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問：“你有懷疑對象嗎？”

梁理笑道：“是我先問你的，而且我還是個連狀況都還沒搞清楚的‘新手’，能懷疑誰？”

連天衡不耐煩和他繞圈子，直接說了自己的答案：“有一個懷疑對象，南聽風(fēng)，何思澄發(fā)現(xiàn)他唱的歌是世界重啟之前的，他就算不是非法入侵者，也肯定有哪里存在問題。你呢，為什么要刻意接近南聽風(fēng)？”

“我沒有啊，是他太引人注目了，我就稍微多看了他幾眼?！绷豪砜焖俾赃^南聽風(fēng)的話題，問：“你說世界重啟了一次？”就一次？

“對?！边B天衡皺眉，“我剛才說的時候你沒聽？”

“聽了聽了。”只是世界重啟了不只一次?！澳闶窃趺磁袛嗍澜缰貑⑦^一次的？”

連天衡皺眉看著梁理。

梁理露出誠摯的笑容：“不是找茬，我真的想知道?！?/br>
連天衡垂眼想了想，道：“根據(jù)經(jīng)驗。造物行業(yè)是個成熟的行業(yè)。成功是建立在很多次的失敗的基礎(chǔ)的。世界崩潰的情況發(fā)生過很多次……”

“高危行業(yè)?！绷豪砀锌?。

“有時是建造者水平不夠……”

“豆腐渣工程。”梁理再次插話。

連天衡沉下臉：“你能不能閉嘴，讓我一次性說完？”

梁理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你說你說?！?/br>
“……”連天衡道，“有時世界崩潰是因為病毒攻擊，就像我們這次應(yīng)該就是這種情況。病毒是智能程式，高級病毒可以偽裝成各種形態(tài)，也可以附身在生命體或非生命體上。段綱懷疑病毒寄生在你身上。說不定這次他們催熱我們的緋聞也是想看看你身上的病毒會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

梁理摸了摸自己：“真的在我身上？”

“我看不出來，我的專長在于非生命體?！?/br>
“去醫(yī)院拍片能看出來嗎？”梁理很正經(jīng)地問。

連天衡笑了。

梁理也笑：“看來這個問題很傻?！?/br>
“不傻。只是這里的科技察覺不到病毒的存在?！边B天衡道，“病毒應(yīng)該不在你身上，你無論怎樣都不會讓自己吃虧。”

梁理覺得連天衡對他有“成見”，他以前可能真的坑過連天衡?！叭绻《静辉谖疑砩?，那要怎么找到病毒呢？”

連天衡道：“如果它躲起來我們很難找到它。不過，它被設(shè)置了目標(biāo)，所以一定會行動，只要它的動作夠大它就會暴露自身，那時我們可以抓住它殺死它。”

“就沒有更有效的追蹤手段嗎？”

“有。如果能量足夠，我負(fù)責(zé)非生命體的檢查篩選，你負(fù)責(zé)生命體，一路排查追蹤下去，總會找到它?！?/br>
現(xiàn)在的問題是能量不足，梁理也處于記憶封鎖中。

這兩個問題原本可以得到解決或者有替代品，但因為通道故障，他們的后援?dāng)嗔耍袁F(xiàn)在條件有限，能用的辦法也有限。

連天衡繼續(xù)道：“上一次崩潰時，大家被緊急召回，當(dāng)時你沒走，你應(yīng)該對病毒做了什么，削弱了它的力量，讓它暫時無法再次行動，要先修復(fù)自身。——我認(rèn)為這是它沒有再次行動的原因?！?/br>
“當(dāng)時我恢復(fù)能力了？我怎么又變現(xiàn)在這樣了？”

“緊急召回是急救針模式，持續(xù)時間有限?！?/br>
梁理迫切地道：“那給我再來一針！”

“世界崩潰再重啟后，很多東西已經(jīng)和以前不一樣了，你已經(jīng)脫離了測試系統(tǒng)，現(xiàn)在緊急召回對你無效?！?/br>
“果然是被卡死在這里了?！绷豪淼?，“今天那些追趕我的人會不會是你說的非法入侵者？就是那種和江曉月一樣的人？”

連天衡搖頭：“應(yīng)該不是，非法入侵是難度很大的事，不可能有這么多人進來。我估計這里的非法入侵者數(shù)量應(yīng)該是個位數(shù)。不過，那些人可能是被非法入侵者控制了的人。”

“他們還能控制別人？我還以為他們都是江曉月那個水平的，難道還有你這個水平的？”

連天衡揚眉：“沒有。如果是我這個水平的，要對你做什么太容易了，根本不用耍手段?！?/br>
梁理笑道：“看來有你保護我，我很安全。”

這時，連天衡看了眼大門方向，“有人來了，先回臥室。”他起身抓住梁理的手臂，把他從沙發(fā)上拉起來，然后攬住他把他帶回了臥室中。

“……還是像幻覺一樣?！绷豪磬止荆殖榱讼卤亲?，“你用的什么香水？木質(zhì)香？還是說是你洗發(fā)水的味道？”他聞了聞連天衡的頭發(fā)。

“你夠了……”連天衡推開梁理。

梁理笑了退開幾步，哐當(dāng)一聲，他不小心踢翻了連天衡之前放在地上的杯子，杯里的水灑在了木地板上。

“啊，對不起?！绷豪韽澭鼡炱鸨?，“有紙巾或抹布嗎？”

“不用管?！边B天衡看了眼那灘水，水隨即消失了，地板恢復(fù)了干燥。

梁理眨眼：“水呢？”

“氣化了?！边B天衡道，“你呆在樓上。我去看看誰找我?！?/br>
“好。你能把天空和樹弄出來嗎？”梁理剛說完便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回到了森林中，天花板變成了飄浮著云彩的天空，腳下的地面也變成石質(zhì)的，只有床和椅子還有地毯還是原樣。他欣喜不已：“謝了?！?/br>
“這一層的別的房間你也可以去?！?/br>
“我知道了。你快去招待客人吧。”

“……”居然催他走。連天衡轉(zhuǎn)身離開了臥室。

連天衡一走，梁理立刻蹲下摸腳下的地板，摸著是木質(zhì)的，看來石質(zhì)只是視覺，又去摸樹林，但只摸到墻壁，好吧，的確只是視覺效果。

梁理脫掉鞋襪赤腳在房間里繞圈，看看藍天看看森林，不錯，雖然是在家里卻有種度假的感覺。

走到椅子旁時，梁理看到椅子上連天衡的衣服，好像有點眼熟，他拎起衣服看了看，這外套他見人穿過……

樓下來的客人是小松，他幫連天衡辦好了新電話卡。

“衡哥，還是以前的號?！?/br>
“嗯，謝謝?！边B天衡接過電話卡，裝入新手機中。

小松道：“徐哥讓我跟你說公司打算微博恢復(fù)運行后就發(fā)聲明，說你和梁哥只是朋友。”

“微博怎么了？”連天衡低頭看著他的手機，狀似隨意地問了句。

“據(jù)說是服務(wù)器出現(xiàn)大規(guī)模故障，需要一定時間才能修復(fù)?！?/br>
“哦。梁理那邊打算怎么辦？和我們一起發(fā)聲明？”

“是啊?！?/br>
小松走后，連天衡回到樓上，看到梁理正仰躺在地毯上望著天空，地毯上的毛很厚實，他看起來像是正躺在一片灰白的草叢中。

“困了就去床上睡?！?/br>
梁理輕笑：“邀請我上你的床？”

連天衡哼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開句玩笑……”梁理從地毯上坐起來，望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