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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清軒拱手說:“皇上,娘娘,卑職已經(jīng)去過了錢莊,那錢莊燒毀的十分徹底,恐怕……” 恐怕什么也剩不下了。 賈蕓想要依靠永寧郡主說的銀票脫罪,基本是不可能的事兒了。 馮清軒說:“卑職覺得,這個陷害工部侍郎的人,顯然早有準(zhǔn)備,而且手段很干脆利索,看來人脈不少?!?/br> 水溶說:“如今前內(nèi)大臣的獨(dú)子又被砸死了,明日他肯定又要進(jìn)宮來哭訴?!?/br> 武曌蹙了蹙眉,說:“錢莊沒有線索,那只剩下皇商家里了?!?/br> 馮清軒恭敬的說:“卑職稍微打探了一下,據(jù)說那個皇商很少回家,家里只有兩房小妾,并沒有兒子,也沒有女兒,不知皇商家中,會不會有什么可用的線索……” 水溶想了想,說:“你先去探一探,不要叫人知道。” 馮清軒立刻說:“是,皇上,卑職這就去?!?/br> 馮清軒很快又離開了,武曌思量了一會子,說:“皇上,如今賈蕓下獄,永寧那丫頭心里頭擔(dān)心的緊,不如……讓永寧去看看賈蕓,也是好的。” 水溶說:“雖然是好的,但是朕擔(dān)心永寧……” 武曌笑了笑,說:“皇上,永寧那丫頭有分寸的?!?/br> 水溶點(diǎn)了點(diǎn)頭,武曌說:“正好兒,我也想去看看賈蕓,問問他關(guān)于修建寺廟的事情?!?/br> 水溶一瞬間有些納罕,說:“武兒你也要去?你如今身子這么弱,哪好去那樣兒的地方?” 武曌笑著說:“也沒什么,您看,我這不是好好兒的?” 水溶似乎非常不贊同武曌去牢房那種地方,怕武曌身子再有個好歹等等,蹙著眉,盯著武曌看。 武曌順勢依偎在水溶懷里,伸手摟住他的腰,說:“皇上,不過是去牢房看看,也沒什么可危險的,再者說了……不是什么事兒都有皇上呢么?” 水溶實在無奈,見武曌跟自己撒嬌,真別說,一般是看不到這樣掉雞皮疙瘩的撒嬌的,只有武曌想壞點(diǎn)子,或者有求于他的時候能看到,其實還蠻受用的,畢竟不管武曌什么樣子,水溶都十分愛見。 水溶伸手摟著她的腰,說:“朕跟著,你不可自作主張,一切都聽朕的?!?/br> 武曌笑著說:“是呢,皇上?!?/br> 武曌和水溶打算去牢房,今兒個正好天氣好,沒有下雨,水溶就讓人準(zhǔn)備了一下,這會子就去,準(zhǔn)備快去快回。 永寧郡主聽說武曌讓人來找自己,不知道是什么事兒,一聽居然是去牢房探看賈蕓,當(dāng)即歡心的不行,連忙收拾東西,趕緊就上了馬車。 馬車到了宮門口,正好水溶和武曌的馬車也出來了,眾人便一起往牢房去。 牢房并沒有收到皇上皇后娘娘會來的消息,所以還和平日里一樣兒,不緊不慢的,有些散漫的值守著。 馬車在牢房門口停下來,那些值守的人也沒見過如此的仗勢,連忙過來迎著,還以為是哪個提審的大臣,馬車簾子一打開,嚇得牢卒差點(diǎn)癱在地上。 因著牢卒們雖然不認(rèn)識什么皇上和皇后,但是衣裳還是能看出來的,水溶穿著一身龍袍,也沒有穿什么便服,嚇得牢卒“咕咚”就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說:“拜見皇上,拜見皇后娘娘!” 