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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卻像是被嚇住了一般,腦袋死死抵在地面,一雙眼睛卻是四處轉(zhuǎn)動著,偷偷觀察屋中的情形。 寧王殿下如今都在國公府里面住著呢,大姑娘為著落一個寬厚的名聲,應(yīng)當不會真要他們?nèi)ニ腊桑?/br> “我自問不是個是非不分的主子,若真只是意外的話,你的家人自然不會受太多牽連。只是,這府里也不能留了。府中在冀州有著一個莊子,正好這些年來人手不足,倒是可以送去那邊?!奔街莶⒎峭恋胤饰种?,這般的去處算不得好,然而卻也是一個去處。 男人聞言雙眼微微泛紅,半響才叩頭道:“多謝大姑娘仁慈!”說罷起身轉(zhuǎn)頭出去,不一會兒外面?zhèn)鱽硪宦曋仨懀魅A手微微緊了下,同樣跪在地上的年輕些的男人卻是猛然直起了身子。 “謝大哥……”他回頭看著外面,忍不住叫了一聲。 明華只抿唇等待著,很快孫半升就進來道:“大姑娘,人撞墻自盡,已經(jīng)死了?!?/br> 一口憋在胸口的悶氣這才緩緩?fù)鲁?,明華開口道:“好好安葬了,他一家上下也都打點好了,喪葬的銀子不能少。一個月后讓他們一家去冀州?!?/br> 她說到做到,自然不會反口。既然首犯已經(jīng)死了,又是無心之失,那么自然罪不及家人。 這倒是不用孫半升去,國公府里面自然有人會處理。因此那位謝姓男人的死根本就沒有在院子中引起多大的波動,很快就又平靜了下去。明華這才看向了屋中跪著的另外一個人。 那人驚疑不定,一雙眼睛四下游走著,透出了之前所沒有的慌亂。 “好了,說說吧?!泵魅A淡淡道:“如今只剩下你了?!?/br> 那人聞聲猛然顫抖了下,半響才道:“小的實在是沒有想到會出這樣的差錯……大姑娘、大姑娘饒了小的這一條賤命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說到這里,他猛然頓住了。 剛剛死去的謝大哥,難道不是上有老下有小嗎? 他緩緩抬頭,向上看去,只見明華目光幽冷。 “大、大姑娘,真的要小的如同謝大哥那般死了,才肯放過小的家人嗎?”他顫抖著聲音問道,“大姑娘如此狠心……小的和謝大哥可是都兢兢業(yè)業(yè)在國公府做了半輩子的事情了,只為了這無心之失……” “無心之失?”明華這才緩緩開口,“謝南是無心之失,至于你,只怕不是吧?” 她說著微微揚眉看了過去,“早些日子,你認識了一個出身悲慘的青樓女子,為那女子花了近百兩的銀子贖身,又給她安置了住處,不時過去照應(yīng)一二,我說的可有錯?” 那男人一瞬間瞪大了眼睛,半響才回過神來,“大、大姑娘說的是什么,小的、小的不知道……” “那女子有了近兩個月的身孕了,這你也不知道?”明華緩緩問道,男子渾身一震,半響才咬牙道:“大姑娘,小的不懂大姑娘的意思!”他死死咬住了,根本就不懂得明華的意思。如果明華真的知道這些,那么又為什么會讓謝南去死呢? 她只是在試探他,在詐他而已。他一定不能示弱,若是真的認了,就真的沒有半分翻身的可能了。 明華不以為意,緩緩道:“你以為我在試探你?可是那仁和巷子的柳葉姑娘早已經(jīng)把一切都招了個干干凈凈,連著你前些日子得了一筆錢銀的事情都交代了出來。李鐵,你與謝南交情頗好,然而為了那么一千五百兩銀子,竟然就這般把他給賣了。故意把他給灌醉了,套聽他的話……” 她說著頓了下,聲音越發(fā)的冰冷起來。 “在你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你就當知道謝南再也沒有活命的機會了?!敝x南忠心耿耿,當年跟著林矍上過戰(zhàn)場的。她一開始知道事情真相的時候,也未曾想過要因此要了謝南的性命。然而,這人的性子卻是比她所想的更加剛烈。 甚至于,謝南至死都沒有說出被李鐵灌醉的事情。可見,他是真把李鐵當做了兄弟,也從來沒有疑心他半點的。 “既然你不愿意說,我就替你說完好了?!泵魅A見李鐵死死咬著下唇一言不發(fā),就冷笑了一聲。如今擺出這番愧疚的模樣又是給誰看的呢?若真是顧及那一點點的兄弟情分,也不會為了區(qū)區(qū)一千五百兩銀子就把謝南給逼上了絕路。 難道這種事情,他真以為主家會仁慈放過他們不成? 姜戚郢和孫半升兩人早已經(jīng)把事情差得七七八八了,明華不疾不徐地緩緩道來,聽得李鐵心驚膽戰(zhàn)。他自以為聰明,已經(jīng)尋了一個謝南當做替死鬼,卻沒有想到不過是自作聰明而已。從事發(fā)四姑娘上門到如今,短短不到三兩天的時間,大姑娘竟然把一切都查得清楚明白了。 這實在是…… 他竟然還妄想著讓謝南頂罪,他熬過這一關(guān)之后,過些時日就以辦事不力為理由求國公爺放了他出府,帶著柳葉和錢遠走高飛……一千五百兩,對于國公府來說不算什么。可是對于他來說,那卻是這輩子都不可企及的財富了。 他不過是國公府的一個奴仆而已,低頭哈腰,小心翼翼做事,不敢有著半分的隨意,只怕做錯了事情被處罰。不過是打聽幾句無關(guān)緊要的話,就能夠得一千五百兩的銀子,他為什么不去做呢? 所以,他就做了。而且,他還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找了頂罪的人。畢竟,這話可是謝南喝醉了說出去的,跟他沒有半分的關(guān)系。他原本也就不知道大姑娘當初的陪嫁有多少,不是嗎? 可是,怎么就查到了他的頭上呢? 李鐵不懂,也想不明白。甚至不知道明明他做的很小心,連著家中婆娘都不知道柳葉的存在,大姑娘是如何讓人查出來的。 他只知道一點,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他再也沒有活路可走了。 謝南用自己的死保住了一家上下,而他……他一家上下,只怕連著去冀北那貧瘠的莊子的資格都沒有吧? “如今,我只想問你一件事情?!泵魅A自然是注意著李鐵神色變化的,此時不疾不徐開口,“是誰給你牽了這條線,又是誰告訴你,謝南知道我的嫁妝的?” 沒錯,是李鐵出賣了林矍??墒敲魅A還是覺得,這件事情不止于此。李鐵在國公府中并不算是顯眼的存在,若非謝、李兩家是鄰居,只怕他也沒有可能那么容易就把謝南給灌醉了,套出這些話來。 不過,至此明華倒是確定了,她身邊的人并沒有不妥當?shù)?。不然,在寧王府中當值的人,自然用不著這么麻煩來探出她的嫁妝數(shù)值了。 國公府的情況畢竟跟寧王府不一樣,寧王府里的人是千挑萬選,經(jīng)過了幾次篩選之后留下來的可信之人。加之寧王在京時間不久,寧王府空置多年,人員也不算復(fù)雜。 然而,國公府卻是從侯爵一路升上來的,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