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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條隱蔽的小路一路找過去。***幽暗的地下室,密密麻麻的寒冰幾乎將整個空間凍結(jié)起來,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血腥氣,混雜著忘憂花令人暈眩的花香,兩股截然相反的能量不斷在幾欲凝固的空間里互相襲擊,凍結(jié)的寒冰也持續(xù)被擊碎。聶臻此時正站在中央,寒冰順著他的雙腿不斷試圖凍結(jié)控制他的行動,卻又在剛剛凝聚的那一刻被男人身上那層微紅的光芒逼退,接著又不死心地卷土重來。后背鮮血淋漓的傷口已經(jīng)凝固,外翻的血rou和白森森的骨頭看著有些可怖。他卻只是輕輕舒了一口氣,眉頭緊皺著再次閃過忘憂的攻擊。從對峙開始,他們已經(jīng)交手數(shù)回,卻打得不分伯仲。忘憂道行已有幾百年,本體又是神器,照理說要擊殺身為普通人類的聶臻是輕而易舉的,然而不知道為何,除了此前在客棧里,它趁著男人保護貓的時候偷襲,成功重創(chuàng)了對方,后面對上聶臻就再也沒有優(yōu)勢。“區(qū)區(qū)兇獸命格……”忘憂一分神,被男人一腳踹了出去,砸到身后的堅冰上,它難受地呻/吟,不甘道:“僅僅是饕餮血脈能奈我何?你以為你記起了本能就能護得住它?諸茗一系預言師早已沒落,他說的話你竟也相信……”聶臻垂眸咳了一口血出來,他一只手一直緊緊護在胸口處,將不停發(fā)抖哭鬧著的小貓藏得嚴嚴實實,聞言只微微勾了勾唇,眼中卻絲毫笑意也無,啞聲道:“你確實不懼本王,只不過一碰到本王便如同縮頭烏龜退避三舍罷了?!?/br>忘憂根本不敢直接碰觸他的身體,不僅從頭到尾都在使用寒冰攻擊,連被他的能量碰到一下都會功力大損,饕餮作為上古兇獸,克盡萬邪不過是本能。“閉嘴!”忘憂低低怒吼出聲,被戳中痛處令它倍感羞辱,“原本還想著把祭品抓出來……看來是沒有必要了,何必浪費時間耽誤我找下一個祭品,你們便一同死在這……也是再好不過!”話音剛落,暴漲的堅冰不斷從忘憂方向處涌現(xiàn),如同雪山崩塌般朝著男人的方向壓過去,伴隨著忘憂一聲輕緩飄渺的笑聲,磅礴的霧氣徹底掩蓋了它的身影。震耳欲聾的堅冰碰撞聲不斷炸響,聶臻眸色幽深,垂下的手緊攥成拳,他迅速往后退去試圖離開,卻發(fā)現(xiàn)身后也是一樣的光景,連忙側(cè)身躲過襲來的冰塊,將周圍的冰墻一一擊碎,企圖破冰突圍。然而隨著被擊碎的冰墻越來越多,后續(xù)補上來的也更加變本加厲,能夠站立的地方越來越小,頭頂上甚至也被密密麻麻的冰覆蓋了起來,不斷向他逼近。意識到整個空間已經(jīng)被忘憂徹底從外界隔離了出來,再沒有退路,男人仰頭看了一眼,深吸口氣,不再猶豫。他動作迅捷地單膝跪地,深深彎下腰,一只手撐在地面上,趕在寒冰壓下來之前逼出了體內(nèi)剛剛覺醒不久的所有的能量,在身下小小的空間里形成了一個高度凝聚的能量團,緊接著在堅冰重重擊中他后背的前一秒,伸手小心地將懷中的小貓放了進去。隱忍的悶哼聲響起,有溫熱的血液順著男人削薄的唇角,緩緩滴到了微微發(fā)光的小能量球上,將微紅的光染得鮮紅。小落墨不斷地深深呼吸著,它臉上的絨毛幾乎已經(jīng)要被淚水全部打濕了,恐懼和心疼充斥了它的腦海,濕潤的寶藍□□瞳連眨都不敢眨一下,只巴巴地看著聶臻漆黑的眼睛,身體抖得幾乎坐不住。