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dāng)餌嗎？」德雷爾說，攤攤手，「身為政府總是要對少數(shù)人不人道才能對大多數(shù)人人道，但我不太想和布萊恩家那攤子傻事再扯上關(guān)系了，我殺了那家伙時已經(jīng)按了GAMEOVER，在任何一個地方比如監(jiān)獄開始我的新生活，我不想重打玩過的游戲?！顾劬Πl(fā)亮地看著威廉，「親愛的上帝，關(guān)于這件事正直的您怎么想？您只要穿少一點，坐到那里不到一個小時，標(biāo)的及其以外生物就會像圍繞在花朵周圍的蒼蠅一樣飛舞成任何你想要的形狀?！?/br>
「別給我起奇怪的外號，」威廉說，看看麥森，「我去比較好，讓德雷爾做這種事太危險了，他不是軍人，只是研究人員?！?/br>
德雷爾雙手合握，感嘆道，「對于您的犧牲，您知道我有多么感動嗎，親愛的上帝！」

威廉沒有看他，對這個人他一向缺乏說話的欲望。

威廉拒絕掉第六個搭訕者，平均四十五秒鐘一個，他苦中作樂地想，他很少到酒吧這類的地方來，大部分情況下他的生活自制而且富有條理。

第七個男人走過來，威廉瞇起藍色的眼睛，就是這家伙，邁克·斯蒂芬，棕色短發(fā)，俊秀的五官線條，總帶著燦爛的笑容，一個明明有著高超的能力卻喜歡混跡于黑暗的浪蕩子，我進來還不到十分鐘呢，威廉想，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苦笑。

對方大大方方地在威廉身邊坐下，「我承認你很英俊，但是你拒絕了所有的人，讓人望而卻步，到這里就在來找樂子的，老兄，你到底是來干嘛的，查案子？」他問。

「也許我只是沒碰到中意的?！雇f，喝了口酒，避開他含義明確的色情目光。

「那我怎么樣？」對方說。

威廉的人生里經(jīng)常有被搭訕的經(jīng)歷，所以雖然他的私生活相當(dāng)自制，但基本尚可應(yīng)付自如，他瞟了他一眼，「也許我們可以試一試?！?/br>
對方干脆地站起來，向他做了個手勢，威廉跟在后面，心想這些家伙的性生活可真是混亂到令人咋舌。

辦事最好的地點除了床上外，就是洗手間里，當(dāng)他們走進他光線昏暗，彌漫著色情氣息的場所時，正好有一對男人從里面走出來，于是門就相當(dāng)歡迎地這么大敞著。邁克的手指輕輕劃過威廉的手臂，「去試試嗎？」

基本上威廉這輩子經(jīng)受過很多極度危險的情況，可是還沒有某個場所讓他如此不舒服，空間理彌漫著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的腥膻氣息，喘息和呻吟像隨處可見的背景音樂。他的家庭從來安定平穩(wěn)，無論他的父母還是他的妻子，都忠實于彼此，所以雖然和罪惡打了不少交道，他仍難以習(xí)慣于這樣混亂的場合。

他點點頭，對方俐落地把他拽進去，反手閂上門。

下一秒鐘，威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反擰到背后，拿出證件亮了一下，

「員警，我在查一件案子，你最好老實回答——」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感到一陣麻痹的感覺像細微的電流一樣迅速流遍了整個身體，接著，一切陷入了黑暗之中。

酒吧外的監(jiān)視車上，幾個探員正對面監(jiān)視器里的性交場面臉紅心跳。一個染成紅色頭發(fā)的探員一邊吃薯片，一邊心虛地注意著自己下身的反應(yīng)?！缚催@么帶勁兒的事可嚴(yán)重地侵犯了公民的隱私權(quán)?！顾翢o誠意地說。

「大家都隱私了，政府管誰去。」德雷爾說，蹲在椅子上，一邊伸手拿他的薯片，一邊品評著現(xiàn)在的狀況?！高@真是個一切公用的有趣社會，羅克，你可以把手伸到褲子里，沒人會在意的。」

「不，我對男人不感興趣，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紅發(fā)探員沮喪地說，身體有反應(yīng)是不爭的事實。

「你只是對性有反應(yīng)，」德雷爾安慰他，「如果沒有下半身反應(yīng)那人類豈不是變得很無趣，比如性和暴力是人們永恒的話題，缺少了這世界會變得多么無趣……哦，威廉看上去有點緊張，他總是這么純情……」

「第一步成功?！沽_克說，鏡頭里的威廉已經(jīng)被麻醉槍擊中，那是某種放在手腕上的極為精密的小裝置，無論它的構(gòu)造還是麻醉的成份德雷爾都相當(dāng)清楚，而這一切部在他們的計畫之內(nèi)。

現(xiàn)在能干的事就是等待，羅克看到那個罪犯拿起手機說了兩句，他迅速分析出對方的號碼與所在位置。

屏幕里仍在無休無止地上演著激情戲碼，邁克同樣在等待，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想不到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這么快就找上門了。他蹲下來搜索他口袋里的證件，這時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看到他的臉，那讓他有一瞬間的失神。

這個男人太過俊美，他的手指描摹過他面孔的輪廓，而那雙清澈雙眼中的深藏的銳利與野性讓他心旌搖蕩。

他的指尖劃過他細密的睫毛，撫過挺直的鼻梁，落到緊抿的唇上。他撬開他的雙唇，里面溫?zé)釤霟岬挠|感讓他下身一陣發(fā)緊，他捉到他柔軟的舌頭，手指向更深的地方探去……

監(jiān)視器的分辨率相當(dāng)清楚，德雷爾可以清楚看到對方明顯急促起來的呼吸和身體上的變化，他張大眼睛，大叫道，「嘿，嘿，快點來看，快點來看！你猜威廉能不能忍住不醒？我猜他要為他優(yōu)秀的職業(yè)道德付出點代價了，我們該把這場面錄下來，作為將來給他授銜漲薪水的證據(jù)——」

「見鬼，不會要來真的吧！羅克用顫抖的聲音感嘆，鏡頭里，他們的標(biāo)的急不可待地拉開長褲的拉鏈，掏出里面硬起來的部分——雖然是背對著的但是從肢體語言可以感覺到——湊進地上昏迷男人的嘴唇……

外面?zhèn)鱽碇刂氐呐拈T聲，邁克皺起眉，一臉不情愿地打開門，另兩個男人站在那里。

線索在慢慢接上，德雷爾嚴(yán)肅地點了點頭，「運氣是多么偉大的存在?！?/br>
威廉感覺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他正躺在地上，周圍彌漫著福爾馬林的味道，對方把他放在這里后就出去了，顯然對自己的藥物很有自信，但德雷爾看上去比他對他的藥更有研究。

威廉決定睜開眼睛，他先是把眼睛微微睜開一點，確保周圍的肌rou不至于顫抖，看上去像仍在沉睡一樣。

可是當(dāng)他眼到眼前的景象，立刻把眼睛睜大，不可置信地看著這間房子。

這里大約有一百平方，確實只有他一個人，周圍全是高高簡陋的木架，上面則一排排放滿巨大的玻璃瓶，里面的東西讓威廉想吐，覺得自己仿佛閉上眼睛的幾個小時內(nèi)，不幸穿越了時空，來到某個荒誕又恐怖的變態(tài)故事現(xiàn)場。

里面全都是頭顱。

各式各樣，皮膚因為泡得太久而泛白起皺，像一張張白慘慘的鬼臉，布滿整個墻壁。它們有著同一個特點——每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