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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今年幾歲來著?” 她看出了我的擔憂:“放心,比你有孩子的時候要大?!?/br> 我點點頭,過了片刻:“……需要錢嗎?” 那一下,她很愴然地一抿嘴唇,:“我……我不要你的錢,倒是你們男人,在這事兒上總是計較得慌……”她露出個我不能理解的慘笑,“你、你別怪我?!?/br> 接下來的事情發(fā)生的很迅速,但也有種程式化的流俗。我先是聽到外邊拍門的聲音,有種虛張聲勢的氣勢洶洶。事后我才知道這其實是在提醒小沐,讓她如果光著的話趕緊穿好衣服,外邊那位可不想弄得一切都太難看。 旋即鎖眼那里插進了鑰匙,鑰匙轉動,鎖簧彈起,門被“砰”的一下撞開,一個高大但有些畏縮的影子闖了進來——準確地說,那也不是闖,因為他還沒忘記把門在身后妥善合上。 是小沐的男友。 他看起來似乎比小沐還要小些,驚慌失措的樣子就好似被捉jian的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己。他看見我和小沐都衣衫完整,眼里多少有些失望。他進來的那一刻我就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看了看小沐。 仙人跳。 “她是我女朋友,你是誰?你強迫她了?你個禽……” “行了?!蔽衣朴频卮驍嗨罢f吧,多少錢?” 我滿腦子都在想:今天小沐讓我來,是想見我最后一面呢,還是僅僅為了布這個局? 我掏空了錢包和口袋??赡苄°宓哪杏褖焊鶅阂矝]琢磨過究竟得要多少,那些現(xiàn)金已經讓他感到出乎意料??匆娝@種容易滿足的軟弱模樣,我又愈發(fā)擔心小沐的未來。我順勢把手表也摘了。我有些后悔今天沒戴好一點的手表出來,這塊天梭也就賣個大幾千。 甚至最后他主動說:“夠了夠了?!?/br> 我轉回去看小沐,是不是我這輩子要很長時間都看不見她了?或者再也看不見她了? 她淚眼婆娑:“對不起。” “不不,”我連忙過去,拍拍她的膝蓋:“我對不起你?!?/br> 她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我都告訴她了?!?/br> “誰?” 告訴誰?告訴了什么? “我太太嗎?你告訴她了?”我問。 “……不,我告訴了另外那個‘她’。” 第 46 章 那天回去的時候我都沒開車,一步步走到了家里。 華燈已上,路上的行人都拖著長長的影子,分明是兩個很遙遠的人,影子卻重疊交錯在一起,如同一張張斷續(xù)的大網。 我就像條魚一樣在這張大網里往復撲騰,卻無法掙脫而去。 我忘了問小沐她是什么時候告訴莫思薇的——是在莫思薇讓我?guī)屠钕胫斑€是之后。 不過當然,無論是之前還是之后,結果都是一場幻滅。 到家的時候早已經過了飯點??蛷d里黑乎乎的。我輕輕換了鞋子,盡量不吵到任何一個人??晌堇镬o得可怕,似乎連岳母的咳嗽聲都為此短暫終止。我撳亮燈,光線陡然亮起,叫人心頭一顫。這時,丫丫的房間打開了一縫,細長的微光照到了我的腳尖,微光源頭,是閨女的身影。 我很困惑,走了過去。 丫丫用一種異常小心的語氣說:“去安慰安慰mama吧?!?/br> 難道韓曉也知道了?我大吃一驚。 但韓曉應該早就知道小沐了才是,莫非是莫思薇…… 丫丫抬眼看我,用很小的聲音補充:“mama可傷心了?!?/br> 我愣住,不明所以,但仍舊點點頭。 我在臥室門口猶豫了片刻,謹慎地揣測著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兒。丫丫把自己的臥室門合上,只有門下透著一線微光,而書房那里則不時傳來我岳母的咳嗽聲,周圍的一切都很暗很靜。我輕輕推開主臥的門,韓曉坐在床頭,床頭那盞小燈亮著。她在那里極其細弱地哭泣著。 自從我岳父過世后,我就沒見過韓曉哭,更別說哭得這么凄切、隱忍、漫長。我小心而迅速地在身后將門合上,不讓室內的情況外泄分毫。不得不承認我真被眼前的場面嚇到了,我第一反應是她查出了得了什么要命的毛病,或者被人騙去了可觀的財產。畢竟人生就這么脆弱,正像網上那句話說的:你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個先來。 我走到她身邊,很艱難地開口問她:“出了什么事兒?” 過了好久她才嗚咽地回答我:祝衡從她的學校撤資了。 以前我并不能理解韓曉對那個學校的心血,直到這天我看著她默默飲泣,才意識到,那個學校差不多就是她的另一個“丫丫”。 作為她的丈夫,我居然一次都還沒有去那里看過,漠不關心的程度可謂到了極點。同時我又想:一個培訓學校而已,看來祝衡現(xiàn)在資金有夠緊張的。 這是不是也意味著,祝衡跟韓曉,也沒什么了? “生意就是生意?!弊:獾哪蔷湓掞h蕩在我的腦海。 李想的事情我沒能辦妥。 倒不是周同學從中作梗,相反,他很詳細地告訴了我原因:政策有變、某某領導的孩子也加入了角逐、大量有關不公平錄取的匿名信給寄到了省廳。最后我問他還有沒有別的什么辦法,他說只能寄望于李想在所有角逐人選里考得盡可能高一些了。 不過我沒有立即把這個進展告訴莫思薇,如果只是這種結果,那她知道不知道都是一樣。 我也沒有再去找祝衡,他對韓曉的羞辱也是對我的。更何況他自己的情況也焦頭爛額,生意上的事情我就是想靠他也靠不住了,他在變賣資產,然后全部弄到房地產上頭去。我的企業(yè)幾乎停擺,我裁掉了更多的員工,從二表叔那里盤過來的工廠也開始無限制地放假。 我自顧不暇,心里一團亂麻。丫丫還有個把月就要高考了,各方面的壓力讓我透不過氣來。韓曉雖然楚楚可憐,但她對我的態(tài)度并沒有因此轉圜,我內心對于這場婚姻的感受也沒有因此改變——食之無rou、棄之有味。還是散了吧,反正我們都早已是婚姻的囚奴。 我問韓曉,等丫丫高考完后去離婚是否同意?當她從培訓學校關張的悲傷中恢復過來后,她同意了。 不錯,我堅持離婚。我已經將就了太久、推遲了太久。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個局,它跟愛情扯不上半點關系。出于對孩子的負責我在內心離婚不離家,等丫丫去上大學,她差不多已經成年,我所有的掣肘都可以放下。 我知道,我知道我有更多的理由可以不離,很多人將離婚推遲,雖然列舉出各種各樣的理由,但歸根結底只是因為心里沒有勇氣。他們給自己設立了時間點、設定了某種條件,可是事到臨頭了,卻有想:都已經堅持到這里了,后面又有什么大不了呢?二表叔、我姐,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