它能聞到空氣中彌漫著的極為濃烈的血腥氣,即便周圍都是寒冰,也完全掩蓋不了。重物砸到男人背上的聲音極為明顯,小貓無助地抬起爪子,小小的嘴巴張了張,半晌才仰著腦袋小聲地哭了起來。“喵喵聶臻……你……喵喵怎么辦……”細細軟軟的哭聲一下一下敲打在男人心口,聶臻狹長的黑眸始終沉靜而溫柔地注視著不斷發(fā)抖的小貓,他艱難地抬起手,顫抖著覆在那個能量球上,薄唇微張似乎是想要開口安慰,卻在下一秒滲出了更多的血,血液堵在喉嚨,連出聲都極為困難,他頓了頓,終于放棄了說話的打算,唇角微勾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男人唇邊的笑容轉(zhuǎn)瞬即逝,小貓卻哭得更厲害了,它能感覺到聶臻的氣息越來越微弱,盡管他一直睜著眼睛,神情也一片沉靜,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痛苦,但越來越多被鮮血染紅的冰塊無不在提醒著男人究竟受了多重的傷。尤其在最后一刻,對方把覺醒的所有能量都用來保護它了,聶臻現(xiàn)在……完完全全就是個普通人。普通人在這樣重傷的情況下,是會死的。他快要死了。聶臻……會死。意識到這一點,小落墨猛然怔了怔。它發(fā)著抖放下爪子,語無倫次地哭求道:“喵喵你別丟下我……我可以救你的!真的……喵喵你相信我!我能救你!我一定能……你不要不說話……喵喵你別丟下我……”小落墨抬起爪子按在脖子上的舍利子上,它漂亮的貓瞳含淚祈求地緊緊盯著聶臻,口中喃喃念著男人根本聽不懂的語言。然而伴隨它的聲音出現(xiàn)的,是緩緩升起的墨綠色光芒,那些光甫一出現(xiàn)便散發(fā)著強烈濃郁的生機,迅速和它周遭的能量球融合了起來,兩股能量不斷交纏,漸漸不分你我……在徹底融合之后,那股凝結(jié)的能量又離開了小貓的身邊,沖進了單膝跪地彎著腰的聶臻懷里,眨眼間便以男人為中心鋪天蓋地地彌漫開來,以排山倒海之勢將周圍壓制的堅冰一寸寸地包裹……融化……吞噬……冷凝的空氣被溫熱的綠色光芒占領,逐漸失去了它原本的攻擊性,白茫茫的空間又恢復了一開始的幽暗和潮濕……他們回到客棧的地底下了。小落墨拼命忍著哭聲,它體內(nèi)的能量已接近枯竭,卻仍源源不斷地從身體中彌漫開來,將聶臻身上遍布著的幾可見骨的可怕傷口一一包裹住。威脅小貓性命的危機已經(jīng)不復存在,男人似乎終于撐到了極限,身體微微搖晃了一下便向一邊栽倒,然而他摔倒前仍不忘伸出關(guān)節(jié)僵硬的手撈過小貓,將貓牢牢護進了懷里。軟軟的小身體緊貼著男人冰冷的胸膛,由于枯竭而逐漸變淡的光芒將一人一貓包裹了起來,小落墨因為極度的恐懼和擔憂,神智已經(jīng)不清醒了,卻依舊在小聲地哭,它本能地縮進男人的懷里,終于在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聶臻的傷勢基本恢復后閉上了寶藍色的貓瞳。隨即,淡藍色的光芒從男人懷中升起。聶臻悶哼一聲,緩緩睜開狹長的黑眸,他清醒的第一反應便是收緊手臂,迅速低頭看向懷里的小貓,卻在下一秒抱到一具溫熱柔軟的身體,眼中所見的不再是巴掌大小的黑貓,而是一個光/裸/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