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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著找理由了——她有男朋友。雖然我沒有確認她這個說法的真實性,不過她既然愿意這么說,就表示她對于我的回避十分生氣,她其實并不需要我。 也許這是一時氣話,但我就當真心話聽好了。 我對小沐感到抱歉,不過我心中更大的歉意還是在我妻子和我的家庭這邊。跟小沐的事情不如就這樣過去吧?露水姻緣,過身便散,誰也別再提起。 當然,最終要做這個決定還是有些為難。 我揉了揉眉骨,閉著眼睛敷衍地問助理:“那你覺得小沐她能力怎么樣?” 助理答:“這事情,得由呂總您說了算吶,我怎么好說?” 這種太極推手式的對話讓我煩躁,我睜開眼,從助理的臉上看到曖昧不明的笑。這更讓我心生厭惡。難道他們都知道了么?是他們自己看出來了,還是小沐自己有意無意地透露? 不論情況是這兩種中的哪一種,都讓我感到恐懼。我現(xiàn)在該把小沐怎么樣呢?留下她,繼續(xù)讓謠言發(fā)酵?還是讓她離開,我自己落個絕情的名聲——不是作為老板的,而是作為情人的那種絕情。那樣一來,事情豈不是更加坐實? 這時候,我的手機叮鈴了一聲,是短信。這短信真是個救星,我手一擺,對助理說:“那就這么辦?!本唧w怎么辦,其實我并沒有細講,助理愣了愣,我已經(jīng)坐在轉(zhuǎn)椅里把身子背了過去。助理心知不好多問,沒說什么就退了出去。我決定了,不管他們怎么辦,都算是我的主意。 我靠在椅子上,兩條腿擱在桌沿,終于可以松口氣??傻任野涯菞l短信打開,一顆心不禁又緊了起來。 第 31 章 短信居然是胖室友發(fā)來的,就是莫思薇的那位胖室友。 我很意外,更加意外的是,胖室友說她要結(jié)婚,邀請我參加她的婚禮。她說她在校內(nèi)網(wǎng)上通知了,但我沒有回復(fù),于是再次確認一遍。她說還有個消息告訴我,讓我別多心,那就是莫思薇也會來。 我的感覺就好像是生活剛準備達到某種平靜,又要被重新攪亂。 我又要見到胖室友了,我替她感到高興;我又要見到莫思薇了,我自己真是緊張。 這些年來,我一共記得夢見過莫思薇三次,夢過就忘的便不知凡幾了。呵,對于醒來后還有些殘影的那三個夢,我的行為有些可笑——我把它們偷偷都記在了紙上,確定自己牢記了之后再燒掉。 當然我也夢見過韓曉。作為夫妻來說,這再正常不過。夢見韓曉的內(nèi)容大都是俗物,一開始是白天忙不完的事情,我在夢里幫她忙完。到后來則是白天沒吵完的架,我倆在夢里接著吵。白天清醒時累,晚上做夢更累。 而我夢見莫思薇,情況就有些復(fù)雜。第一次夢見她大概是丫丫剛出生不久,她出現(xiàn)了,場面有些尷尬和恐慌。我想大概那時候我被女兒征服,對家庭的愛超越一切,莫思薇以入侵者的形象出現(xiàn),代表了我心底最深處的不安。第二次夢見莫思薇具體的時間有點記不清了,但我知道那段日子過得十分順遂平穩(wěn),生活步入正軌。我想我大概終于獲得自信,有勇氣與任何事物作和解。 而最近一次夢見她就是在我準備去參加學(xué)校周年慶典的那段時間里,其實那個夢里的女主角是韓曉,我跟韓曉不知道因為什么事情吵得很厲害,“離婚”這個字眼在我們兩個人的嘴里同時喊出。不過夢里的韓曉哭了,背對著我傷心欲絕。最終我心軟地把她扳過來,可結(jié)果看見的卻是莫思薇的面孔。 在夢里我霎時卸下所有敵意,不顧一切地抱住了她。 醒來的時候,這個夢的印象無比清晰,讓我發(fā)笑。 胖室友小我一歲,但這年也34了,這是頭一回結(jié)婚?;槎Y地點沒有選擇酒店或者教堂,而是在一個話劇社,真是不同凡俗。去了我才知道這話劇社有她的股份,新郎則是位新加入的出資人。在這里結(jié)婚,既解決了場地,省下了費用,還順便在親友中間傳播了一下話劇社的名號,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 從前我總是拜托她幫我給莫思薇傳遞紙條,包括最后那封寫在香煙紙上的短信。我從沒有給胖室友送過什么,于是這次封了個厚厚的紅包。我見到她和新郎在一起,兩人都有些圓乎,笑起來眼睛都瞇著。我以為“夫妻相”是結(jié)婚之后才有的,沒想到他倆剛剛走到一起就這么明顯。我讀過一篇科普文章,說夫妻相大概是由長期共同生活導(dǎo)致的菌□□換之類的東西引起的。據(jù)旁人說,我跟韓曉就長得越來越有相似之處,不過我不認為這是個什么值得高興得事,畢竟每天起來看到另一半仿佛看見自己,那豈不是讓日子更加乏味?34歲開始的婚姻,我祝這位胖室友好運。 說了一些祝賀的話,胖室友不等我再開口,直接跟我說:“莫思薇也來了?!彼h處指了一下,我看見了莫,心跳陡然加速起來。莫思薇背對著我,正在與一個男人說話。她好像比從前瘦些,這一點與其他女人又有不同,例如說韓曉,再怎么控制,體態(tài)也較當年豐腴。莫思薇怎么會瘦呢?那個跟她交談的男人是誰?是她的丈夫嗎,難道? 我不知道應(yīng)該做什么,亦沒有回應(yīng)胖室友。胖室友見狀,居然招呼起莫思薇:“思薇,快來快來!”莫思薇回過頭,也看到了我,眼里似乎也是一怔。她笑著跟那個說話的男人道別,走了過來,跟胖室友抱了一抱。 我的心里面,則是為那男人不是她丈夫而松了口氣。 “嗨,”她主動跟我打招呼,落落大方的,“好久不見了,呂重華?!?/br> “你好……莫思薇?!?/br> 這個名字喊出來,完全是歲月洪流生生碾過的感覺?!皡沃厝A”,她喊我倒一直是這么本本分分、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墒?,“莫思薇”?當年我只喊她小莫。小莫,小磨,回想起來是多么地可愛和親切啊。 我們說完這兩句,便沒話了。這也是正常的。我雖然有滿肚子的思念,但不知道應(yīng)該撿哪一句作為開頭。我不開口,她大概也沒什么話要跟我說,于是又就轉(zhuǎn)過頭去打趣胖室友。她說:“哎呀,新娘子,今晚全世界都羨慕你!” 胖室友從前嘴笨,不知道是不是職業(yè)的緣故,現(xiàn)在變得伶俐極了:“全世界都羨慕我,但我獨獨就羨慕你?!?/br> 莫思薇歪著頭笑:“我結(jié)婚都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有什么好羨慕的?” “羨慕你家小子啊,都念初中了,回頭我要有了孩子,可得請他罩著點兒!” 兩人說得哈哈大笑,我在旁邊聽了,心里一陣高一陣低——“低”自然是因為她結(jié)婚了,這念頭真蠢,難道我有資格要求她不結(jié)婚?只是她也結(jié)婚十幾年了,這說明跟我分手之后,她在婚姻這事兒上沒怎么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