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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牙簽插著兔子蘋果,裹了巧克力醬晾干,弄出一盤黑亮光澤的巧克力兔子來。 藍森滿意地把這盤意外的收獲放進冰箱,打算等連恰來了給對方吃。 他想著對方咔嚓咔嚓嚼蘋果,腮幫子鼓起來的樣子,由衷地感到心里變得充實起來。 這一天上午連恰沒有過來,藍森便也不著急,和往常一樣去點單,做甜點,端著托盤在桌椅間走得很快,清閑一點的時候,有幾張桌子上原先坐著的人離開了,藍森就過去收拾桌子。 意外的,在一張桌子上,他居然發(fā)現(xiàn)了一張?zhí)匾饬粝聛淼淖謼l。 [我看著你在店里忙碌的樣子,想和你說話又不忍心打擾你,你專注的樣子真的很帥氣,以后我也會常常來吃點心的,希望下一次能和你說說話^_^] 字條是很清淡的粉色,邊角畫著枝條纏繞的玫瑰花,少女又熱烈。 藍森讀完了這張字條,單手把字條揉了,歸類到垃圾一項,繼續(xù)收拾桌子。 自從開了這家店之后,他被明里暗里地表白了不少次,他也冷處理了不知道多少次,所以這樣的事情對他而言,連記掛的意義都沒有。 可不知道為什么,這一次他卻總覺得心里一角懸了起來。 多年不見的直覺告訴他,這次的事情似乎和往常有點不一樣——對了,被他揉成一團的紙條上的字跡,和好幾次出現(xiàn)在門外的情書字跡一模一樣。 “…………” 他還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執(zhí)著的人,雖然對方的態(tài)度看起來并不強硬,可隱隱的,總是透出違和感來。 藍森試著回憶了一下之前坐在這張桌子上的人是誰,然后遺憾地發(fā)現(xiàn),他壓根就沒在意對方的長相,誰讓他送甜點和飲品是按桌子編號呢。 但這在藍森心里,依然算不上什么大事。 至少冰箱里那盤蘋果兔子都比它重要多了。 然而。 幾天后——在他再次收到一封情書,并扔掉之后——下午,店里,藍森突兀地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視線。 通常來說視線不會造成任何困擾,可那股視線實在是太奇怪了,如影隨形地黏在他身上不說,甚至到了讓他感到不舒服的地步。 他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個長相甜美的女孩子,見他看過來,露出帶著酒窩的很甜的笑容,沖他揮了揮手。 藍森微微瞇起了眼睛,評估性地看著對方,猜測著這是不是那些情書和字條的主人,以及為什么對方的視線令他感到不適。 沒想到,女孩子被他多看了兩秒鐘,居然不好意思似的低下了頭,身子還輕輕扭了扭。 藍森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過了頭,覺得他找到了違和感所在。 那個笑容太標致了,就像批量生產(chǎn)的人偶一樣,精致卻沒有生命力,換句話說,那并不是真心的笑容,而是看到他之后,特意制造出來的。 他見過比那要好看得多的笑容,既真誠又溫暖,如同陽光下的向日葵花田,這樣像是塑料假花一樣的刻意,他一點也不想多看。 連恰正坐在吧臺邊,用細長的叉子戳著玻璃杯底的黃桃rou,兩只腳無意識地晃來晃去,見藍森回來,轉(zhuǎn)過了頭似乎想說什么,卻在看到藍森的神色之后,把即將出口的話變成了一句帶點擔憂的詢問:“藍森先生,怎么了嗎?” 沒事。 藍森搖了搖頭。 只是可能等會兒又要多扔一張紙條而已。 他沒有錯過連恰神情的變化,因此收拾好手里的東西之后,很快地寫了一張便簽紙過去:[你剛才想說什么,有事嗎?] “啊,對了對了……”連恰抬起一只手敲敲腦殼,“差點忘了……月底是我們學校建校五十周年,有一周校慶活動,到時候有晚會表演或者學院擺攤之類的……總之很自由啦,藍森先生你到時候有時間的話,要不要來看看?我覺得很好玩的!” 遠在仔細思考之前,藍森就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第二十九章 (中) 藍森能明顯地感覺到,在那次打了個照面之后,塑料假花——他隨便給那個女孩子起的代號——越來越頻繁地出現(xiàn)在藍色森林,并且,她的視線也越來越肆無忌憚。 最開始只是坐在桌邊看著他,后來,還會在點單的時候故意磨蹭很久,翹著手指把點餐單左翻右翻,要求藍森推薦這個推薦那個,最后用軟糯的聲音表示“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呢”,自下而上抬起眼睛看他一眼,又很快狀似羞澀地移開視線。 “……” 藍森覺得這極其浪費時間,他對具有選擇困難癥的客人——事實上,大部分都是——一向很有耐心,可這一個明顯不同,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藍森不打算接著在她的桌子前耗時間。 順手拿出一張常用便簽紙表示先去忙別的等點好了隨時喊,藍森一轉(zhuǎn)身就大步走了。 除了在點餐時刻意的套近乎之外,桌上的紙條和情書也一樣沒斷,并且情書的位置也有了變化,不再是清晨卡在門把手上,而是不知什么時候就出現(xiàn)在吧臺桌面上。 藍森不可能時時都待在吧臺邊上,往往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一封熱烈的信就放在那了,還常常引起吧臺附近客人們的哄笑。 [不要再放信封了。]他給對方很認真地寫過一張紙條,前言后語都沒加,只是把紙條擱在對方面前。 “可我喜歡你呀……你要是答應(yīng)我的話,我就不放了嘛?!睂Ψ杰涇浀鼗卮?,還輕輕眨了眨眼睛,咬著下唇聳起肩膀笑著。 藍森轉(zhuǎn)身就走。 他終于難得地為這件事感到了一絲惱怒。 而這一絲惱怒在某天連恰也在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這一天塑料假花難得地沒來店里用視線sao擾他,并且連恰在幾天不見之后——忙于準備校慶周活動節(jié)目——提著書包和電腦來了。 這原本會是很好的一天,就連店里隨機播放著的音樂都恰好放到了《》上——那之后藍森特意去看了連恰推薦的動畫電影,并下載了這首舞蹈的音樂,加進了店內(nèi)的隨機歌單里。 可就在歡快的背景音樂中,連恰小心地指了指吧臺上不遠處的一個信封:“藍森先生,那個……好像是有人給你的?” 連恰的眼神里沒有多少好奇,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只是單純的告知,顯然,她并不知道同樣的事情發(fā)生了很多次,并且已經(jīng)成為藍森近期不大不小的煩惱之一。 但總有其他客人知道。 “哇又來了啊,厲害了我的老板,這是第幾封了?” “超執(zhí)著,沒聽說過老板是高嶺之花?” “噗哈哈哈哈哈哈什么時候放下的神出鬼沒啊!” 藍森雖然臉上總沒什么表情,并且對待少女心事高冷得出了名,但時間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