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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用審視的眼神掃了她一眼,隨后語氣中透漏著不容反抗、不容拒絕之意地說: “‘裴何’的生意今年還在‘開荒’期,穩(wěn)定住客戶關系更重要。他們的業(yè)務我們也在熟悉中,所以派原班預審人員去比較容易做。而且,一個項目總是換人,客戶印象也不好。何況你們組小張懷孕了,已經退居二線進了秘書組,蒼木嘉的底稿水平你是知道的。所以沒有你在的話,這個項目,說實話,我不放心?!?/br> 唐梓筱被她說得無力反駁,至少聽上去,她說的都對,只能垂頭喪氣離開了辦公室。 剛離開就收到了宋清兮的微信:“妞,最近開始忙成狗了嗎?今晚有沒有空陪我晚上喝一杯?” 宋清兮在畢業(yè)后選擇了和圈子里一位交好的少爺肖軼城一起創(chuàng)業(yè),從事的是國際教育行業(yè),也算是現在的朝陽產業(yè),收益是極好的,但是常年需要幾個國家來回跑。她雖然依舊很愛玩,但是從創(chuàng)業(yè)以后,重心幾乎都在事業(yè)上,拉唐梓筱出去鬼混的次數屈指可數。 唐梓筱想到之前說她在國內遇到了顧望舒,想著這位”妖精“估計也是遇上了扎心的事了,才想到找閨蜜借酒消愁下。 于是她仗義地回給了她一句:“好。地方你定?!笨墒撬诙爝€要朝九晚五,于是又補了一句:“作為一只上班狗,夜店酒吧是無力消受了,還是去你家吧。” 那邊很快回了個:“OK?。坌δ槪荨?/br> 晚上,唐梓筱如約到了宋清兮的家。 宋清兮的房子坐落在城西的鬧市區(qū),同樣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房子很大,有足足兩白坪,普通的白領恐怕奮斗一輩子也買不起這套房。宋清兮這套也是租的,她是英國國籍,加上工作原因,一年在江城住的日子并不是太多,租比買是劃算的。 可能是住的次數太少了,房子顯得大而冷清。 唐梓筱第一次來這個房子的時候曾經問宋清兮:“這么大的房子,你一個人住,不害怕?” 她還記得當時宋清兮的回答是:“我就喜歡這樣空曠只有我一個人的感覺,時刻可以提醒著我,我是個自由之身了?!?/br> 唐梓筱當然知道這個“自由之身”有著多重意義,說到底宋清兮其實一直是個特別孤獨的人,從小到大,而今又是一個人,總歸是讓人心疼的。 “你這里倒還是老樣子?!碧畦黧惴植磺遄约菏窃诟锌€是什么,就這樣淡淡地提了一句。 “總共沒來過幾次,想變樣也難。”宋清兮說著從冰箱里拿出了幾罐啤酒,開了瓶擺桌上,順手塞給了唐梓筱一瓶,然后自己也喝了起來。 “真奢侈,不愧是女老板?!碧畦黧銍K嘖了幾聲,回頭又調笑著說:“你這兒一個月租金比我一個月工資還多,你不如別租房了,把錢給我,等回國了就住我那兒。” “那不是顧衍霖的房嘛?”宋清兮嫌棄地看了她一眼,撇撇嘴,“顧衍霖的房子我可不敢住,搞不好哪天又以為我?guī)哪?,一怒之下,殘下殺手,就把我給毒死了?!?/br> “噗?!碧畦黧銊偤冗M去的啤酒差點嗆住喉嚨。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大約是她那次喝傷住院后,顧衍霖就和宋清兮結上了梁子,他認定就是宋清兮這個“禍害”帶壞了唐梓筱。說來也好笑,每每唐梓筱嫌棄顧衍霖的時候,宋清兮總是反過來幫著顧衍霖說話,但是顧衍霖提到宋清兮永遠沒有好臉。 “有時候你和顧衍霖倒是蠻配的?!碧畦黧阃蝗煌话l(fā)奇想,“很想看看顧衍霖怎么拿住你這樣的妖精。” “別別!”宋清兮一臉惡心地擺著手,“你別給我瞎點鴛鴦譜!我對姓顧的男人免疫!我抗體!” 唐梓筱這才想起顧望舒來,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她的臉色,小心地問:“所以,顧望舒最近?” 宋清兮聽到這個名字,難得地一臉菜色,緊閉著嘴巴不說話。 “你叫我來,總歸是有事,說說看吧。” 宋清兮又喝了一口啤酒,眼睛定格在一個焦點,隨后緩緩開口。 “當時一開始,卻是我不對,這點我從來也不否認。我當初和他結婚考慮的一個點就是他是英國人,可以幫助我入籍?!?/br> “可我又有什么辦法,那時候我只想早點逃離宋家。沒錯,我是個自私的人,宋家讓我覺得壓抑,我就想逃離??晌乙膊磺匪渭沂裁?,從來沒有從宋家得到一點關愛,又憑什么要我一味付出?宋清水盯著老頭子那點家產,本質上比我還自私,他不過是做得出來,我不過是無所求,也不想被牽絆!” 唐梓筱安撫地抱抱她,她當然知道當年她的處境。宋清兮是宋家的大小姐,卻從沒有從家里人那里得到過一點關注和愛,家人從來只會對她冷言冷語。宋父宋母為人保守刻板,對她極其嚴厲。宋爺爺則是重男輕女,滿腦子只有宋清水這個大孫子,宋清兮在家里幾乎沒有什么地位。 所以當年宋清兮就想著早點逃離那個冷漠的家,想盡法子要移民,斷了和宋家的關系。 “而且,在英國有那么多英國人,我若真的僅僅只是為了一個國籍,我大可找個洋鬼子,特么說不定更‘性、福’!” “沒錯,我是刁蠻、任性、尖酸、刻?。∥沂莻€天天混夜店的商科生,但也不至于讓那個女人有資格來評論我,說我是滿身銅臭味又勢利又沒文化的爛貨。關鍵是顧望舒那個混蛋還特別贊同她的話。”宋清兮說著說著,語氣越來越冷。 “你知道嗎,在離婚后我卡里多了一筆三千萬?!彼吻遒饫浜吡艘宦?,仿佛是在嘲笑,“你說我多么下賤,即使是離婚的時候,他也用一筆錢來打發(fā)我,也許是羞辱我的意思吧,大概我在他心里就是那么一個‘滿身銅臭味’的‘目的不純’的壞女人吧。” “既然都分開了,為什么不放過我呢,前幾天我遇見他了。呵,應該說是他們吧,他和那個女人挽著手逛街呢,真有趣,兩個有文化的人走在一起倒真是賞心悅目,畢竟‘望舒羲和’,絕配。我TM就是嫉妒了,我發(fā)現我竟然是嫉妒的?!?/br> 宋清兮說到最后,語氣里竟有著幾絲悲涼。唐梓筱靜靜地聽她說完,她懂這種感受,就像是以前看到何以言和裴然走在一起一樣,那種自己東西被別人霸占、領地被侵犯的難受而心癢的感覺。 “既然還在乎,那為什么不去挽回呢?”唐梓筱認真地說,“雖然我對顧望舒的了解僅在于你的描述,但是感覺他當時對你是極好的,既然以前曾經深愛,為什么不再努力一下試試呢?你不會是還在乎面子這種事?” 宋清兮搖搖頭:“面子這種東西,在我離開宋家自己出去干以后就已經放下了,這個世界上,面子本就都是別人給的。顧望舒已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