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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他?那家伙怎么這么傻!“皇上!”這時,院子里傳來一聲急躁的喊聲,不一會兒,一個侍衛(wèi)沖了進來。李晏驁?zhí)痤^,看到是于揚,微微皺起了眉,“出什么事了?”于揚的臉色有點蒼白,眉眼間滿是擔憂,“皇上,聽說言大人不能說話了,是真的嗎?”“你說什么!”李晏驁猛地站起了身,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是臣的兄弟告訴臣的,言大人辭官那天在宮門口遇刺,是言府的管家張離拼死相救。當時張離重傷身亡,言大人悲痛之下張口卻發(fā)不出聲音。他們都說,言大人根本就不是感染風寒,而是中了一種叫半夏的毒,已經(jīng)不能說話了!”于揚說得很急,額頭上已經(jīng)冒出了冷汗,盡管言蘇曾經(jīng)警告過他,可聽到言蘇中毒的剎那,他還是立刻繃緊了神經(jīng)。心底深處,他終究是會為那個人擔心,盡管他也很清楚,對那個人來說,他什么都不是。李晏驁的神色已經(jīng)變得鐵青了,他咬著牙道:“這么大的事,為什么都沒有上報!”“是王將軍和言大人不讓他們說的,因為刺客當場就抓到了,所以沒有聲張此事。”“那刺客呢!”“被言大人放了,那人好像是張離的弟弟,是裕親王的手下。”“混賬!”李晏驁憤怒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抬腳就往外走。“皇上!您去哪里?”鄭公公著急地追了上去。李晏驁握緊了拳,怒道:“朕去找王逸!”可惡,那家伙居然瞞著這件事不告訴他,到底是何居心?言蘇中了毒,不能說話了?那他怎么還讓言蘇獨自離開燕京!那年夏天開始的時候,李晏驁離開了燕京。王逸給了他一個信封,信封里放了幾張紙條,王逸說那是言蘇可能會去的地方,讓他挨個去找,總能找到的。在離開燕京之前,李晏驁把李翼飛叫了回來。兄弟倆時隔近四年后再度同桌共飲,一番暢談,才把當年的事徹底搞清楚。李晏驁根本就沒有想到,他當年在秋獵時隨口的一句話,竟然會讓李翼飛產(chǎn)生奪下皇位就可以占有言蘇的念頭。“總之這事都要怪皇兄,若當年皇兄早些坦白心意,臣弟哪里還會產(chǎn)生這樣的想法。母妃當初告訴我父皇想改立我為太子時我還對她說過,我不會搶大哥的皇位?!?/br>李翼飛邊喝酒邊說的一句話,讓李晏驁深深的開始反省。是啊,這事都要怪他,如果他早些把話都和言蘇說清楚,哪里還有后面那么多事呢?言蘇受了這么多苦,都該怪他。可是,真的只怪他嗎?言蘇也從來沒有向他坦白過,不是嗎?算了,事情走到今天的地步,也是只能怪他了。畢竟,言蘇一直就是這樣的個性,是他頭腦發(fā)熱,被嫉妒沖昏了頭腦,做出那么多禽獸不如的事情。李晏驁把朝政交給了李翼飛,獨自離開了燕京。他對李翼飛說:“既然這皇位本該是屬于你的,那你就試試能不能坐穩(wěn)吧,若可以的話,朕把這皇位還給你?!?/br>“皇兄當了三年皇帝,真的說還就能還嗎?”李翼飛送李晏驁出城門時,這樣無奈地說了一句。李晏驁輕嘆了口氣,拍了拍李翼飛的肩說:“對我來說,現(xiàn)在言蘇才是天下?!?/br>懷著這個信念離京尋找言蘇的李晏驁,這一走,便走了兩年。拆開了信封才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有十多張紙條,王逸還特地關照說,一定要按著這順序去找,否則是找不到言蘇的。中州,華里縣——李晏驁到中州時正值春天,一到那里就聽說華里縣長了一片很好的紫藤花林,幾乎是沒有猶豫的,他急匆匆地趕去了華里縣。華里縣是中州風景最好的縣城,依山傍水,山清水秀,美不勝收。被大家傳道的紫藤花林長在華里山南面的山腳下,遠遠的便能看到一大片紫紅相間的花海。李晏驁望著那花海,想著以前言蘇最喜歡在春天賞紫藤花,便覺心頭怦然而跳,當下加快了腳步。山腳下除了那一片紫藤花林,還有一間搭建得極為簡單的茅屋,茅屋前養(yǎng)著幾只雞鴨,還圈了一塊地種了些蔬菜。李晏驁走到門前敲門,“咚咚”的響聲便似敲在心頭,讓他的心越跳越快,幾乎要從喉間跳出。可等了半天,不但沒人來開門,就是應門都沒有。他微微皺起了眉,心下失落,退開了幾步,繞過屋子去看后面的那片紫藤花林。紫藤花開得極艷,看得出被人精心養(yǎng)護,朝南的陽光充沛溫暖,點點光暈撒落花上,視野之內(nèi)光色流離,奪人心魄。李晏驁怔怔地看著這片花林,想起自己曾經(jīng)答應言蘇每年都會陪他賞花,可結(jié)果終究是食言了。“咔嚓”一聲,一道輕響自眼前的花林中傳出,李晏驁心頭一動,抬手撥開了眼前的一片藤枝。只見花林深處,有人正緩步而來,一身淡青色式樣極為簡單的長衫,將那人的身形包裹得極為單薄消瘦,隱在花林間的面容看不清晰,但那頭烏黑的長發(fā)和那身影卻是李晏驁極為熟悉的。苦苦找尋兩年,可當言蘇真的出現(xiàn)在眼前時,李晏驁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連直接沖上去將人納入懷中的勇氣都沒有。他的身體僵硬地立在原地,撥開藤枝的手微顫著,從指節(jié)蔓延開的微寒好像沿著經(jīng)絡注入了體內(nèi),讓他動彈不得。言蘇從一片藤枝后走出來,一眼看到李晏驁,腳步倏然間就停了。時隔兩年,歲月在彼此的身上都沒有留下什么痕跡,他們依然是原來的模樣,改變了的,只有眼底凝集起越來越多的思念和牽掛。李晏驁往前走了一步,充斥在鼻翼間的紫藤花的香味讓他漸漸清醒,他僵硬地一步步朝言蘇走過去。言蘇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最初的驚訝過后,面上就只剩下一片平靜。“蘇兒……”李晏驁停在了言蘇面前,顫抖的手輕輕撫上了言蘇的面頰,那里光滑細膩,有一點點涼。言蘇定定地看著他,沒有回話,也沒有動。李晏驁伸出手,深吸了口氣,終于把他攬進了懷里,“蘇兒,對不起,我來找你了。”身體緊密地貼在一起,時隔兩年,李晏驁才意識到自己究竟有多懷念這具軀體,再次抱緊他的時候,心臟緊縮著疼的厲害,那疼痛讓他不知如何應付,只知道,這一次他再也不要放手了。言蘇安靜地被他抱著,就如之前無數(shù)次一樣,不反抗,不掙扎,便仿佛這樣的擁抱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一樣。李晏驁在這樣的靜謐中漸漸變得不安起來,他松開手,緊張地看著言蘇,著急地說:“蘇兒,你不肯原諒我嗎?我知錯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