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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tài),從臉色,楚愛甜隱隱覺得他的身體并沒那么好。 所以乍一看到席越這個裝扮,她第一反應(yīng)就是緊張,以至于楚愛甜下一秒拽著他就往馬路邊走:“我?guī)野秩ミ^一個醫(yī)院,那個醫(yī)院做全面檢查很仔細的,去看下吧?!?/br> 席越?jīng)]有說話,只是一把反扣住了她小臂,低低道:“跟我走吧?!?/br> 他要去的地方不遠,只是一個普通的24小時咖啡館,就在隔壁一條街上的巷子里,拐兩個彎才能看到門簾,委實不算打眼,所以在七八點的高峰期,這里坐的客人也只有寥寥幾個。 他們坐在靠窗口的位置,咖啡館里偏暖色的燈越發(fā)映得窗外寒冷寂靜。 “我想問你點問題?!?/br> 剛一落座,席越便開了口,他甚至沒有解掉口罩,只是摘下了帽子。 和以往不同,他微啞的聲線里不復(fù)以往清越,只是一句問話就將氛圍帶到嚴肅沉重里。 “你和褚望秦分手以后,都沒想過要去查一查這件事嗎?你和叔叔,還有和你生父之間……” “呲——” 楚愛甜站起來時拖動椅子的聲音刺耳尖利,周圍人也被這突兀的動靜吸引了目光,紛紛側(cè)目。但楚愛甜無暇他顧,咬著后槽牙,目光陡然犀利起來,拳也不自覺地握得緊了些:“你說什么?這些事,我沒跟您說過吧?” 口罩下的臉似乎笑了,弧度很淺,但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席越對她的戒備和攻擊性不太在意,指了指椅子:“你要不要先坐下。本來不想這么快的,但是我覺得有些奇怪,這些天以來,我沒看見你著急過,雖然發(fā)生了這樣匪夷所思的狗血事件,但你好像,沒有那么傷心。去做個測試——這是個最簡單的解決辦法,你肯定想過。只要等一個月的事,這個鑒定結(jié)果不能跟他一起等嗎?反正,他遲早會知道?!?/br> 席越在她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里短暫停頓了幾秒:“所以,我只是想問你,你對褚望秦,真有你想的那么在乎嗎?” 誠然,所謂‘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攜手面對’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萬能雞湯,泛濫到清醒的人看一眼都覺得反胃。 可表現(xiàn)的這么正常,這心理素質(zhì),要么不是常人,要么是不愛。 楚愛甜緩緩坐下:“我要是問你,你是誰……席編應(yīng)該不會回答我的,對嗎?” 席越小幅度聳了聳肩,身體語言透著懶散。 “那我憑什么回答你的問題?” 楚愛甜重新染過的黑發(fā)已經(jīng)長長了一些,碎發(fā)隨著她嘲諷地歪頭遮住了部分眉眼,卻更加清晰地勾勒出她五官深邃明亮的氣勢來。 “憑我要告訴你的事實?!?/br> 他們沒有點東西,但是服務(wù)員給了兩杯冰美式:因為這是每次席越來都會點的,不加糖的美式,即使已經(jīng)入冬,他也不要熱飲。 楚愛甜快速權(quán)衡了利弊,冷靜開口道:“我媽不會騙我。但知道的第一時間我還是去驗了,跟我爸,鑒定出來是非親子。” “可宋紹梵,他已經(jīng)不在了。我跟他之間,已經(jīng)沒有這個可能了?!?nbsp;楚愛甜淡淡道:“我找的那家機構(gòu),要做親緣關(guān)系收費很貴,而且不是同父同母,結(jié)果的正確率也不敢保證,最近要換一家?!?/br> 雖然她不知道席越怎么知道這些事的,但他跟陳年往事必定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那你怎么就知道,宋家兄弟一定是宋紹梵的兒子?” 席越云淡清風(fēng)道,說話時的語氣情緒,幾乎倒退回了他們初見時的清冷:“而且你還沒有回答我之前的問題。” 楚愛甜眼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倏爾笑了笑。 “得了,你的意思是,覺得我不夠崩潰,所以不夠愛他,對嗎?” 席越輕撫了撫膝蓋上的帽子,好像那里蹲著一只貓,雙眼定定地望向她,語氣平淡:“不是。我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很需要他?!?/br> “我不是需要他。他在不在都不會影響我。” 楚愛甜翹著二郎腿,膝蓋被有些低矮的桌子抵著,完全是破罐子破摔的狀態(tài),她分明感覺到已經(jīng)到了崩潰邊緣,靠著慣性生活。進不得,退不得,這黏膩又擺不脫的一切,讓她的神經(jīng)像被拉扯到兩邊的皮筋,她甚至希望干脆就這么斷掉算了。 變故中生變數(shù),這種日子她真是過夠了。 “因為……” 楚愛甜沉默了兩秒,忽然驚天地狠拍了一把桌子,干脆的巨響,cao氣又上火:“我他媽要是能控制著自己不喜歡我哪么多廢話?!誰愛是我爸是我爸,反正我真正的爸就老楚一個!誰愛是他爸是他爸,我管他被誰生被誰養(yǎng),他難過了我就多罩著點,我不開心了他就多陪著點,重要的是——我們,不能是同一個,好嗎?” “本來也不是同一個?!?nbsp;席越自然而然接過話茬,摘下口罩,鼻塞嚴重地捂嘴咳了兩聲,把自己那份咖啡一飲而盡:“我認識宋淵,好多年前認識的。我們聊過一件事……” “是這樣,宋家有兩個孩子,但小兒子是冬天宋家夫婦在福利院門撿到的,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br> 楚愛甜:…… 真的想罵人。 她先打了自己一個巴掌,又掐了掐大腿,最后抱過美式來狠吸了幾口,對著想要繼續(xù)的席越做了個停的手勢:“你等等。你認識淵哥,難道比吳子行還早?”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楚愛甜似乎看見對面的人微不可察的顫栗。 席越笑了笑:“對。比吳子行早點兒。我沒必要騙你。” “合照呢?” 楚愛甜朝他伸了伸手:“我怎么相信你?” “沒有,”席越態(tài)度坦然地攤一攤手:“我們的關(guān)系,比你想象的要復(fù)雜點。你真想確定,我可以告訴你很多細節(jié),但沒這個必要。至少這件事我不會騙你,你去盡快驗出結(jié)果,看我說的是真是假?!?/br> “可他們……”楚愛甜遲疑了一瞬:“長得挺像?!?/br> 聞言席越曲指扣了扣桌子:“你覺得他們的共同點是什么?” 楚愛甜仔細想了想:“鼻子?眉毛?” 席越低頭喝了口咖啡,毫無波瀾道:“是帥?!?/br> 楚愛甜:“……” “你沒聽過嗎,好看的人都是相似的,而且……” 楚愛甜猝不及防朝他伸出右手手掌,再次做了個STOP的手勢:“等我一分鐘。” 接著,她掏出電話,鎮(zhèn)靜地撥出爛熟于心的11位的手機號。 三聲過后,那邊很快接起,一聲熟悉的喂里帶了兩分試探和小心。 “我楚愛甜?!?/br> 楚愛甜深呼吸了兩次,緊張地撓了下后腦勺,語氣盡量平靜:“我能暫時取消我說的話嗎?” 那邊頓了頓,問了兩個字,什么? “就是,我說要分開什么的,你就當我放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