那些牢卒雖然不知道皇上身邊的女人是誰,畢竟武曌沒有按照品階大妝,但是大家都聽說了,皇上身邊只有一個皇后,再沒有其他嬪妃和女子,自然就是皇后了。 眾人全都跪下來行禮,水溶說:“起罷,賈蕓關(guān)在何處?帶朕去看。” “是是是!” 牢卒趕緊應(yīng)聲,永寧郡主這才從馬車上下來,跟著他們一起往里走,牢房里非常灰暗,還有一股子發(fā)霉的味道,實在難聞的厲害,連永寧郡主都有些受不了,更別說是武曌了。 武曌只覺得自己嗓子一陣陣痙攣,差點(diǎn)子就吐出來,水溶見她臉色不好,無奈的搖了搖頭,低聲說:“叫你不要來的,你非要過來,現(xiàn)在難受了?” 水溶雖這么說著,卻拿出一個小瓶子來,扒開蓋子,這是專門從太醫(yī)那里要來的,就知道牢房定然不怎么干凈,可能引起武曌的嘔吐,所以要來了一個清涼的小藥丸。 小瓶子里放著一顆藥丸,一打開蓋子特別沖鼻的涼氣,水溶讓武曌聞了聞,說:“好些了么?” 武曌這才感覺那清涼的氣味兒壓過了牢房的潮濕腐爛氣息,稍微好了一些,點(diǎn)了點(diǎn)頭。 水溶伸手摟著武曌,扶著她往前走,說:“下次還不聽話?嗯?小壞蛋?!?/br> 永寧郡主走在后面,沒想到來一趟牢房而已,還要看皇上和嫂子秀恩愛,實在也是沒轍了。 眾人一直往里走,很快就到了賈蕓的牢房,那牢卒走過去,似乎有些害怕,牢門雖然沒有打開,水溶往里一看,還是能看到全部的,壓根就沒有人。 水溶立刻一蹙眉,沉聲說:“賈蕓在哪里?” 那牢卒嚇得“咕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說:“皇上……皇上饒命啊,工部侍郎好像……好像被人叫去提審了,奴才……奴才也是剛剛才記起來的。” 水溶狐疑的說:“提審?” 武曌則是笑了一聲,說:“皇上并沒有叫人來提審工部侍郎,本宮再替皇上問你一遍,工部侍郎在哪?若是讓皇上問第三遍,你可知道有什么后果?” 那面兒牢卒已經(jīng)嚇得毀了,臉色都有些泛青,說:“這……這……” 武曌冷笑一聲,說:“算了……” 她說到這里,牢卒立刻大聲說:“在……在刑房!在刑房!” 水溶冷聲說:“刑房?朕都沒有讓人提審,誰下令用的刑?” 牢卒叩頭說:“奴才也不知道啊……奴才只是一個小小的牢卒,什么都不知道,剛才,也就不到半個時辰之前,有人把工部侍郎提走了,往刑房去了,小人也不敢多問啊!” 永寧郡主急的不行,上次賈蕓在大理寺的時候就被人用刑,不知如今會是什么光景。 水溶立刻說:“帶路,刑房。” “是是是!” 牢卒趕緊領(lǐng)著眾人往刑房去,刑房距離這邊并不遠(yuǎn),也是一個牢房改建的,比較開闊,眾人一進(jìn)去,就聞到了一股子的血腥味,永寧郡主嚇得不行,趕緊第一個沖了進(jìn)去。 只見刑房中十分昏暗,四周點(diǎn)著火盆,好幾個牢卒拿著刑具站在刑房里,正在嘻嘻哈哈地說笑著。 一個牢卒手中拿著一個火鉗子,正在夾火苗,將火鉗子燙的guntangguntang的,然后提起來,還大笑著說:“不招認(rèn)?那還不好辦么?” 他這么一說,就將火鉗子往火盆上磕了兩下,火星四濺,發(fā)出“噼啪!”的聲音。 牢房里除了牢卒,還有個年輕人被五花大綁,綁在木架子上,他的上衣被退掉了,身上有幾處抽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