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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診?!?/br>周犁點點頭,“麻煩您幫我開單子吧?!?/br>肺部穿刺必須有親人陪同,周犁不想其他人為自己擔(dān)心,只告訴了他哥,那天周犀特意跟學(xué)校請了假,陪他去了醫(yī)院,進(jìn)手術(shù)室前,周犀緊緊握著他的手,周犁對著他哥笑了笑,“哥,你肯定難以想象,如果真的是癌癥,我就覺得解脫了,蕭然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如果他死了,我正好一起下去陪他,如果他還活著......他已經(jīng)放棄我了,我活著或者死了對他都沒什么影響了?!?/br>周犀握著他的手緊了緊,抓得周犁有點兒疼,周犀不贊同的看著他說,“不可以輕視生命,不論是其他人的還是你的,人活著總還有希望,死了就徹底完了。蕭然如果死了早就該找到了,他現(xiàn)在肯定還活著,周犁,你總有一天能找到他的。別輕易放棄,蕭然堅持了那么多年,難道你連他的一半都不及嗎?”周犁愣了一下,被推進(jìn)手術(shù)室時,這么長時間以來的如死水般波瀾不驚的心突然就又活動了起來,自從生病以來,他第一次希望自己得的不是絕癥。三天后,切片病理結(jié)果出來了,是良性的。周犁出院時,沈杰已經(jīng)知道了真相,在醫(yī)院門口嘆著氣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是周末,全家人都一起來醫(yī)院接人,住院這幾天,周犁氣色好了一些,咳嗽在藥物治療下也基本控制住了。周犁一邊聽舒望北絮絮叨叨的跟他講怎么調(diào)理身體,一邊漫無目的的看著醫(yī)院大門外一排光禿禿的樹干,偶爾有幾只麻雀在樹干上飛來飛去,腳步輕盈,速度飛快。周犁看了一會兒,收回了目光,在目光回到舒望北身上的那一剎那,周犁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的又把目光轉(zhuǎn)回到那幾棵大樹中的一棵底下。那里站著一個人,穿著破舊的深色棉襖,臟兮兮的,袖口都是油膩,那人帽子口罩都戴的嚴(yán)嚴(yán)實實,垂在身側(cè)的手上一只拿著個破麻袋,另一只拿著個木制的長夾子,這是個典型的拾荒人,在城市里的街道上經(jīng)常見到,偶爾這樣的人會從你身邊腳步沉重的經(jīng)過,在前面不遠(yuǎn)處的一個垃圾桶旁邊停下來,掀開蓋子,用木制的長夾子在里面挑來撿去,找到紙盒和塑料瓶子就放到隨身帶的麻袋里。那棵樹下站的就是那么個很普通的人,可是周犁只看了一眼,就覺得呼吸都快停滯了。他沖著那邊大聲的喊了聲,“蕭然!”樹下那人明顯渾身僵硬了一下,然后轉(zhuǎn)身就跑。周犁從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舒望北身邊跑過去,直沖到對面街道。蕭然穿得很多,但動作非常靈活,跑得非??欤芾邕@陣子缺乏運(yùn)動,又剛做完手術(shù)沒幾天,身體多少有些虛弱,跑了一段路就已經(jīng)上氣不接下氣。眼看著蕭然就快轉(zhuǎn)進(jìn)一條小巷子,這里的巷子四通八達(dá),一旦進(jìn)去想再找到這人就太難了。周犁一著急就被塊大石頭絆倒在地,這一下子摔的相當(dāng)狠,他的頭直接無保護(hù)的摔到了路牙子上,摔的他眼前一黑頭嗡嗡響。