽了個罐子。從里面倒出兩粒安眠藥,直接咽了下去。秋夏那頭,也睡得不是很好。林衫今天拉他的一席談話,也令他思緒萬千。秋夏翻了個身下床,秋冬睡著的時候一向很沉,秋夏的動作也很輕,并沒有吵醒她。秋夏披了件衣服,走到外面。想找支煙抽抽,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自己買過煙了。自從遇見溫寒之后,就再也沒有過。初春的天氣已經(jīng)不太冷了。秋夏看了看已經(jīng)初亮的天,決定出去走一圈。他走著,回想起了林衫今天跟他單獨談的話。林衫那時把他單獨叫出去,他是有些緊張的。期待總是有的,但也怕期待過后迎來的就是失落,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反應(yīng)才好。還好,林衫先開口了。“秋冬這樣多久了?”“三歲開始,今年……十歲了。七年?!鼻锵臎]有刻意去算過,被這么猛一問地才發(fā)現(xiàn),居然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也就是在你九歲的時候?”秋夏的情況林衫之前已經(jīng)大致找溫寒了解過,畢竟了解一個病人包括他的周圍是身為一個醫(yī)生的基本素養(yǎng),他現(xiàn)在只是需要知道一些更加詳盡的數(shù)據(jù)來判斷。“是?!?/br>“因為什么?”“……”秋夏選擇的回答是沉默。“秋夏,我是醫(yī)生,得知道詳盡的情況,才能對秋冬的病情有所幫助?!绷稚揽粗矍皥?zhí)拗的秋夏,有些無奈。“……因為我……父親。”秋夏低頭,眨了眨眼。過了很久才說道,好像說出這兩個字,便要耗費他很多的力氣。林衫看秋夏的反應(yīng),大概猜到秋夏所謂的這個父親,是秋夏不愿提起的存在,更是癥結(jié)所在。“他做了什么?”林衫又追問道。“抱歉……我需要……一些……時間……”秋夏咬著牙,猶豫良久,還是沒把真相說出口。他太怕了。怕又憶起那個不堪回首的過往。好不容易才從那個過去抽離出來,他真的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好,我給你一些時間。但你也要明白,這并不適合拖下去?!?/br>“……嗯。”秋夏的眼神躲閃了幾下,終歸還是點了點頭。林衫心知秋夏多少需要一些去做心理建設(shè),也不好多加干涉。只是以他的直覺,秋夏想要隱藏起來的,一定不是那么簡單。秋夏一直到太陽初上才終于回去。日光給房屋鍍上了一層金光,顯得十分柔和。可秋夏總覺得心里像被堵住了一樣。悶悶的,不舒服。他還沒做好準(zhǔn)備去揭開血淋淋的過去,再把它展示給別人看。明明心知總得面對,卻還是可恥地想要逃。回到屋里,秋冬也正好悠悠轉(zhuǎn)醒。秋夏簡單解決好早餐,便出了門。第35章之后的日子,便發(fā)生了一些細小的改變。不用上晚間班,秋夏的睡眠一下子足了很多。上課也不再永遠趴在桌子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了。午飯雖然還是不去食堂。但在溫寒的監(jiān)督下,也明顯改善了很多。本來便不矮,吃得更好了之后,便又爭氣地往上竄了幾公分。到了學(xué)期將結(jié)束的時候,已經(jīng)和溫寒視線平行了。秋夏每天晚上照顧秋冬睡下后,便會去溫寒家里補習(xí)。他的基礎(chǔ)真的太薄弱了,好在腦子聰明反應(yīng)也快,接受起來雖然有些吃力,但好歹好不算太困難。到了第二次月考,秋夏堪堪擠進了班上前三十。對于以前吊車尾的成績來說,已經(jīng)夠好了。溫寒也贊賞過他,只要保持這個狀態(tài)下去,高三時候考個還不錯的大學(xué)也不算很難的事。秋夏心知溫寒這是在幫助他,希望他能走得更遠更好,更知道他現(xiàn)在根本無力為報,只得越發(fā)努力,并暗自下定決心,將來等他工作了,一定要好好報答溫寒。他從來不喜歡欠別人的。即使那個人和他再如何親密,在秋夏看來,那都是兩碼事。秋夏知道溫寒家里挺有錢的,雖然沒見過溫寒父母,但至少從來沒見過溫寒cao心錢的問題。他知道溫寒為他付出的那點錢,可能在溫寒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但如果不盡可能的去回報,他的良心只會越來越不安。溫寒曾說他這樣是太善良了。但他從來沒覺得,他只是想要盡快還完一切,然后和溫寒站到平等的位置上去。不相欠的。不是單方面付出的。他也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夠為溫寒做出些什么。秋夏從來都考慮得很遠。就像他從來都確信,他們永遠不會分開一樣。秋夏最終還是把事實跟林衫講了。既然遲早都要面對,就算再怎么想逃,都得熬過去。也是為了秋冬好。秋夏安慰著自己,努力不讓他的聲音發(fā)抖得太厲害。林衫是個很好的聽眾,讓他在說的時候,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你會把這些跟溫寒說嗎?”“如果你不想,我便不說。”林衫遞給秋夏一杯溫水。秋夏喝了下去,發(fā)白的嘴唇才終于恢復(fù)了一點血色。他看了一眼門外。溫寒打從他們談話的一開始,就被林衫毫不留情地趕了出去。秋夏很感謝林衫的貼心。正因為親密,秋夏才更不愿意讓溫寒撞破他的不堪。縱使是非皆不在于他,即使因果皆不因他起,但他仍不想被溫寒知道。秋夏甚至想象得出來,如果溫寒知道了,會用如何一種溫柔的語氣寬慰他,會如何告訴他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了。溫寒一直是個很溫柔的男人。只對他一個人溫柔的那種。但他不想要。他的以前,讓一個人扛就好。他沒理由讓溫寒分擔(dān)。“謝謝?!弊詈笄锵恼f。林衫似乎意外秋夏會跟他說這個字眼,最終卻還是微笑著點了點頭:“一言為定?!?/br>溫寒好奇得緊,卻沒能從守口如瓶的林衫嘴里套出點什么。“這是病患隱私?!绷稚离y得換上了嚴(yán)肅的口吻。“秋夏……他挺不容易的?!绷稚雷詈髧@了口氣,拍了拍溫寒的肩膀。“嗯?!睖睾嵵氐攸c了點頭。他當(dāng)然會在可以的時光里,守護好秋夏。不讓他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可心是這么想著的,到了期末考前不久,卻真的出了事。第36章那是一個雨天。盛夏的雨總是很大很急。大大的雨點打在身上,似乎都有了痛感。秋夏和溫寒在學(xué)校一貫是裝作不認識的。省事。放學(xué)便沒有一起走。溫寒慣例帶兩把傘來學(xué)校,一把自己用,一把給秋夏。因為秋夏嫌麻煩,總不愛帶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