“蕭然,蕭然......!”周犁捂著頭一聲聲的焦急的喚著,眼淚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淌。一只手抓在了他胳膊上,想要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周犁眼前還是花的,他以為是舒望北,沖著他喊,“快,快去追蕭然,這次再跑了他就不會回來了!”“我不回來你會傷心嗎?”抓在他胳膊上的手的主人問。周犁眼前的迷茫漸漸退去,清晰的視野慢慢回來了,他這才看清,扶住他的人根本不是舒望北,正是戴著帽子口罩全副武裝的蕭然。周犁一把抓住蕭然的手,完全不顧那只手套上黑到發(fā)亮的油污,“蕭然,不要走,我有話要跟你說?!?/br>蕭然問,“你想說什么,說你還會可憐我,愿意讓我回去繼續(xù)呆在你身邊?”周犁說,“蕭然,我愛你?!?/br>好半晌過后,周犁小心翼翼輕聲問,“你怎么不說話?”蕭然安靜的蹲在周犁面前還是不吭聲,周犁心里一緊,一把摘掉蕭然臉上的口罩和帽子,去掉重重遮擋后,內(nèi)里還是那張白皙清秀的臉,臉上滿是淚水。周犁說,“蕭然,對不起,如果你愿意的話,請給我一輩子的時間好好補(bǔ)償你?!?/br>蕭然伸手一個巴掌打在周犁臉上,發(fā)出響亮的啪的一聲,然后一下子撲到周犁懷里,哭的發(fā)出了聲音。街道對面,醫(yī)院的大門口,一大家子人眼睜睜看著對面街上發(fā)生的一幕,舒望北后知后覺的問身邊的周犀,“原來周犁和蕭然走到一起了嗎?什么時候的事啊,我怎么就沒看出來呢!”......蕭然回來了,這個消息沒幾天就在周犀和蕭然的朋友圈里傳開了,李凡是最高興的,他最近到處找人組隊打球,總也找不到像周犁和蕭然這么配合默契的隊友,正為這事發(fā)愁呢,只可惜蕭然回來以后只能降一個年級和他們下一屆師弟師妹一起上課了,不能天天混在一起。第二年開春的時候,天氣漸暖,李凡征得兩人的同意后,報了個3V3的業(yè)余挑戰(zhàn)賽,他們?nèi)齻€一路披荊斬棘,在那年的五月份拿到了亞軍。那天的天氣特別好,拿完了獎牌他們就一起出去大吃了一頓,吃完一起去澡堂子洗澡按摩。不過李凡的氣兒不是太順,吃飯時還好,頂多是周犁總給蕭然夾菜各種噓寒問暖,等到洗澡時就真忍不了了,蕭然那小子渾身就二兩半rou,瘦的皮包骨頭,也不知道周犁哪根神經(jīng)抽了,洗澡時總替蕭然擋著別人的視線,好像誰多看一眼就少了一塊rou似的,按摩的時候更是麻煩。開始時給蕭然按摩的是個年輕的男的,周犁見了就使勁兒皺眉,非得跟服務(wù)員說換人,等換來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周犁眉頭皺的更深了,找服務(wù)員又要換人,被蕭然一個爆栗拍一邊兒去了。李凡受不了他們滿身戀愛的酸臭味兒,按摩完趕緊告辭溜走了。蕭然和周犁慢悠悠往停車場走,準(zhǔn)備開車回家。蕭然邊走邊不滿意的撇嘴,“你能不能別總這樣,知不知道別人總笑話我?”周犁彎起嘴角微微一笑,“你會在乎嗎?”蕭然瞥了他一眼,“不會?!?/br>周犁攤手,“我也不在乎,所以怕什么!”......蕭然大學(xué)畢業(yè)那年,他們兩人去民政局領(lǐng)證了,婚禮辦的很簡單,只請了家人和朋友。多年來,他們每個晚上都睡在一起,偶爾彼此慰藉,卻從未走到最后一步,終于,在婚禮的這天晚上,他們遵循古老的傳統(tǒng),完成了生命的大和諧。第87章番外九(全文完結(jié)):舒望北和周犀舒望北晚上放學(xué)回家時,就見家里客